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91：成一对，散一对〔大结局后篇〕
年初一这天晚上，李翠妹主动打视频电话给杨慎，她那边在下雪，灯光簇拥，夜景一片银白。
她的皮肤比之前也白了几个度，换了中分的发型，刘海没了，少了稚嫩，多了份精致，素颜的小脸红扑扑的：“哥，新年快乐，谢谢你的红包。”
杨慎穿了红色的卫衣，他这边是黄昏：“新年快乐，你那边冷吗？”
他笑起来好像没有之前快乐，李翠妹反问他：“哥，你跟宋恬吵架了吗？她不接我电话。”
“没有，”他岔开话题，“对了，你放几天假？”他不敢问她回不回来。
说到这个，李翠妹扁嘴了：“没有假期，我这边不是国内，是没有元旦跟新年的，你知道吗？就那个什么……”
她开始吧啦吧啦讲个不停……
杨慎听着，目光渐渐变得炙热，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
年后，每个人的工作都多了很多，除了日常的录节目，杨慎又开始参赛了，他本来就是电竞玩家。
忙碌起来的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夏天，暑假要来了。
杨慎这回问了李翠妹要不要回来？她说不了，要打暑假工，他说好。
于是他又开始没日没夜得录节目、参赛、拿奖、继续录节目、参赛、拿奖……
就在他拿第十个奖杯时，台下一名实习记者问他：“杨神你有心上人吗？”
是女孩子的声音，她摘掉帽子跟口罩，一双眼睛笑得弯弯，是宋恬，她的梦想就是当一名记者。
现在是在校实习生。
杨慎怔愣了一下，回答她：“有。”
颁奖结束，宋恬在后台找到杨慎：“赏脸喝杯咖啡吗？杨神。”
他说：“可以。”
他们去了附近的一家咖啡店。
他们相互问了对方几个日常问题。最近过得好吗？工作顺利吗？之类的。
直到杨慎很郑重得对她说：“对不起，宋恬，利用了你。”
宋恬摆摆手：“我早就不怪你了，”她起初知道他跟她在一起只是为了让李翠妹安心出国留学时，真的很生气，可是后来，她找到这份工作，见到过一些底层人民因为一口饭打到头破血流、也见到过没长大的高中女生为了所谓的爱情要跳楼时，她就释怀了。
她甚至背着他，找了李翠妹。
这次相遇是偶然，但喝咖啡是特地的，她想来告诉他：“杨慎，我希望你勇敢去追求你的幸福。”
杨慎笑了笑：“主动权不在我这里。”他喜欢的人让他跟别的女孩在一起，他就跟别的女孩在一起，他毫无底线，谈何追求。
没有意外的话，李翠妹能克他一辈子。
宋恬喝了口咖啡，壮胆：“我想跟你说一件事，我，”她说，“我把你喜欢李翠妹的话已经告诉她了。”
咖啡杯在手中掉落——
'咣'一声，杯子应声落地。
他怔愣住。
“对不起，”宋恬没想到他的反应这么大，“我当时就是想帮你一把。”
所以，她才说要打暑假工，原来是早就知道了。
杨慎木讷得摇摇头：“没关系。”
咖啡喝完，宋恬跟他告别，送了他四个字：“勇往直前。”
杨慎没有照她说的那样去勇往直前，他开始逃避，甚至不敢主动给李翠妹打电话，可无时无刻又不在想她。
短短半个月，他相思成疾，病倒了，茶饭不思，不再录节目，也不参赛了，就守着一部手机，等她找他，可是不管他等多久，手机都没有响过。
肖季棕看不下去了，要拖他去机场，要带他去见她，他不肯，死也不肯。
暑假过完，开学了。杨慎除了按月给李翠妹打生活费，没有一通电话跟一条短信。
就这样'熬'到了寒假，他熬不住了，拨了她的号。
电话响了两声，接通了。
是她先开的口：“哥，来接我，”她的声音像从梦里传来，没有真实感，“我在西江机场。”
杨慎脑袋空白了一下，抬手掐自己的脸，痛感是真的，她也是真的。他压抑住欣喜的心情，镇定得回：“好，你等我。”
她说：“你慢点开车，不急。”
挂了电话，杨慎出门了，在电梯门前按了两下按钮，电梯正在缓慢上升，他却扭头去了安全出口，推开笨重的大门，下楼梯他用跑的。
她说不急，所以他跑得不算快，不过鞋子快跑掉了而已。
去机场的路上这个时间有点堵，杨慎在距离机场入口五百米外就停车了，他下去跑。
路人都以为这人是去赶飞机的，跑得那么快。
