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周礼还是有一句话在心底没有说出口,“只因他比谁都狠。不仅是对他人,更是对自己。”

另一个地方,五个黑衣人。

“张厉,你说那小子在干嘛?”吴明月表情疑惑地转过脸问向张厉。

这时一阵风吹过女孩的长发,使得的她的柔发变的有些凌乱。右手轻轻拂过额头,将那些调皮的柔发拢在了小巧的耳根之后,女孩便满脸期待的等着张厉一针见血的点评。

女孩举手投足之间充满了迷人的妩媚。身后的那三个脸色冰冷的彪汉,即使站立如山,纹丝不动,此时一瞥间看到女孩的迷人模样,俱是喉咙滚动,双眼发呆。

“咕噜,咕噜”

声音轻微,但女孩和张厉还是听的清晰十分。张厉皱眉,女孩却巧笑不已。

本来吴明月以为自己问出的问题,张厉一定略知一二,然后给自己一个专业的点评。

满脸期待中,却没有想到张厉却来了一句:“我也不是很明白。”

当陈伶武快速的在自己的左肋捶到第十四下的时候,左肋的剧痛感便已完全消不见。虽然那只是临时的假象,但是陈伶武却感觉自己的体力似乎又回复到之前的状态。

咧嘴一笑,陈伶武说道:“我们继续。”

瞬间眯起了双眼,吴战山表情严肃的看向陈伶武,他搞不明白此时的陈伶武是哪儿来的巨大信心。

陈伶武倒也不和吴战山答话,没有再去一味的躲避吴战山的攻击,反而是第一次正面的向吴战山走去。

表情嬉笑,动作悠闲。陈伶武的行为又引起了下面人群的种种疑惑和猜测。

陈伶武竟然不躲避,选择正面硬刚了?

吴战山缓缓的放下了覆在右肩上的左手,直起了身子,然后凝神戒备,等待陈伶武的正面攻击。

只是右肩还是有些疼痛,但吴战山已管不了那么多了。

待陈伶武走到离吴战山三步远的时候,忽然站住了身子,然后在一阵惊呼声中,沉身向吴战山撞去。

吴战山立时脚掌微错,站稳马步,然后伸出右拳向即将攻到的陈伶武头上砸去。

本来吴战山算准了陈伶武的双肩碰到自己的时候,自己的右拳定会砸在陈伶武的头部,然后将陈伶武砸的晕头转向,昏晕过去。只是人算不如天算,接下来的情况让吴战山有些始料未及,变的惊慌失措起来。

原来,陈伶武这一次冲撞的速度竟然快到让人震惊的地步。当吴战山举起得右拳还挥在半路的时候,陈伶武的双肩便已撞在了吴战山门户洞开的胸膛之上。

“呜~~”

沉沉的闷哼一声,吴战山便被陈伶武抱着撞向背后的地面。那只聚满力量的右拳也被这一撞给撞的歪斜了路线,最后只是带着五分力的砸在陈伶武的背上。但吴战山的小腹却又被陈伶武的一个快速的屈膝重重的抵了一下。

“砰~砰”两声,吴战山和陈伶武同时摔倒在了满是玻璃渣的水泥地上。只是由于陈伶武是从吴战山的怀里滚出的,所以陈伶武受到玻璃渣的伤害比连跌两次的吴战山轻了许多。

吴战山剧痛之中,想快速的翻身而起,只是陈伶武比他还快的迅速蹦起身子,然后猛的向上一弹,迅速屈起了双膝。

在吴战山还未有所应对的时候,陈伶武便从空中抱着自己的两个脚踝,屈膝抵在了吴战山的小腹上。

这一击比所有的攻击都要重上许多。吴战山也顿时痛的涨红了脸。

狠狠的一脚踹出,吴战山将陈伶武踹飞了出去,然后便是“哇”的一声,侧头呕吐了起来。

青的白的灰的,也不知道吴战山中午吃了啥,吐了一大堆还是没有吐尽。

场下的所有人都被这战局的快速逆转给惊呆了,之前那些还在嘲讽咒骂陈伶武的徐老虎和李越的手下,也都满脸不可思议的张大了嘴,却都没有蹦出一个咒骂嘲讽的字眼。

大家还没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场上的陈伶武便摇晃着站起了身子,然后一个飞身扑回到了吴战山的身子上。

不给吴战山任何反应的机会,陈伶武便立刻挥舞着醋锰的两只铁拳,像暴风雨一样,快速轰打在吴战山的左脸右颊上。

一拳接一拳,毫无半点停滞。

也不知道砸下了多少拳,吴战山又是一脚将陈伶武踹飞了出去,只是这一次的力道明显比上次那脚弱了许多。

被踹飞出去的陈伶武摇晃着爬起来,便又扑了回来,嘴上啊啊吼叫,手上也是双拳乱舞。

如此重复,陈伶武被吴战山踹出去,便又马上扑回来,然后啊啊乱叫的挥动双拳,吴战山最后也懒得踹陈伶武了,也是哇哇大叫的挥拳反击陈伶武的面颊。

毫无闪躲,毫无章法,鲜血四溅,吼声冲天。

两人打到了最后,都渐渐没有了力气,只是谁也不愿放了谁,俱都是互相撕咬扭打。你咬我的大腿,我咬你的手背。

这已经没有任何的招数可言和技巧可言,没有花里胡哨,完全就是硬碰硬。

男人间的战斗,疯狗了一样的战斗。

下面的人都看的愣了,傻了,呆了,痴了,震撼了,害怕了,发颤了…………

没有人说话,没有人出声,就连那久经生死的三个黑衣彪汉也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来。所有人都看出了场上两人的身疲力竭,但就是如此,那两个人还是像疯狗一样的缠在一起扭打,撕咬,战斗!

此时已近傍晚,太阳颤巍巍的挂在西边的天际,只留下血红一般的残阳余辉罩在大地之上、覆在遗弃宿舍的房顶上、又笼在陈伶武与吴战山两人的身上。

两人满身上下都沾满了碎小尖锐的玻璃渣,脸上也都是紫一片白一片红一片的。

那红的是血还是这罩在大地上的残阳之色?模糊的傍晚,已经很难分的清了。

张厉望着两个人的背影,深深的吐了一口气,说道:“能把吴战山搞成这样,这个陈伶武还真是不简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