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刚领完证麻烦就来了
许朝盈回到花店,把营业中的小木牌挂上,哼着小曲修剪早上新进的花。
看着满满一桶的红玫瑰,许朝盈有些恍惚,她竟然结婚了,和一个好像不太喜欢她的人。
许朝盈其实不太在乎薄司宴对她的态度,更多的是感慨和开心。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终于可以摆脱那个让人窒息的家了。
许朝盈唇角上扬,突然听到门口传来风铃声。
“欢迎……”
许朝盈看到来人,笑容凝在脸上。
人真是不禁念叨,越不想看见谁,谁就出现在眼前。
“妈,你怎么来了。”
许母大步上前,不由分说把许朝盈从凳子上拽起来,“走,跟我去见晓军他家长!”
许朝盈还戴着橡胶手套,她满手的水,甩掉许母胳膊,“干嘛啊你!我都说了不去不嫁!你有完没完!”
“怎么和你妈说话呢!妈能害你?咱村就数刘家有钱,晓军父母早年跑大车的,老夫妻俩一个月小两万!你嫁过去就等着享清福吧!”
许母夺走许朝盈手上拿着的打刺钳,死命拖着她往外走。
许朝盈定在原地不动,“他父母是他父母的,刘晓军四十好几连个正经工作都没有,整天游手好闲!”
不仅如此,还是个肥胖臃肿的油腻普信男!
第一次见面,刘晓军就给她留下极坏的印象。
二婚不说,前妻不堪家暴离婚,他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过错全推给前妻,说前妻生不出儿子没用,配不上他。
两人相亲第一次见,直接对她动手动脚,说她面相不错,是个能生儿子的。
许朝盈现在想起他那副嘴脸,胃里还阵阵恶心。
许母恨铁不成钢,用力扇了许朝盈胳膊一下,“你傻啊!他爹妈一死,钱不都是你和晓军的?他们一家对你都很满意,晓军也说了,你俩领完证,彩礼直接给三十万!”
许朝盈杵在原地不动,许母气得上手拧,“你二表哥还等着彩礼娶媳妇盖房子呢!赶紧的,别磨叽!”
许朝盈吃痛,下意识推了她一下。
许母趔趄两步,险些摔倒,站稳之后恼羞成怒,朝许朝盈扑过来,连拍带打,“你真是长本事了!”
许朝盈忍无可忍,躲开许母,从包里翻出还热乎的结婚证,甩到她怀里,“我结婚了,嫁不了刘晓军!”
“你说什么?”
许母低头一看,脸瞬间黑了,将结婚证摔到地上,怒声质问,“你疯了!这谁啊!谁让你和他结婚的!”
“我成年了,自己的事可以做主。你不是一直想把我嫁出去吗?我如你的愿!”
许母傻眼,气到说不出话,她喘了口粗气,“彩礼呢?把彩礼钱给我!”
那三十万许朝盈还打算回头还给薄司宴,说什么都不能给她妈。
“没有彩礼!我俩裸婚!”许朝盈语气生硬。
“没有彩礼你和他结什么婚啊!”许母拔高音量,顿时火冒三丈,“男方叫什么,薄司宴是吧?我去要!给我他住址!不!你打电话,马上让他滚过来!”
许母在花店内来回踱步,脚步被花桶绊了一跤,气急败坏拿鲜花撒气。
花桶被许母踹翻,玫瑰花瓣混合着水撒了一地,许母不解气,拿起货柜上的花瓶就往地上砸。
“你干什么啊!快停下!”
“许朝盈,你是不是觉得开个小店翅膀硬了!管不着你了!啊?连你妈的话都不听了!我他妈让你结婚!我让你结!”
许母失控,疯狂打砸花店,争吵声引来隔壁便利店老太太。
老太太经常被许朝盈帮小忙,隔着门窗以为是顾客闹事,直接报了警。
派出所离这不一远,不一会儿,警车呼啸而来。
陶梁推门进来,入目一地狼籍,了解清楚事情原委,两人母女关系得到证实,陶梁只能以调节为主。
女孩看着年纪挺小,如果真按女孩妈妈所说,女孩大概是心智不成熟,冲动之下结了婚。
女孩妈妈闹着非要见男方一面,女孩怎么劝也不联系,陶梁没法子,让同事直接在系统里查电话,通知男方过来。
……
薄司宴正在开会,助理突然匆匆闯进来,附在他耳畔低声道,“薄总,派出所来电话,让您过去一趟。”
薄司宴急暂停会议,匆匆赶过去,路途中得知麻烦事由许朝盈起,顿时阴下脸。
她家这情况,奶奶之前怎么不告诉他?!
……
花店一片混乱。
“我是她妈!这是我们家私事!警察什么时候连私事都管了!”许母不满。
“私事闹大了,那就不叫私事!好好的花店,你砸成那样,又吵又闹,让人家周围店铺怎么做生意?影响恶劣,是不是寻事滋事!”
陶梁语气严肃,一身警服更衬得人威严无比。
许母心虚,把责任全都推到许朝盈头上。
“民警同志,你给评评理,这小妮子背着家里偷偷结婚!你说有这种孩子嘛!谁家父母摊上这事不着急上火!”
许母越想越气,抬手就要打人。
陶梁头痛,“住手!有话好好说!”
“这事没法好好说!诶呦!我这个苦命的呦!我真是要被她气死!我家白菜被猪拱了呀!我见不到那浑小子我死不瞑目!”
薄司宴从车上下来,隔着一段距离看到许朝盈,又听到许母叫嚷。
什么白菜被猪拱了?
说他是猪?
薄司宴脸都黑了,更尴尬的是,处理此事的民警还是熟人!
许朝盈烦躁不已,“你能不能不要闹了!”
许母要死要活,不搭理许朝盈,又开始装病,直呼头晕。
“阿姨,你别激动……”
薄司宴黑脸推门进来,陶梁看到他瞬间愣住,“怎么是你!”
两人是大学关系很好的舍友,这些年也一直有联系。
陶梁家境很好,大学毕业以后放弃金融专业参加公务员考试当了片警,当时震惊一票人。
薄司宴面露尴尬,朝陶梁微微点头,但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他转头看向许朝盈,忍着怒气,“先回家……”
薄司宴话说到一半,就被许母呵斥打断,“回个屁的家!你就是薄司宴?我看你穿得人模狗样的,怎么竟不干人事呢?!”
“彩礼钱都不给的穷酸玩意儿,你当结婚是过家家呢?!我看好的那家能给三十万彩礼呢!你倒好,一毛不拔的铁公鸡!谁允许你娶我家闺女的?!”
三十万?
这就是奶奶给三十万的出处?
薄司宴看向许朝盈,“我不是……”
不等他说完,许母就直接扑过来,抓着薄司宴的胳膊不松手,他一身笔挺西服被她拉扯得皱皱巴巴。
“我打死你这个臭小子!你娶我女儿经过我同意了吗!没钱你娶什么媳妇啊!我闺女嫁给你喝西北风吗!”
越说越气,许母直接挥拳往薄司宴身上招呼,“我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