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欢拿出纸笔递给胡云珊,“我说你记。”

“一份药液,需气灵草、血源菇各三份。”尽欢指着桌上白色的气灵草和红色菌柄的血源菇让胡云珊记下。

“葵燕花、朽岩草、桑柁叶各五份。”

让胡云珊记下桌上灵草名字后,尽欢开始一边动手制作药液,一边跟胡云珊解说。

“朽岩草、桑柁叶放一起捣碎。”

虽然尽欢也是第一次制作这个药液,可有在秘境的经验,制作这个也就信手拈来。

捣碎后,尽欢取葵燕花花芯,在指尖碾磨成粉。

“你到时候再买个研磨钵,以你现在的力量还不足以将葵燕花芯碾碎。”

将葵燕花芯粉收入捣好的药液中,尽欢又取出一个碗。

将血源菇的红色汁液挤入碗中,点燃桌上蜡烛。

把气灵草放在火上烤至焦糊后,放进盛放血源菇液的碗中。

“气灵草和血源菇是主药,在最后一起放入。”

看着制作时,明明是黑的黑、红的红、绿的绿的液体。

在加入最后两味主药,制作好后…

居然变得清透如山泉。

胡云玔和薛六柳两人在一旁,看得眼睛都快掉出来了!

胡云珊注意到妹妹的傻样,用肩膀推搡了胡云玔一下,“云钏,你看傻啦?”

听到声音,薛六柳在一旁也回过神来,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自己头顶,还傻憨憨的说了句:“主人真厉害。”

尽欢看着胡云玔两人看呆的模样,有些好笑。

再次重复先前的过程,又制作了两份药液。

“药液第一次身体改造,会有些痛苦。我亲自给你们护法。”

胡云珊率先拿起桌上药液一口喝下,胡云玔和薛六柳紧随其后。

“你们都去床上躺着吧,免得一会儿晕过去,我还得一个一个的拎到床上。”

尽欢说完,胡云珊两姐妹瞬间耳朵有些发热,薛六柳在一旁也脸色涨红有些不知所措。

看三人不动作还有功夫脸红,尽欢提醒:“不快点去躺下,一会儿药效发作,我就不管你们是在地上,还是在床上了。”

三人面面相觑走进室内,薛六柳还未走到床边,啪的一声倒在地上。

尽欢看了看地上装死的薛六柳,故作诧异的看向胡云珊两姊妹。

“他药效比你们快这么多?人家都倒下了,你们还不赶紧去床上躺着?”

胡云珊两姊妹面色更红了,走向床边的步伐都快了不少。

两人刚躺下,一股暖流从腹部开始,涌遍全身。

“你们只需保持足够的清醒,清醒的时间越长,对你们越有利。”尽欢说完,不再看着三人。

听到尽欢的话,胡云珊提起十二分精神。

因为上次尽欢抽生魂时的毫无痛苦,胡云玔这头,是一点没将尽欢讲的话,放在心上。

更何况此刻身体内的暖流,舒服得直让她昏昏欲睡。

腹部涌出的暖流先是进入肺腑,再由肺腑进入皮肉之中。

皮肉之内的暖流再将经脉包裹,最后一点点融入经脉之中。

原本因为冬日寒冷,而冰冷透骨的手脚,在这股暖流流遍全身后,整个身体仿若置身春日暖阳之下。

可是这样的温暖没有持续多久,温度不断上升、越来越高。

胡云玔原本已经恢复白皙的脸蛋,又开始升起一抹红晕。

红晕从微红,慢慢变得通红。

胡云玔这会儿只感觉身体之内,好似有熊熊烈火在里燃烧。

裸露在外的皮肤,不断渗出一层又一层的汗水。

躺在地上的薛六柳,原本还觉得地上有些冰凉,此刻却觉得自己好像躺在了火砖之上。

随着温度的持续上升,原本还想翻身挪个地方的薛六柳,手臂刚一用力,剧烈的刺痛就传遍身体的每一丝肌肉。

不止是肌肉,体表的皮肉也开始了火辣辣的疼,胸口处的每一次呼吸,带动的都是剧烈的疼痛。

薛六柳此刻五官早已扭曲变形,胡云玔更是痛得如蜕了毛的死鸭子,长着一张嘴,眼睛死死盯着房顶。

三人中现在唯有胡云珊面不改色,好似薛六柳和胡云玔所经历的疼痛,她并不曾在经历着一般。

可是你要看那下颌角处,被咬得鼓起来的肌肉。你就知道,她现在所承受的痛苦,比他们二人是一分也不少。

在药液的刺激下,皮肤从最初流出来清澈的汗水,一点点变得浑浊。

胡云玔在昏厥过去的前一秒,才知道尽欢为何说出那样一句话。

保持足够的清醒…

尽欢闻着房间里越来越臭的味道,不禁有些后悔。

她应该在郊外找个地方让她们服下药液的,看着黑糊糊的三个人…

尽欢被熏得是修也修炼不进去,在房间里是等也等不下去。

看着好似还有意识的胡云珊,尽欢试探开口道,“一会儿…一会儿你们找个地方,好好洗洗吧。”

就在尽欢以为胡云珊也昏过去了的时候,胡云珊发出了一声嘶哑的“嗯”。

见状,尽欢放心的开门出去了。

走到大街上,天色已擦黑。

闻着空中传来的小吃味,尽欢打算在宗门选拔之前,好好吃上几天。

进了宗门,便是寄人篱下,到时候吃什么便由不得她自己做主了。

虽说她没有满星那样,贪图口舌之欲。可半月嚼一次辟谷丹,嘴里头真是能淡出水来。

这还是尽欢到明远县半年来,第一次在夜间出门游玩。

循着传来味道的地方找去。

“凉串~凉串~卖凉串嘞~不凉不香不要钱嘞…”

听着叫卖声,尽欢心中升起一个疑问,“这卖的是两串还是凉串?”

不一会儿,挑着担吆喝叫卖的货郎,就走到尽欢跟前。

“货郎大哥!货郎大哥!你这卖的是两串还是凉串啊?”尽欢招手叫停卖货郎。

一双天真无邪的眼睛看向挑着的担子,货郎对着尽欢咧嘴一笑,“你这小孩还怪有意思滴嘞,大锅锅额当然是卖的凉串,两串怎么卖嘞?!”

尽欢被这货郎奇怪的口音逗笑,以同样的口音回道:“大锅锅嘞,额要两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