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欺负老婆的恶作剧
金翅印是小皇帝花了重金搞来的,里面自然有太监们层层盘剥,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它漂亮地输了。
岳阳鹏在肚子里笑翻,赌博真是个好东西,外行内行无所谓,有运气就行!
“陛下,您看……”
他绷住脸,肃然望向悲催的小皇帝。
这个坐拥天下的少年不甘糅杂悲愤,嘴角往下瓢,鼻梁皱得堆起,想到他自己作死积了那么多天,已经堆成小山的奏疏,几乎要流下泪来,大声怒喝:
“刘宝!把这没出息的东西拿走,赐死!”
啊哟,九五至尊给个虫子赐死,小蛐蛐祖坟冒青烟了。
腹诽讥讽是一回事,安抚他是另一回事,小皇帝显然对这只金色蟋蟀颇为喜爱,要是为了面子一气之下弄死了,事后后悔,把这笔烂账算到他岳某人头上,那就得不偿失了。
岳阳鹏躬身行礼,正色向皇帝恳求:“陛下,金翅印有幸蒙圣宠入得宫来,必有过人之处,微臣瞧它对敌时,身小却不惧伟壮者,颇具晓勇之质,会输也是因为陛下调教的赤绶将军凶猛威武,所向披靡。
金本尊荣之色,金翅印此刻稚嫩,将来未必没有大作为,若只输一场就赐死,未免可惜,何不再养一段时日看看呢?”
小皇帝若有所思地看向岳阳鹏,“此刻稚嫩,将来未必没有大作为”,他不笨,轻易听懂了这拐弯抹角的鼓励,比老头们念叨顺耳多了。
“阳鹏心性仁善,所言在理,金翅印得你进言,逢凶化吉,你与它有缘,朕便将它赐予爱卿。带回家养好了,再来与朕一战,下一次,朕必要一雪前耻!”
“……”
为什么让别人拿输掉的蛐蛐再战?想赢想疯了,连武德也不讲了是吧?
御赐的东西,却之不恭,岳阳鹏被迫叩首谢恩,督促皇帝愿赌服输,必须言而有信,限时两日,把欠下的奏疏通通批完,然后恭敬捧着吃了败仗受了伤的小蛐蛐告退离宫,正好拿回去给老婆玩。
傍晚回到家后,他敏锐地察觉异状——丫鬟们看到他都避之不及,行了礼后遛得飞快。
岳阳鹏揪住小厮正儿,一瞪眼就把岳府内有关他的新谣言问了个明白。
“说二爷夜里摸黑去……去……去欺负二奶奶。二奶奶大家闺秀,重礼仪,不肯就范,二爷便把人绑了狠揍,二奶奶被打得丢了半条命,一晚上哭得死去活来。”
“你们真是……她是我老婆,有什么奸污不奸污的!”
岳阳鹏气得差点爆粗,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被污蔑了,岳府这群女人的嘴有毒!
他气势汹汹去找蒋梦云,想质问她为什么不澄清事实,且不说本是你情我愿的欢爱,单单“绑了狠揍”这个就离谱,她不就被他捏了一下屁股么?真要揍她,一拳毙命好不好?
“被打得丢了半条命”的人,生龙活虎,神采飞扬,正与丫鬟们在院子里踢一只五彩斑斓的锦鸡毛毽子玩,女孩儿们围着她齐声数数。
“八十三、八十四、八十五……”
看似娇弱的梦云,非但投壶准,秋千荡得高,毽子踢得也稳,竟是个精通十八般武艺的高手。
她眼角余光瞄到面色阴沉的岳阳鹏,知道这人昨晚吃了闷亏,今日必然要找她算账讨债的,目测要完,小气鬼!
但她没有停下,都坚持踢到八九十了,怎么可能停?不说一直踢下去吧,好歹也要踢足一百个,圆圆满满,凑个整数呗。
“九十六、九十七、九十八……啊!”
岳阳鹏突然出手,在第“九十八”个上,伸臂一扫,夺走了跃在半空的羽毛毽。
不是圆满的“一百”个,也不是九九归真的“九十九”个,偏偏是半吊子的“九十八”个。
所有人都愣在当场。
坚持踢了九十八下的梦云惊怒交加,撇撇嘴,瞪着面无表情的坏人,眼眶一红,又被气哭了。
“讨厌!!!!”