李翠妹低着头在玩游戏，突然听到有人骂：“有病啊？跑那么快去投胎啊？撞到人了。”
她抬头，闻声望去，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在跟骂他的人道歉。
这个男人怎么还是那么笨。
杨慎道完歉，回眸就跟她四目相撞。
机场人来人往，从他们眼前走过，每过去一个人影，他就离她近一步。
站在她面前时，他笑了，语无伦次的：“你回来了，是吗？”
李翠妹忍俊不禁：“我不是在你面前吗？”
她长高了，但在他面前还是很小一只，明明毫无攻击性，却能让他手足无措：“嗯，回来就好。”
他伸手，想帮她拎行李的，可是她把自己的手给他了。
触电的感觉来得太突然，他慌得抽回手，然后下一秒就意识到自己这样很奇怪，他想解释，舌头却在打架：“我，我，我……”
李翠妹淡定很多：“杨慎，”他对她直呼其名，“你冷静点。”
不叫哥了，叫杨慎，是生气了吗？
杨慎开始胡思乱想，想了半晌，他才冷静下来，决定豁出去了：“你都知道了？”
她毫不犹豫得点头：“嗯。”
“那，”他问，“你讨厌我吗？”
李翠妹答非所问：“我成年了。”
他呆呆的：“我知道。”
她还是那句话：“我成年了。”
杨慎看着她，半分钟后，张开双臂：“主动权在你，如果你愿意——”
话没说完，她扑进他怀里：“我愿意。”
晚上肖季棕在公寓找不到杨慎，打电话也没人接，他急得只能打给李翠妹求救。
结果她说：“杨慎跟我在一起。”
肖季棕：“……”
晚餐后，杨慎开车带她回公寓，她的房间还是老样子，一层不染。
洗过澡，她就说困了，要他哄睡。
杨慎把房间的灯关了，客厅有光照进来，他坐在床下的地毯上，给她讲故事。
一个故事讲完，她双眼还睁着，看起来很精彩。
杨慎准备讲第二个故事，她忽然问：“你喜欢我多久了？”
他回答她：“很久。”
她就笑了：“那你要不要亲我？”
震惊完，他纠结了半天，才说：“你还小，不可以。”
李翠妹不可置信：“那你根本不喜欢我，”她转过身去，背对他，“别人都说对喜欢的人是忍不住欲望的，你不是，你骗我，你根本不想亲我，你不想亲我又怎么会喜欢我，你就是不喜欢我……”
昏暗的光线里，一个高大的影子笼罩住床上的人。他抱住她，从身后亲吻她的耳朵、她的脖子……
等他停下来，她翻身钻进他怀里，脸不敢抬起：“够了，我知道了。”
他动情的声音微微沙哑：“不够，”他抬起她的下巴，在她唇上落下深吻。
李翠妹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有一种无法言喻的感觉填满了她的心房，仿佛快要窒息。
她的膝盖好像碰到了什么，杨慎立刻松开她，往后退了退：“翠儿，你先睡吧。”
李翠妹意识到自己刚才碰到了什么了。
他要下床时，她拉住了他，光线不够亮，他看不清她的表情，小心翼翼得问：“怎么了？不困吗？”
“以后，”她声音轻轻软软的，“我叫你慎哥哥好不好？”
杨慎的心跳在加剧，他对她有反应，不仅仅是生理上的，是全身心，这种感觉在这一刻达到了极致：“好。”
他不敢多留，怕自己失控。
李翠妹撒开手：“晚安，慎哥哥。”
她闭上眼了。
杨慎没有马上离开，他调整呼吸，缓了缓，弯下腰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晚安。”
凉水澡冲了三遍，他的身体才完全冷静下来，然后他给肖季棕打电话。
肖季棕看了眼时间：“你疯啦？这个时间不睡觉。”
他说，声音里混着笑：“我跟翠儿在一起了，”忍不住笑出声，“哥，我们在一起了。”
肖季棕：“……”这孩子完了，以后肯定拿捏得死死的，但看他这么高兴，他也替他开心，“嗯，恭喜，好好谈，不要三心二意。”
他就这么一说，杨慎就炸了：“我不会，你敢在翠儿面前乱说，我就不认你了。”
“嘟嘟嘟嘟……”
肖季棕：“……”
第二天醒来，李翠妹打开房间门就闻到一股香味，她趿拉着脚下的拖鞋，跑到厨房去。
杨慎回头，对她微笑：“你别进来，有油烟。”
她不管，走进去了，从后面抱住他的腰，脸蹭蹭他的后背：“我感觉好像在做梦，你呢？”
