尽管年近叁旬的岳大人还没开苞,但女人那儿也不是没见过。

岳阳鹏在肚子里把小皇帝翻来覆去骂了几十遍,堂堂刑部侍郎,为什么要为了讨好囚犯,屈尊降贵给她清洗?

自己老婆的洗洗也就罢了,梦云小仙女,眼前这个小丫头算个鸡毛!

狗皇帝,你他娘的舍不得她,你自己怎么不来色诱!

好在他也不是什么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矜贵公子哥,征战五年,更脏的事情,更恶臭的伤口都处理过,皇命在上,小宫女的这些污秽,咬咬牙也就忍过去了。

他用巾布沾水,轻轻擦拭血污。

幸好他足够耐心,镊子尖尖一块一块剥下干硬的血痂,再夹着小纱布一点一点清洗伤口,而后撒上药粉,为避嫌,手并不碰触她的皮肉。

面对女体心如止水的样子,令边上的狱卒们惊异万状,对这位正人君子的上司崇拜得五体投地。

无人知道他对这件离谱的差事怨极,正在心里大逆不道地骂皇帝。

不过他面上认真严肃,脑子里多少还是会有些古怪念头。

照理说,女儿家那受伤,应该与男人一般,特别疼才对,这宫女小小年纪,居然一声不吭,是个狠人,她到底在哪儿练出来的这一身好忍功?

岳阳鹏禁不住抬眸瞄了一眼小刺客,她蹙眉闭目,咬紧牙关,好像在忍疼,也可能在忍羞,说不清。

一想到“羞”字,脑中就跳出家里那个害羞的宝贝老婆,不知道她现下如何,走的时候小手冰凉,血色褪尽,肯定吓惨了,今日得早点回家陪她。

这一走神,勉强挤出来的耐心便后继不足,他快手快脚给小宫女全身都上好药,拿一大堆纱布把她整个人裹起来,又替她把衣服裤子穿好。

临走前还憋不住教训她:“你是个姑娘家,羞耻之处本该你自己打理,我今日念在你因伤行动不便,越俎代庖,不可能次次都让我一个男人替你清洗,不清不楚的。

审问的时候要挺尸由得你,解手什么的就别装死人了,女儿家还是把自己弄干净些的好。”

可惜人家根本不理他。

岳阳鹏恨恨离去,到外面拼命洗手,连指甲缝里的血迹都不放过,直到两只手泡得发白才算完。

刑部的事情他也不管了,全丢给主事们,借口换脏衣服,直接溜号回了家。

从屋外就听见蒋梦云在哭,丫鬟们说是做了噩梦,惊出一身冷汗,前言不搭后语地说什么耗子老鼠,也没人明白。

果然,坑死人的小皇帝!

岳阳鹏大步冲进屋里,扑到床上抱住嘤嘤哭泣的老婆,把她吓了一大跳。

“心肝!想死你了!快给我亲亲。”

说着压住愣怔的梦云,没头没脑地乱亲乱舔,将她面颊上的泪水全卷进嘴里。

“泪珠子又咸又苦,一点也不好吃,宝贝心疼心疼我,别再哭了。”

“……嗯。”

被打断的蒋梦云呆呆点头,坏人一回来就发疯,像吃错药一样,把她的眼泪都吓回去了。

“太重了,你先起来。”

“我想你,亲亲我我就起来。”

梦云亲了亲他的鼻尖,岳阳鹏心满意足,起身坐好,把她抱到腿上……

又堵住嘴,难分难舍地吮了半刻,弄得下身胀硬,才肯作罢。

“咳咳,月事还有几天来着?”

“……你中午才刚问过。”

“哈……度日如年。”

当了一下午疗伤圣手老妈子的岳阳鹏摇摇头,唉声叹气。

“梦云,今日害你受惊了,都是我不好,不该任性要你送饭,往后我们再也不去那鬼地方了。”

“不关你的事呀,都怪那个讨厌的小皇帝,是他不好。”

蒋梦云愁容满面,欲言又止,小手攥着他的衣服,犹豫不决。

岳阳鹏一眼看出小笨蛋心软,柔声对她说:“放心,那姑娘死不了,皇上开恩,暂免用刑,我方才已经奉命去牢里替她治了伤,她会好起来的。”

“真的吗?不会再放老鼠咬她了?”

“真的,我亲手给清理伤口她上的药,全身上下都包扎得好好的,她精神抖擞,中气十足,看面相必然长命百岁,子孙满堂,半点不用你担心。”

“可是她弑君,终归要砍头的吧?”

“色鬼小皇帝老说她漂亮,心疼着呢,死不了。”

岳阳鹏笑眯眯地,半真半假哄老婆,小蒋梦云将信将疑,但好歹心口舒服点了,靠在他怀里把自己做的噩梦娓娓道来。

“我方才午睡,梦见自己与人拜堂成亲,聘礼是……是……是一根月事带。我就觉得不对劲,果然揭开喜盖,新郎竟是一只大老鼠,和你一样高,胡子比你的手臂还长,追着我说要圆房。

我拼命逃跑,结果不知从哪儿,窜出来一大群小耗子,围着我和那只大老鼠,吱吱吱地喊岳大人。

我就问什么岳大人,那大老鼠桀桀怪笑,说你怎么连自己夫君都不认得了,我是你阳鹏哥哥,岳阳鹏呀,快给我摸……咳咳,反正不是好话。他把手按到我胸口,我就惊醒了。

呜呜呜,吓死我了!”

“???”

什么鬼!

某人听完胸口发闷,脸色铁青,气得想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