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没有选择
程夏的车子开得很快，二十分钟不到就到了东城的商务区，她打了那个男人的电话。
“我到了，然后去哪里？”
“哟，还挺快嘛。”男人的语气里带着轻佻，“再开到广泰大厦这边来。”
程夏明白，对方之所以不直接告诉她地址，还是怕她会报警，最后一刻才透露地点，要么是有什么办法让她最后报不了警，要么就是拖延时间，在警察来之前把事情处理了。
果然，她听到对方又强调了一句：“程小姐，我说过的，不要有报警的想法。我是很好讲话啦，但我的朋友们脾气都挺爆的，万一让他们生气了，保不齐他们粗人一个，就要伤到钟小姐了。”
这是在赤裸裸地威胁她。
程夏稳了稳心神，说了句“放心”就把电话挂了。
她跟着导航很快就开到了广泰大厦的附近，她放慢车速，快速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广泰大厦是座写字楼，它的旁边是一条商业街，附近有很多餐饮店，但既然打着合作商的旗号，自然不可能选那些小餐馆，有就餐包厢的，要么是酒楼要么就是酒店的餐饮中心。
符合条件的有3家，一家是连锁粤菜馆，一家是当地有名的沪菜馆，还有一家是五星级酒店。
程夏看了下手机，和方隽、尚恒的对话框里仍停留在她出发前给他们发的“钟宁出事，速来东城东商务区”的那句话里。
她又给俩人分别发了定位和三家目标餐馆的名称，随后快速地报了警。
对方让别报警她就不报警了？开玩笑，明知对方不怀好意，她一个女人只身上门凭的是什么？凭梁静茹给的勇气吗？
她三两句就报完了警，刚挂了电话，车窗就被人敲响了，整个过程不过一两分钟时间，可见她一到了广泰大厦附近就被人盯上了。
还好她假装不熟悉环境，一直开着车没停下来，不然对方更早的时候就该找上来了。
程夏按下了车窗，有个干瘦的男人探身过来：“程小姐，把车停了吧，我带你过去。”
程夏愕然，为了设计她，对方还真是煞费苦心，这套严谨的安排不去拍悬疑剧都可惜了。
她停好车子跟着男人往前走，那人全程都紧盯着她，让她根本没有机会干点什么，她再次庆幸自己提前做了些准备。
干瘦的男人带着她走进了一家仿古式建筑的餐厅，程夏抬头看了眼招牌，瞬间她的心急跳了起来，是那家沪菜馆。
她的判断没有错。
现在只希望警察能快点找到她们了，她的手不自觉地伸进口袋握住了手机，干瘦男人马上察觉了她的意图，他淡淡地睨了她一眼说：“程小姐不要让我难做。”
程夏不想惹怒他，只能把手从口袋里拿了出来。
两个人一起坐电梯来到三楼，干瘦男人带着程夏东拐西拐的到了最里面的一间包间。
干瘦男人推门进去，包间里面的嘈杂声顿时像被按下了静音键，一桌子的人齐齐朝门口看过来。
程夏一眼就看到了被坐在中间的钟宁，她的脸色因为酒精的作用已经红成了一片，她的双手撑在桌子上，身形摇晃，一双眼睛迷离几乎不成焦距。
看到程夏，钟宁的表情瞬间变得焦急，她刚张嘴叫了声“夏夏”就被旁边的人按住了肩膀。
程夏心头的怒火止不住地往上冒，她紧紧地握着拳头，拼命地压抑着快要出离的愤怒。
她极快地打量了一眼包间的格局，将视线落到坐在钟宁边上的一个男人身上。
那是个长相有些邪气的男人，看着年纪应该和程夏、方隽他们差不多，他正半靠在椅子上，嘴角咬着一根牙签似笑非笑地看着程夏。
“程小姐来的很快嘛。”
听到声音，程夏确定了这人就是给她打电话的那个男人。
“你找的不就是我吗？”程夏开门见山，“别牵扯无关的人，让钟宁走。”
男人偏着脑袋看了眼程夏身后的那个干瘦男人，见他点了点头，明白没有警察跟过来。
他拿起桌上的打火机敲了敲，嘴角扯出一个笑容来：“没问题，把桌子上的酒喝了，我就让钟宁小姐走。”
他没说让她和钟宁一起走，这就是让她来换钟宁了。
程夏看到桌子上正对着她的地方，摆着一排的酒杯，目测大概有八九个杯子，杯子不大，但里面倒满了各种酒，白酒、黄酒、红酒、洋酒都有。
程夏看向男人：“许先生？我好像没得罪过你吧？”
她刚才听到有个人叫了他一声许哥。
许文崇的手指继续把玩着打火机：“没有。”
程夏的眉头一挑：“所以，你是替蒋星柔出气，还是蒋星柔托你来找我的麻烦？”
许文崇手上的动作一顿，表情有一刹那的惊愕，似是没想到她会料到这件事和蒋星柔有关。
程夏的眼眸微暗，还真是她。
其实也不难猜，她身边的能这么疯的也就蒋星柔那个神经病了。
程夏嗤笑了一声：“蒋星柔她是当惯了阴沟里的老鼠，连阳光都见不了了是吗？害人还要拉人挡在前面，她就这么怕我吗？”
许文崇的面色一黑，额角上的青筋瞬间暴起，他直起身子“刷”地一下将手里的打火机朝程夏重重地砸过来。
程夏的身子一偏，堪堪地躲过了那个铁制的zippo打火机。
许文崇怒不可遏地一拍桌子：“少他妈放屁，星柔不过是怕脏了自己的手，对付你这种人，根本就不需要她亲自出面。”
程夏本想分析点利弊给他看，必要时再借用下方隽的名头，但对方的反应让她明白了，这就是个蒋星柔的舔狗，能为她做到这种地步的，她说再多也没什么用。
程夏不再和他废话，她看着桌子上的那一排酒：“我喝了这些酒，你就让钟宁走吗？”
“没错。”
“我怎么知道你不会出尔反尔？”
许文崇一歪脑袋，像是胜券在握般，脸上带着鄙夷的表情说：“程夏，你没有选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