尽管岳阳鹏是存心的,但顶不住老婆哭,赶紧舔着脸上去抱住她认错道歉。
“我错了,梦云别生气,是我不对……”
把边上的人看着心惊肉跳,生怕他一个不高兴,又要“绑老婆”“打老婆”了。
蒋梦云得了翻盘机会,哪会轻易放过,现在作得凶,哭得惨,坏人才没法拿昨晚的事情大作文章,于是铆足了劲挤眼泪,越哄越哭。
岳某人也觉得奇怪,明知小混蛋最爱哭,惹了她,后果必然是他亲自做低伏小费事去哄,可就是管不住自己,就是想惹她,看到就想欺负。
最后他苦哈哈地答应赔老婆“一百下”,蒋梦云没憋住,破功笑了出来,才不情不愿了结了这场“哭戏”。
怎么赔呢?当然是他岳二公子,少司寇大人踢一百下毽子给老婆看啦。
周围一群小丫鬟看客,二少爷今日大方的很,没说赶人清场,放下身段当众表演。
梦云没想到,坏人平日里正儿八经的,踢毽子这么溜,换着脚盘踢,拐踢,从背后勾踢,举重若轻地炫技给老婆看,显摆自己讨她欢心。
她看得高兴,笑靥如花,频频鼓掌喝彩,哪里还有半分不快。
冻云她们见自家小姐这样,愈发狐疑,总觉得这夫妻俩老打情骂俏,不像真吵架,要是姑爷真的禽兽到把小姐剥光绑起来打哭,又怎会屈尊降贵踢毽子来哄她呢。
“九十九、一百!”
最后一下,岳阳鹏把彩羽毽子踢的老高,掉下来正好落在蒋梦云发顶,她气鼓鼓地拿了,踮脚放到岳阳鹏的头上。
“哈哈哈,给夫君戴羽冠。”
“呵,你好大的胆子,连丈夫都敢不尊重,可怨不得我下狠手。”
转身要逃已经晚了,蒋梦云被坏人揪住领子,扯进怀里,强行把羽毛毽从她领口塞进胸前衣服里面,还趁机当众摸了两下奶。
“用奶子夹牢,不许拿出来!”
“你……下流!”
“哼,反正我已经是个奸淫殴打妻子的无耻禽兽了,还在乎下不下流?”
小气!
蒋梦云双颊晕粉,丫鬟们都看着呢,这人就不管不顾地调戏她,太不要脸了,以前还知道避开下人,现在名声臭了,连人眼都不在乎,破罐子破摔了是吗?
“破罐子破摔”的人还黏黏糊糊搂着她,问了一个容易让人误会的问题。
“我有好东西送你,给我亲一口。”
上一次他送心意给她,是昨夜,将她绑起来舔下面,蒋梦云兀然涨红脸,拼命摇头,可怜兮兮哀求道:“不行不行,今日绝对不行。”
“为什么?今日怎么了?今日明日有何不同?”
“总之今日不行,你再等两天嘛。”
“为什么要等两天?”岳阳鹏满头雾水,一定要问个明白,“你讲出道理来我就等。”
“我……因为……我……”
梦云吞吞吐吐环视周围,小丫鬟们都有眼色,见他们夫妻没羞没臊抱在一起,早就散去各干各事了,她扭扭捏捏踮起脚,凑到岳阳鹏耳朵边上小声说:
“因为来月事了。”
“……”
来月事和蛐蛐有什么关系?
岳阳鹏沉默了一会儿,笨蛋该不会是以为他……是在说要欺负她?
然后她怎么说来着?“再等两天”?
呵呵,太舒服,上瘾了是吧。
“小梦云!跟我去书房!”
岳阳鹏懒得解释,把因误会担忧害怕的蒋梦云硬拖到书房里,指着桌上陶瓷罐,刚要开口,就被她的惊呼打断了。
“好漂亮的促织罐!”
她丢下他,走上前去,捧起那只御赐釉里红划龙纹蟋蟀罐左看右看,上下观摩,赞不绝口。
“铜红釉极难烧制,成品多因色泽偏褐而废,这一只艳红如火,可说极品中的极品,龙纹刻工精细流畅,一气呵成,手艺绝佳,是送给我的吗?谢谢阳鹏哥哥!”
“不愧是梦云,博闻广识,你开盖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