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你好
叶祁醉心在课题里，对老师的安排并不清楚，不过就算他知道了，他也不会在乎。他对张怀雨并没有其他的想法，不过是一个关系还可以的师妹。
最近几天课题到了收尾阶段，透过窗户看着外面太阳西沉，夕阳携着最后的温度撒在叶祁身上。想起来最近都没有和温软打过电话，准备给小姑娘打个电话，刚拿起手机，自己父亲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爸。”
叶祁开口唤了一声，以往都是母亲与自己联系，这还是父亲第一次主动给自己打电话。
“你妈受了点伤，住院了。”
叶爸爸的声音有些闷，话说的很是平静。
“妈出什么事了？”
电话那头的叶父一阵沉默，好半天才开口说。
“摔了一跤，脚骨折了。”
叶爸爸欲言又止，又一次的沉默后，才再次开口。
“撞到了头部，现在还在昏迷。”
电话两边都陷入了沉默，叶祁还没回过神就听电话那头的父亲说。
“我现在就回去。”
叶祁简单收拾过后与自己老师请了假，连夜坐飞机赶回了闻市。
……
温软因为哈尔教授来到闻市就百无禁忌的大吃大喝，终于因为肠胃炎把自己吃进了医院，一行人不得已在闻市逗留。
此时拿着缴费单在取药的温软，撞见了同样来取药的叶祁。
叶祁低着头在看手里那一沓厚厚的单据，没注意到有人正向他靠近，等一双黑色小皮鞋出现在他视线里站定，他才抬起头。
“叶祁，你干嘛呢？”
温软见面前的男人有呆，好奇的伸头过去瞧男人手里的单子，看到患者姓名写的是叶妈妈的名字。
“干妈怎么了？”
叶祁简单的讲了下情况，温软听完心里着急。将药送到哈尔教授手里，叮嘱他挂完水给自己打电话，才去了叶妈妈的病房。
病房是四人间，床上的叶妈妈头上戴着氧气罩，身上插着各种仪器，整个人显得苍白又脆弱。
“医生说干妈什么时候会醒？”
“不清楚，有可能明天，有可能明年，有可能就这么一直睡着。”
……
之后的几天，温软一早就先去酒店接哈尔教授来医院打针，然后再去病房里陪叶妈妈。
这天，季林得知教授生病，手里提了个精致的饭盒就来探望。
“季，谢谢你来看我。”
医生嘱咐教授这几天要忌口，他已经吃惯了中餐的重油重辣，最近几乎每天都是青菜白粥，此时看见季林手里漂亮的饭盒，教授两只眼睛看直了。
“给您带了点养胃的汤，一会儿中午喝。”
“太好了！软最近每天只让我喝白粥，我太需要吃点别的东西了。”
季林到的时候没见到温软，等了一会儿，输液室里还是只有教授一个人，于是开口询问。
“温软呢？她不在吗？”
“原来你在等她，她有个亲戚生病了，在这里住院。”
季林从教授那里打听到了病房号，四人间不算宽敞，季林刚走进去就闻到消毒水混合着饭菜和其他东西的味道，忍不住皱了皱鼻子。
在最里面的病床旁，看见一个小姑娘背对着自己正拧着毛巾给床上的人擦拭，季林大步走过去，帮小姑娘把床摇起来。
温软看着熟悉的身影，有些惊讶。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教授说的。”
“哦，你是来看教授的。”
温软一边和季林闲聊，一边手上动作不停，两人协作，不一会儿就将叶妈妈收拾的清爽干净。
“怎么就你一个人？”
“护工有事先走了，叶祁去找医生谈病情，就是她儿子。”
温软指了指床上躺着的女人。
“这是我干妈。”
季林看着床上躺着的女人，拿起床位的病历本看了起来，扫到颅内损伤、昏迷几个关键词时。
“要帮忙吗？”
“你还会治病？”
季林拿出手机对着病历拍了几张照片，刚将病历放好，叶祁回来了。
“小软。”
叶祁在门口时就注意到母亲病床前多了个男人，看温软对他说话自然，也知道是熟人。
“介绍一下，这位是季林，我朋友。这就是我干妈的儿子，叶祁。”
季林见过照片，自然知道眼前这人就是叶祁，温软那个青梅竹马。季林单手插兜，礼貌的伸出了另一只手。
“你好。”
叶祁看着眼前这个伸出手的男人，眉目锋利，周身都散发着上位者的气息，哪怕周围环境嘈杂，他依旧保持矜贵。但叶祁无所谓，态度不好不坏的冷淡。
“你好。”
两人的手礼貌的握了一下，随即分开。两人一碰面，温软一时间觉得有些尴尬。
“季林是来找我的，我先带他出去。”
温软本想把季林送走，朝他使了个眼神，却见男人没动。
“叶先生，我刚刚看了令堂的病例，无意冒犯，只是想帮软软的忙。”
叶祁听到软软两个字，本来还不以为意，顷刻间眼眸微眯，不悦的眼神警告男人。
季林无所谓对面人的目光，双手插兜。
“我认识国内最好的神经科医生，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帮你联系。”
叶祁没有立刻回答，反而带有些敌意的审视起眼前的人。沉默片刻道。
“不需要。”
站在对面的季林不意外这个答案，轻笑一声。
“叶先生别误会，我只是想帮软软的忙而已。刚看她在照顾你母亲，也没个人帮忙，有些不忍心，毕竟她也是个大小姐，什么时候照顾过人。”
“季林！”
温软不知道他突然说这些是什么意思，连忙拉了拉男人衣服下摆，示意他闭嘴，但是男人似乎没有要停的意思。
“四人间的环境你也体验过了，护工也不是24小时都在，如果你母亲能早日醒过来，对她对你，难道不都是件好事吗？”
季林说的话戳中了叶祁，一开始他就想换单人间，但是病房里始终腾不出空位，四人间的环境实在太乱。看着温软每天来帮忙，自己也确实于心不忍。
“这样吧，我先帮阿姨换到单人间，至于医生，我想叶先生是明白人，一定会有正确的选择。”
说完也不等旁边两人反应，转身就出门打电话。还不到10分钟，果然就有人过来帮叶妈妈换病房。
单人间在医院顶层，这里除了病房独立外，每间病房还都配了独立的全职护工。
“这里设备环境都不错，就让干妈在这住着吧。有人能一直在旁边照顾，你也轻松一些。”
“这几天辛苦你了。”
“等教授病好我也得走了，干爸什么时候能回来？”
“后天。”
叶爸爸本不打算将妻子住院的事告诉叶祁，奈何自己一年前就定好的交流行程，关系到两国学术界的发展，才不得不将儿子召回来。
“也好，你们俩就一起照顾，这样我也放心些。”
叶祁看着病床上的母亲，踌躇了一会儿，对温软道。
“小软帮我约一下那位季先生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