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听到这句话，顾随安自得的小表情更加生动，嘴角上扬的幅度更加明显，微微挑眉，精致的下颌轻轻上扬。
温柔的音色夹带着一点活泼的气息：“我，拒，绝！”
哼！让你拒绝我的好友申请！
被我找到机会报仇了吧！
凌肖被眼前人突然变得肆意张扬的笑容晃了眼睛。
他虽然一向没有什么浪漫的细胞，但他不是没有欣赏美的能力。
这人实在是好看的有点超出极限了。
尤其是像刚才那样，把情绪表露出来的时候。
灵动得整个人都像散发着光。
凌肖有点愣住，随即道：“这样方便。”
顾随安也就是小傲娇一下，撒撒气，他当然知道如果要加入他们一起查案，肯定是要加上联系方式的。
“你不怀疑我？”
顾随安没有接过手机，而是直接就着凌肖伸手的动作，在屏幕上操作，搜索到自己，顺便问道。
自己和受害人在同一家医院工作，受害人经受非常规手段遇害，而自己又正好懂这些，是个人都会觉得可疑吧。
点击完申请好友，又掏出自己的手机点击同意，把自己的名字发了过去。
凌肖早就在诊室门口的牌子上看到过他的名字。
顾随安。
很平和温润的名字，和他的气质倒是挺像的。
“怀疑。”
凌肖没有丝毫隐瞒也没有拐弯抹角，直截了当。他盯着屏幕上的三个字，没注意到顾随安把他的备注改成了“冷冷的小甜品”。
如果真看到了，他怕是要变成黑人脸问号。
小甜品？？？？
两人商量好后下车，赵长风看完现场焦急的在旁边等着。
看到两人走过来连忙迎上去。
“他也加入我们。”凌肖说道。
赵长风明白了他之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原来是让自己解决这件事。想反对的话咽进口里，师父早就交代过他，这些案子特殊，要给凌肖最大权利限度。
他怀疑顾医生，但也要相信凌肖的做法是有原因的。
点点头，同意了这件事。
“刚才有什么发现吗？”
“可以确认了，直接申请。”
凌肖要真正介入这个案子，该有的程序还是要走的，但一些案件案情紧急，等不及走完整个流程，比如这次这种情况，就会提前找凌肖过来查看，确认了的确有非常规手段的痕迹，就可以申请特殊情况，由凌肖签字盖章，直接下发文件。
赵长风让手下去申请，跟着凌肖来到靠近水面的一处地方。
“这是你刚才控香，烟雾聚拢的地方？”顾随安问道。
赵长风面露疑惑，这看着没什么特别的啊，除了沙子就是石头，也没有什么人为的痕迹。
“对。”凌肖重新戴上手套：“烟过之处，是受害人移动的路线。”
“你是说她是在这被水冲上来的？”可这里离他们发现受害人的地方还有一定的距离，根本就不可能啊。
“他的意思是，是有东西送她过来的。”顾随安向他解释：“烟雾只到这里就停止了，说明路线断了，烟不过水，要么是有什么东西从水里把她抬出来，要么就是某种会飞的生物，带着她直接降落到这。”
受害人的衣服是湿的，还粘着水里的东西，几人都知道应该是第一种情况。
凌肖戴着手套的手在沙石上轻轻拂过，纯白的手套沾染上了尘土，还有一些碎壳。
“顾医生认识这个吗？”
那东西太碎太小，顾随安只能抓着他的手放到眼前仔细的看。
赵长风用手电筒给两人照明。
“像是……某种动物的外壳碎屑。”
“这一片有很多，应该是从水里上岸后被这附近的石头刮下的。”凌肖边说，边抽回手把碎屑收藏到证物袋里，交给赵长风：“受害人的衣服上应该也有。”
“顾医生的体温一直这么低？”刚刚顾随安抓着他的手，隔着手套都能感觉到他皮肤上传来的丝丝凉意。
“嗯，天生的。”顾随安含糊其辞，心里却讶异。他身体的真实体温明明都已经被他隐藏了，凌肖竟然能感觉到？
“挺好的，夏天，凉快。”
顾随安：......
