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蓁蓁赶紧收回视线,转身往前快步走去。

霍湛摸着手腕上的佛珠看着越走越快的女人。

他是洪水猛兽吗?

撕叶芷柔和沈谦,一口一个“老娘”,凶狠得很!

江宅内被那么多人围攻也没见她害怕!

他不急,淡定地看着跑远的江蓁蓁招手去拦出租车,淡声道,“拦下她。”

陈离一脚油门下去,抢先冲到江蓁蓁面前。

他们家先生真是坏!不马上把人拦下来,偏等着江小姐以为能逃走才行事。

眼见着出租车缓缓停下,江蓁蓁提着的那口气才放下一半,黑色轿车飞速地驶过来,一个急刹车后停在路边。

后头的出租车师傅转动方向盘就跑。

几千万的车子,一块玻璃也能叫他一年白干。

看着出租车逃命似地开走,江蓁蓁咬咬牙,露出微笑,转身看向车里的男人。

明明这男人有张完美的皮囊,笑起来的时候满眼底的温和,可她就是害怕。

好像自己以前得罪过他,还是得罪得很狠的那种。

“江小姐,就这么无视自己的救命恩人。”车里,霍湛问道。

“呀。”江蓁蓁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原来是霍先生,抱歉,我刚刚没有看到你。”

“哦。”笑意轻淡淡的,往着江蓁蓁心底一钻,顿时让她有种强烈的不安感。

“江小姐,手镯!”

一提醒,江蓁蓁低头看到手腕上的镯子,她忘了把老太太的镯子还回去。

看镯子质地色泽,昂贵得很!难怪人家开着车专程过来找她。

“不好意思。"江蓁蓁赶紧摘下手镯递回去,不该把这么好看的男人当成坏人。

“没关系。”江蓁蓁转身,霍湛拿着镯子,诧异,“镯子这里怎么好像碎了!”

陈离一愣,他刚才好像先生将着玉镯往着车门轻轻地敲了下。

就那么一下,不经敲的镯子碎了一块。

碎片悄悄地掉在车内的地毯上。

收到霍先生冷漠的眼神,他配合着喊了句,“咦,真碎了一小块。”

“这镯子价值连城!可怎么向老太太交待?”

走远的江蓁蓁听到对话,连忙跑回来,她拿过玉镯一看,不敢相信地哈气再擦拭。

哈了两遍,擦了三次,结果都是一样。

通身碧绿的手镯,竟然真的掉了一小块。

什么时候被她砸了?

是被那些记者拿着摄像机不小心撞的?

不管什么时候弄碎的,江蓁蓁对着车里盯着自己看的男人,脑海里只剩下“完了”两个字。

“江小姐,这镯子到我奶奶手里,已经传了五代。”

咖啡馆里,江蓁蓁默默地端着水杯抿着,这个镯子通透碧绿,又是传家宝,只怕十个自己也赔不起。

“要不,我补补看?”

补,需要碎掉的那一小块。

她现在回江宅,还找得到吗?

“补?”霍湛轻笑,“江小姐,有些东西补不了。”

说着,他修长的手指轻轻地弹着,手腕上的佛珠同桌面发出的声响让四周的氛围更加安静。

“我有个提议,江小姐不妨听听看。”

江蓁蓁双眼一亮,满脸期待地看向对面的男人。

“这镯子,是老太太给我老婆的。”

“你,拿自己赔给我!”

弹动桌面的声响停下,霍湛靠向江蓁蓁。

妻子!江蓁蓁对上霍湛的双眼,这男人是她见过的最好看。

至于家世钱财,一个玉镯价值连城,只怕是江家都不及的。

她是漂亮,不至于让一个见了两面的男人开口要娶自己。

“为什么?”

早上老太太好像说,孙子就是带回来一个男人,她也得看看。

所以,他喜欢男人!

江蓁蓁一怔,看傅湛的眼神上上下下的,多了几分打量。

“没什么理由!”

霍湛扯了扯衣服,又是一个痴迷他的女人,“我奶奶喜欢你!说你……”

视线往下,落在江蓁蓁细软的腰间,指腹跟着发热,“能生!”

能给他十个八个孩子。

“噗!”端着水杯的江蓁蓁一口差点喷出来,这是什么鬼理由。

什么叫能生!她怎么能生了!

“江小姐总不能任劳任怨了五年,最后什么都给了别人。”

这句话,直击江蓁蓁的要害。

现在的她是需要一场婚姻留住自己的“嫁妆”。

但她是能为了钱,随意结婚的那种人吗?

“霍先生,报个数,我尽快还你。”江蓁蓁拒绝。

霍湛不恼,缓缓地拿着烟头在桌上敲了几下。

亲了他咬了他,一点负责的意思都没有!

“一个亿。”

“一个亿!”怎么不去抢!

“江小姐不信,可以找人鉴定鉴定。”霍湛轻淡淡道,不急。

猪一样的女人,给江氏打工三年,为江家人高兴,放弃奖金和各种绩效奖,霍湛断定她身上所有的资产加起来不过一万。

江蓁蓁咬着牙,玉镯碧玉通透又传了五代。

一个亿,她信!

可是,她个穷鬼到哪去找钱。

“你可以分期付款,每个月还我五百万。”

“好!”江蓁蓁起身应道,“谢谢霍先生,我先走了。”

她绝对不会为了钱卖掉自己的。

人走后,霍湛冷冷地盯着桌上的破镯子。

没有帮他娶到老婆的东西,都是废物!

破镯子正要被扔进桌边的垃圾桶,餐馆的门再次拉开,有人去而复返,重新站在他跟前。

江蓁蓁看着坐在桌前,绷着脸色、神色冷漠的男人,一咬牙,问道,“我有两个要求。”

霍湛一怔。

江蓁蓁涨红了脸,“婚姻期间,彼此要忠诚,如果你日后出轨,我们离婚,而且不需要支付玉镯的钱。”

一个月还五百万!她个穷鬼,靠什么还!

婚姻不能儿戏!但比起一个亿,她还是儿戏点好。

霍湛轻笑,婚还没结,就想着离婚。

活了这么多年,没有像现在那么迫切地想一个女人关起来,折磨。

“我也有个要求!”

“一个一千万。”

民政局外,江蓁蓁捧着新鲜出炉的红本本,“霍湛?”

姓霍?

以前听人提过一个姓霍的人。

帝城霍家的掌权者,一个一脚踏进棺材的老头,极其喜欢腰软貌美的年轻小姑娘,但是暴虐成性,到他手上的女孩子要不残了,要不死了,人称“霍佛阎”。

霍湛不知道跟霍佛阎是不认识?看户口本上的身份证号,他是本地人。

“对了,你刚说一个一千万是什么意思?”江蓁蓁想起另件事情,她抬头撞上前头的霍湛。

好硬!

她摸摸撞痛的额头。

"一个孩子一千万!"

“嗯?”

霍湛轻笑着,慢条斯理地收起结婚证到西装内口袋,“还不明白吗?你这么蠢,我有些后悔找你当我孩子们的亲妈!”

“一个孩子一千万!一个亿是十个一千万!”再蠢,江蓁蓁也听懂新婚老公的意思,“十个!我要给你生十个!”

她是猪吗?

本来就有些晕的江蓁蓁,顿时气血上涌,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车旁的陈离看着霍湛怀里的江蓁蓁,他不得不感叹,九爷不亏是九爷,什么都没做,就把新鲜出炉的老婆给吓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