怕弄到她，他先把火关了，拉开她的手，把人带到怀里，捧起她的脸啄了两下：“我也觉得像做梦，”他用指腹轻轻摩挲她的眉骨，眼神里盛满了柔光，“翠儿，你还小，我知道我不该在这个时候要你，可是我——”
她踮起脚，咬了一下他的下巴，打断他的话：“不是你，是我，是我现在就想要跟你在一起了。”知道他喜欢自己的时候，她确实很惊讶，可是回想他们之间的点滴，她也会想他，于是她强迫自己不再联系他，想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也会对他思念成灾，事实证明，她会，所以她迫不及待得赶来他身边。
杨慎把人抱起来，离开厨房，去了浴室：“我知道了，”他笑着又亲亲她的脸蛋，“先刷牙洗脸，汤一会就好了。”
“好。”
早餐很丰盛，都是她爱吃的。
李翠妹被投喂得饱饱的。饭后，她一脸餍足得窝在沙发里。
杨慎挑了部她爱看的'恐怖片'，窗帘都拉上了，氛围感一下就上来了。
两个人就这样抱在一起，看电影，但都看不进去。
李翠妹喜欢摸他的喉结，他也不躲，由她胡来，最后她被他逮着深吻。
一部电影结束，她全身软绵绵得瘫在他身上，两个人都很热。杨慎伸手摸到遥控器，打开空调。
李翠妹趴在他胸口上，嘻嘻得傻笑。突然，她抬起头，跟他说：“对了慎哥哥，我昨天在机场看到李烨华了。”
他低下头，听她说话：“可是她好像没认出我，我听到她在打电话，说什么孩子姓陈，不能没有爸爸。”
姓陈？
杨慎眼皮跳了跳，有不好的预感：“还有吗？”
她摇摇头：“没有了。”她拧眉问，“你很关心她吗？”
杨慎反应过来，求生欲爆满：“没有，”他抱紧她，“我觉得她不是好人，你以为看到她不要靠近，嗯？”
没有就好，她蹭了蹭他的胸膛，好暖和，她闭上眼睛：“慎哥哥，我想睡觉。”
他给她拍背：“睡吧。”
等她完全睡熟了，他把她抱回房间睡。房门没关，他出来阳台上打电话。
他打给陈羽昇：“我有问题问你。”
陈羽昇这会也在阳台：“什么事？”
“你出轨的对象是李烨华是不是？”杨慎的语气并没有多愤怒，只是责问，“她的孩子是你的？”
那边沉默了良久，回：“我在解决，请你不要干涉，这件事跟你没有关系吧？”他倒是先生气了，“难道你还想跟我抢简儿吗？”
杨慎根本没有那个意思，他懒得解释：“你好自为之。”
陈羽昇冷笑：“简儿怀孕了，她是我的，如果你以为你把那件事告诉她，你就能抢走她的话，那你可以试试，但我不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事。”
这人做了错事，还倒打一耙。
杨慎算是看清他的嘴脸了，不想跟他废话，直接挂了电话。
寒假短短一个月，还有两天，李翠妹就要开学回去了。
杨慎给她买了大包小包一堆东西，今天还带她出来逛街看电影。
天气冷，两个人戴了口罩。
杨慎把票收好：“我去趟洗手间，你在这里等我，不要走开。”
“好。”
隔着口罩，他亲了她一下：“很快回来。”
结果她等到电影开始，他都没有回来，打电话也没接。怕他出事，她跑进男厕找人，里面却是空的。
李翠妹慌了，给林弥森打去电话，开口就要哭了：“师傅，慎哥哥不见了，我找不到他。”
他们两个人在一起的事，林弥森知道：“你别慌，你在哪里？”
她吸了吸鼻子：“电影院。”
“电影院都有监控的，你先问一下工作人员，找找进出口，没找到再查监控。”
“好。”
电影院在商场五楼，进出口很多，他们就近找起，在第三个安全出口找到了人。
“慎哥哥。”
坐在地上的杨慎抬头，他脸上有伤，怀里似乎抱着一个女人。
李翠妹跑下去，看到了他怀里的女人是简儿，眼泪顿时掉了下来：“你们怎么可以这样。”
说完她就哭着跑了。
杨慎顾不得简儿，把她放平在地上，追李翠妹去了。
“翠儿，你听我说，”他腿长，跑得快，一下就抓到她了。
她想甩开他，反而被他用力扣在怀里：“陈羽昇出轨李烨华，李烨华把简儿约在这里见面，我路过，才进来帮忙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李翠妹停止挣扎：“你放开我。”
他抱更紧了：“我不放，你会跑。”
她抬起泪眸，一双眼睛哭红了：“你不要骗我，杨慎，我很记仇的。”
杨慎心疼极了：“对不起，手机摔坏了，我应该先去找你的，”他捧起她的脸，一点一点地、很有耐心地亲，“以后我不敢了，翠儿，你别生气，也别难过。”