你把我当人形空调了是吧？
凌肖的反应不像是识破了自己的术法，倒更像是自己的术法对他不起作用，他能直接透过隐藏术法，看到真实的情况。
顾随安心想，这人怎么比我这个姜丝还要邪性。
赵长风没管两人后面的对话，拎起证物袋用手电筒一照：“这么碎，还能看出是什么动物吗？”
凌肖想了一下，张了张嘴没说话。
顾随安只好接话道：“关键不是动物的品种，刚才凌肖控香，让烟雾沿着受害人移动的路线蔓延，发现她经过了水里，不是江面，那就代表着她不是自己过来的，是被某些东西移动到这儿的，你猜猜是什么？”
其实赵长风心里早有猜测，却一直在下意识地逃避，因为只要一想到这种画面，就浑身起鸡皮疙瘩：“不会是......这些动物吧。”
顾随安点点头：“所以关键是谁在操控这些动物。”
他问凌肖：“你有方法查出是谁？”
“总会露出马脚。”凌肖酷酷地说。
顾随安：......你就是没有办法，装什么装。
现场看不出太多东西，几人驱车前去查看施体，也是顾随安最想看的。
被抽干血液的施体模样称得上恐怖，几人却都面不改色。
施体没有其他外伤，只有脖颈上有两个红色的小血孔，那个大小和距离，就像是被人咬了一口后，虎牙留下的痕迹。
顾随安的脸色微微有些变化。
赵长风将自己早就有的想法问了出来：“不会是什么姜丝、吸血鬼干的吧？”
“不排除。”
“应该不是。”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赵长风乐了，呦，一个灵异大佬，一个疑似灵异大佬现在意见相左，他吃瓜看热闹的心火熊熊燃烧。
“嗯...凌肖的想法我知道，顾医生是因为什么排除的这种可能性呢？”
“血族以鲜血维持生命，他们似阴非阴，类阳非阳，也就是脚踏阴阳的活死人。”顾随安停顿了一下，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所以，他们也有一些极阴、极阳的特征，比如不能接触阳光，是极阴，要用新鲜的活血维持生命，是极阴。再比如，受伤的伤口快速愈合，是极阳。不止自己身上的伤口，其他人，只要接触到血族的血液或是唾液，也有这种效果，所以如果是血族直接用血齿吸血，不会留下这么明显的血孔。”
而且到底是谁传出来的血族吸血就要咬脖子啊？
正常人只会让恋人接触这么私密的地方吧？
咬一口就把人吓得分手？要不就咬一个弄亖一个？
活人是比较多，那也禁不住这么祸害啊！血族也是懂可持续发展的好吧！
大多数都是趁人不注意，在伤口上偷偷抹一下，粘点血就够了。或者有人类朋友的，假装玩闹咬一下手臂，反正伤口会立刻愈合，不会被发现。
受害人叫陈米，顾随安记得她有男朋友，他们给他看的那张照片应该就是她男朋友拍的。
那她就更不可能让别人咬自己脖颈了好嘛！
凌肖：“顾医生对血族很了解。”
他一边说，一边从陈米的头上取下一根头发，用黄符纸包好，收在手里。
顾随安假装不在意地道：“你也不是什么道术都精通的吧？术业有专攻，我对这些东西有兴趣，不可以啊？”
“可以。那你应该知道，还有一种情况。”
血族的能力如果没有完全成熟，贸然去接触人类直接吸血，就会很有可能会控制不住自己，吸干人类的血液，伤口也没有办法完全愈合。
但，所有血族都被自己安置在那里，自己并没有感觉到结界有异动，或者是外来的血族？可没有成熟的血族很难离开熟悉的地方，因为这个时候的他们完全无法接触阳光，如果没有办法保证自己能找到完全规避阳光的地方，会很危险。
“但这种可能性很小。”
“那就不能排除。”
顾随安知道自己理亏，沉默片刻：“你说的对。”
赵长风：“怎么着怎么着，这才多久，你们俩就开始打哑谜啊？这里还有一个普通人，请不要说你们行业黑话好吗？还有一种情况是什么情况？”
顾随安看了眼凌肖，见他又不说话，就自己回答赵长风的问题：“如果是没有发育完全的血族，就会是你看的这样。”
“哦～”赵长风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那也就是说，可以确定是那个什么血族做的了吧？”
凌肖摇头：“巫蛊、邪术，同样可以。”
稍顿一下，他又道：“但，巫蛊、邪术可以追查。”说完他就看向顾随安。
顾随安觉得自己诡异地看懂了他这个眼神是什么意思，自然而然地张嘴为他解释：“如…果…是血族做的，血液大概率是被他自己吸收掉了，但如果是某个人用巫蛊或者邪术做的，那就代表着他要想办法保存甚至运走一大批不明来源的血液。而且这个人需要用这么大量的血液来达到某种目的，就不可能只要一个人的量，一定还有其他来源，或者其他受害者，所以可查。”
说完他看向凌肖，凌肖朝他肯定的一点头。
顾随安：？？？
你把我当什么了？！你的代言人吗？！
赵长风感动的要哭出来，凌肖可从来都不会为他解释啊！！！每次他都云里雾里地被凌肖支配做这个做那个，然后案子就破了……
谁知道他那些写报告的夜晚里流的眼泪啊！
“了解！我这就去追查失踪人口和黑市！”
顾随安看着陈米脖颈上的血孔，突然想到了她的男朋友。
“陈米的男朋友，你们调查了吗？”
刚要走的赵长风停下动作，对顾随安说道：“在警局里哭呢，哭了半天了，什么都问不出来。女朋友离奇去世肯定是伤心的，但他有点太过激了。”
顾随安问他：“我能去看看吗？”
赵长风看向凌肖，凌肖点了点头。
“那好，我让小王带你过去。”
说完，两人又一齐看向了凌肖，等着他报告行程。
凌肖从来没做过这事，他查案的时候都是特立独行的，不过现在既然是团队合作，还是说一下的好。
赵长风：？？？你现在才觉得是团队合作？？？那我们的过去算什么！！！
凌肖晃了晃手里包着陈米头发的黄符纸：“修改她的命格，引蛇出洞。”
赵长风直接看向顾随安等着他的解释。
顾随安：……
谁懂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