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耳朵尖霎时更红了。

主动为他宽衣解带,这是她从未想过的事。

感受着手掌下皮肤的热意,房间内气氛逐渐升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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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来时已经是中午了,男人已经去了公司,苏云儿动了动,身上疲累无比。

昨夜他哄她主动,可没多久他就又拿回了主动权,药性加持下,他只勉强保持住理智不至于伤到她,但不久后便彻底沉沦。

不忍回想,只是片刻记忆都让女孩迅速红了脸。

在浴室清洁了身体,裹上睡裙出门时没想到已经有人在房间里等着了。

是林姨。

她正把食物摆放在桌子上,一回头看到苏云儿出来,似乎猝不及防,勉强笑了一下便退了出去。

笑的有点扎眼,苏云儿不愿多想,只是想起自已似乎没有摇铃呐。

她擦着头发走到桌边坐下,发现今天多了点不一样的:是自已爱吃的菜。

一定是傅鸣西吩咐的。

心口难耐的涌上一点甜蜜,苏云儿隐约觉得有点怪异,但又潜意识里认为这一切都顺理成章的正常。

正要尝尝菜,她才发现餐盘上还放了一张纸,白纸上字体遒劲刚硬,她拿起一看,写着:多休息。

他的字体却和外表不甚相符,一点不漂亮。但和他的脾气格外吻合,强势又凌厉。

苏云儿在空余的白色上用指尖描了几个字,想象一下,觉得自已的字和他风格差异还挺大。

把纸条折起来,筷子夹了几口菜,但觉得自已还不是很饿,遂又胡乱吃了几口填填肚子便把筷子放下,摇摇铃让林姨进来收了。

没多久林姨就过来了,苏云儿以为她大概还是不会搭理自已,于是自顾自坐在桌旁发呆,没想到竟然听到林姨开口向她说话。

她说:“这几道菜做的不合胃口吗?”

苏云儿愣了一下,还以为听错了。

赶紧道:“没、没有。就是不太饿。”

就这么一会儿,苏云儿感到一阵困意袭来。她抑制住打哈欠的动作,眼前憋的水汽氤氲起来。

林姨想说什么最终没说出口,她端着餐盘就又出去了。

门被关上,苏云儿习惯了林姨的疏远,只是实在困的厉害,忍不住又打了个哈欠,拖着软绵绵的脚步走到床边睡觉。

沾到床的一瞬间苏云儿便丧失了意识,陷入昏睡中。

睡了一觉醒来苏云儿也丝毫没意识到自已嗜睡的怪异之处,她从未离开过校园,防备之心略胜于无,也太高估了他人的道德底线。

她醒来时傅鸣西已经在她床边坐着了。愣了一下,她抬头看钟,指针赫然指向晚上九点。

傅鸣西抬手刮了下她鼻尖,道:“小懒虫,睡这么久。”

苏云儿也没想到自已竟然睡了这么久,还睡的那么沉。她支着身子坐起来,身子却发软险些坐不起来。

“我也不知道自已睡了这么久……”她喃喃道。

“累了就睡,不用勉强自已。”他道,高大的身影拢过来“你现在不困了,那我们……”

他褪了她的衣服。

苏云儿羞涩推拒几下便失了力气,这一夜情意绵绵,恍惚间她也生出面前之人和自已情投意合的错觉。

她如此希望,只是潜意识里依稀还是觉得自已是被他勉强的。

偶尔又认为就和他待在一起的时间很幸福。

闭着眼睛趴在床上,苏云儿的思绪混乱着,迷迷糊糊又要陷入睡眠中,身边男人的手臂忽然收紧把她向自已身边揽了揽。

“热……”苏云儿迷迷糊糊的嘟哝了声,推他一下,没有推开。男人手上力道未松,仍圈她入怀里。

“贴紧些,该着凉了。”听他声音徘徊在耳边,轻微气流掠过她耳后,苏云儿不禁放松起来更添几分睡意。

女孩自发调整了个舒服的睡姿,窝在他怀里,很快便睡着了。

属于女孩的均匀轻缓的呼吸声是这个夜中唯一的声响,一切都静谧而祥和,男人睁着眼睛,并无半分睡意。

他静静地,直直地盯着怀中的女孩。

像是夜里盯紧了猎物的狼。

傅鸣西目光炯炯,黑暗夜色中的眼睛亮的吓人。

【想要云永远留在身边。】

【就像躺在我怀里这么乖。】

【不会很久,也不会很痛苦。】

【我们就会永远在一起了。】

他摩挲片刻指下她光滑娇嫩的皮肤,心口处窜起一阵火热,强行按捺下那抹狂喜,傅鸣西庄重又小心地吻了吻怀中女孩的额头。

仿佛那是世界上最至高无上的宝物。

小心的把她又向怀里拉近了点,傅鸣西抱着她心满意足的睡了。

女孩正沉在深沉梦乡中,丝毫不知梦境外发生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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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撒进窗明几净的办公大楼里,几个人高马大的年轻人大步走在干净宽敞的走廊上,为首的是一个脸上略有皱纹的女人,走起路来虎虎生风,看得出的利落。

许江青今天郑重地梳起了背头,他今天格外精神,身边人和他搭话他也都一一回了,甚至还能再反搭两句,和身边一众人聊的不亦乐乎。

“好了,别说话了。”一行人停在一扇门前,女人出声打断身后一帮大男孩的扯东扯西的聊天,然后抬手敲了敲门。

“进。”屋内传来一声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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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屋内忽然起了一声惊叫,众人一惊都站了起来,一个大约三四十岁的女人赶忙迎上前。

“苏小姐——”

女孩面色灰白,连嘴唇也泛着惨白之色,她满头大汗,见有人才回了神,急忙抓住林姨的手。

心脏还突突跳个不停,她无助地抓住林姨的手,眼泪簌簌而下。

“林姨,傅鸣西,傅鸣西——在哪里——”

说话间她扭头向身侧,又扫视房间各处,终是没能寻到那个男人的身影,眼泪霎时流的更凶了。

林姨忙安抚地抢话道:“先生去公司了,”女人抚着惊慌失措女孩的背,帮她从梦魇中走出来。“小姐别怕,先生去公司了……”

这是正常的。先生早上离开时便吩咐她带人守在苏云儿房间里,帮助安抚苏云儿的情绪。

她可能会崩溃,忧郁或大哭大叫,目前来看是大哭。女人了然,看着女孩崩溃的样状也起了点心疼之色,手上动作放的更轻了些。

“林姨,林姨,我梦到傅鸣西……我梦到他死了——”

女孩神智恢复了些,但仍未从那恐怖的梦境中走出来,她大叫一度哽咽,拉紧了林姨像是与唯一与现实的寄托。

“嘶——”林姨赶忙用手在女孩嘴前放了放,想拦着她的话。“这话可不能乱说。”

对上女孩涣散的目光,她又放软语气“先生好好的在公司呢……”

在公司……

女孩嘴唇间咀嚼这几个字,似乎在消化它们的意思。

她终于明白了。“没有死,没有死!”

女孩情绪又激动起来,似乎喜极而泣。她抱着林姨摇了摇,然后拉住林姨的手,声泪俱下恳求道:“林姨,我想见他,求你了,你能不能让我见他……”

苏云儿现在已赫然是癫狂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