他看着她的眼睛说：“我很爱你。”
这句话，她是第一次听，好好听，她哽咽着：“再说一遍。”
“我爱你……”
他说了三遍。
简儿被送到医院时，人还是昏迷的。
陈羽昇赶来，一见到杨慎就要揍他：“都是你害得。”
杨慎侧身躲开他的拳头，反手拽住他的手臂，把人推去撞墙，墙没撞到，他摔倒了。
“清醒点吧陈羽昇，是谁害的，你心知肚明。”杨慎往前走了一步，眼神冷漠得看着坐在地上的男人，“李烨华已经去找过简儿了，是她把简儿推下楼梯的，这件事的罪魁祸首是谁，你比我清楚。”
陈羽昇抬起头，背靠墙，一脸颓丧：“所以呢？你想干嘛？你想抢走她吗？”
忽然，急诊室大门打开，护士把患者推出来。
简儿坐在轮椅上，人已经清醒了，但她眼神无光，小脸煞白。
护士问：“谁是家属？”
陈羽昇连滚带爬过去：“是我，我是她丈夫。”
护士说：“孕妇暂时没事，但不能受刺激，你跟我去拿点保胎药。”
陈羽昇点头哈腰：“好。”他想去推轮椅时，简儿阻止了他，她抬着头，看的人是杨慎。
陈羽昇明白她的意思了：“那我去拿药，一会回来接你。”他弯下腰想亲她的脸，被她躲开了。
已经很明显了，她什么都知道了。
陈羽昇跟着护士走的时候，一步三回眸。
杨慎看了眼手机时间，蹲下来跟她平视：“你不要为了不值得的人难过，要为了你自己跟孩子，明白吗？”
“不明白，”她看着眼前的男人，泪水终于忍不住流下来，“杨慎，你说我是不是很蠢？我以为我遇到了幸福，我真的以为他就是，我以为……”
杨慎身上有纸巾，是给李翠妹备的，他抽出两张，塞到她手里：“哭出来吧，哭出来就好了，可是不能哭太久，对身体不好。”
然后她就开始哭。
拿好药的陈羽昇跟上完洗手间的李翠妹在拐角处碰面了，她瞪了他一眼，骂了句：“渣男。”
陈羽昇本来就心情差，还要被一个不知道从哪来的丫头骂，他没认出那个人是李翠妹，就追着问：“你骂谁呢？”
李翠妹不是个怕事的人，她回头，凶他：“骂的就是你，渣男，人渣。”
这边，杨慎跟简儿都听到了，两人望过去，看到了陈羽昇朝李翠妹气势汹汹得走来，还恶狠狠得说：“你再骂一次。”
李翠妹见情势不对，扭头拔腿就跑。
“你站住，”后面的渣男追着——
“翠儿，”杨慎向她冲过去，在陈羽昇抓到她之前，把她接了个满怀。
陈羽昇愣住：“你认识？”
杨慎把李翠妹护在怀里：“没事，有我在，”他抬眸，眼神骤变，“你想对我女朋友做什么？”
“女朋友？”
李翠妹在他怀里'瑟瑟发抖'，好可怜的样子：“慎哥哥，他要打我，他有暴力倾向。”
杨慎也觉得陈羽昇有暴力倾向，他松开怀抱，低头问她：“你有没有受伤？”
她说没有。
“没有就好，”杨慎牵住她的手，把她带到简儿面前，“这是我女朋友，你也认识的。”
李翠妹吐了吐舌头：“简儿姐，我是李翠妹呀。”她的变化真的有那么大吗？她师傅也没认出她。
简儿看了一眼两个人紧握的手，嘴角微微牵出一丝弧度，努力在笑：“恭喜。”
“谢谢。”
“谢谢。”
两个人异口同声，说完相视一笑。
陈羽昇走到简儿身后，杨慎恢复了严峻的表情，对简儿说：“好好保重身体，有需要帮忙的可以打电话给我们。”
是'我们'，不是'我'。
简儿颔首：“好。”
“慎哥哥，那我们还看电影吗？”
杨慎带李翠妹离开，边走边说：“看呀，你不是很想看吗？”
李翠妹抱住他的手臂：“那看完可以吃火锅吗？我想吃。”
他停下脚步，给她把围巾戴好，低头亲了亲她的脸，说：“可以吃，但也要喝凉茶。”
她撅了噘嘴，钻进他怀里撒娇：“那我不要喝苦的。”
怕她摔倒，他干脆搂着她走：“嗯，给你加糖。”
两个人的身影消失在拐角，简儿才收回目光，原来他爱一个人的样子是那样的。
李翠妹离开西江的那一天，简儿跟陈羽昇去了民政局离婚。
当晚，陈羽昇就因为醉酒驾驶把自己送进了医院，手术抢救无效，人走了。
简儿没有参加葬礼，她离开了西江，回故乡生活，杨慎有给她打过电话慰问一下。
当时她问了他一句话：“杨慎，你很爱她吗？”
他答：“嗯，很爱。”
她就说：“那你不要变心，千万不要。”
他说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