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二皇子为首在一间屋舍内规划着什么。舍内素然,陈设简单,只有一张极大的桌子和几个板凳,桌上铺开一张边境图纸。

二皇子手指着图上的一个小山丘,“刚得到消息,司马图将会渡过此处,蒋将军和长辞带兵于明日寅时围剿活捉他。”

“是!”

说着,他的指腹滑落至山丘旁边的小溪上,“钟琴则在此处,斩断司马图的退路。”

“是!”

夏宗奎提出疑问:“可此山是出了名的寸草不生,鸟儿都不曾筑巢,如何埋伏呢?”

穆长辞胸有成竹,傲娇地一笑,“这个地方有一处山谷,深邃蜿蜒,很适合藏身!”

嗯?!

众人都疑惑地看向他。

穆长辞:“我从前游山玩水,路经此处,自然就知道了!我可是江湖小神通!”

几人噗嗤一笑。

蒋安笑着将胳膊搭在他肩上,“江湖小神童?”

“小神通!”

“噗哈哈哈哈哈……”

穆长辞和蒋安夜过山谷,来到山洞中,静静地等待着。有些将士手冻地冰凉,不时吹出几口热气暖暖手,细听着洞外风声萧萧。

蒋安:“还怕吗?”

穆长辞身子撞了他一下,“怕什么!”

蒋安无奈地笑了笑。

司马图带着士兵,盔甲响动,脚踩着雪地吱吱作响。

司马图招招手,一小兵跑了过来,将酒壶递给他。

他猛喝了一口,看向远处山下,思绪万千,“让将士们先休息一下吧!”

“是!”小兵跑开,传达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全部松懈下来,依靠在山体上睡了过去。

山上寒气压人,他们不知道,他们将死于这场溺梦中。

“啊啊啊啊!”一声尖叫打破了他们的美梦。

众将士皆醒了过来。

司马图猛地站了起来,握紧长剑,“怎么回事?”

他朝部队尾部望去。

小兵惊恐地跑了过来,“将军!受埋伏了!”

而后远处传来厮杀的声音。

“生擒司马图!”

司马图拔出长剑,“镇定!随我迎敌!”

两帮人随即陷入厮杀。

穆长辞一人直接杀到最前面,不远处,他瞥见司马图,便借助山体滑坡的力量,飞身越过众人,持剑刺向司马图。

雪夜之下的山谷,战争的厮杀声响破天际,风声依旧猛烈,大雪纷飞,使此次捕捉任务更加艰难。

穆长辞动作着,亮出相来,执着长剑,冷凝来者。

司马图眸子一亮,冷笑,“白象阁的招式,我倒想领略一二。”

穆长辞顺着寒风纵剑,风与人合为一体,招招致敌,每次都险些要司马图的命。

待一会儿,司马图败下阵来,被所剩不多的士兵维护着向后退去。

穆长辞手握长剑,步步紧逼。

“司马图,你没有退路了!”

忽的,穆长辞身后传来兵甲躁动。

是援军吗?不对,援军应该会从司马图身后杀过来,不应该在他身后!

穆长辞惊慌地回身看去,“怎么会?”

蒋安怒道:“狗娘养的,碟中谍吗?!”

司马图笑了出来,“我的援军!哈哈哈哈,蒋安,兵不厌诈,懂了吗?!”

又是埋伏!

穆长辞蓦地一笑,“别以为只有你有援军!蒋叔!动手!”

“其他人随我杀敌!”

穆长辞保护着蒋安发信号,二人随即迎敌。

随着大战的再次开始,一星烟花信号绽放空中,于山下的穆时玉接到信号,立刻动身。

二队人里应外合,前后夹击,将敌人的阵法捏的粉碎。

雪下的急促,一切终归于平静。

……

司马图及几名大将被活捉,捆绑在一处,并给他们蒙上了面罩。

穆长辞朗朗高喝:“大哥!”

穆时玉拍拍他肩膀,“没受伤吧?”

穆长辞摇摇头。

穆时玉:“蒋叔安好?”

蒋安:“老当益壮!”

忽的,穆时玉刺痛了下,捂住自己的手。

穆长辞:“怎么受伤了?”

“擦伤罢了。”

穆长辞从袖口中拿出一个小药壶递给了他,“柠月给的,专治擦伤。”

穆时玉惬意地笑笑。

远处东方,略见光亮,太阳升起了,迎接黎明了。少年灿烂地笑着,张扬似火,一片赤诚,望着那盎然生气的东方,照耀大地,驱散黑暗。

须臾,钟琴姗姗来迟,行礼,“末将来迟!”

这个时候才来,还有什么必要吗?!

穆时玉招招手,木青随即将他扣押起来。

钟琴骇然,“将军,为何?”

穆长辞靠近他,“你以为你掩藏的很好吗?不久前我早就听到你和司马图的交谈了,是以,你一出现,你的声音就暴露了!”

说着,穆长辞就给了他一拳,钟琴的嘴角立刻溢出鲜血,“昨夜带你谋划,就是试探你,没想到你还是给司马图传递消息!早知道就应该在岸坊城弄死你!”

“我……”他欲想狡辩什么,穆长辞将他一脚踹翻。

蒋安:“做什么不好,做走狗!亏得褚大人提拔你!”

哦?!褚大人也逃不掉了!

穆时玉:“父亲应该在京城动手了,褚凉勾结叛党,徇私舞弊,受贿边境,私会外敌,九族怕是保不住了!”

由于奸细暗通外敌,细柳营处腹背受敌,死里逃生,死伤过半,同洲乘胜追击,衡阳郡主寡不敌众,退出城池,手下的士兵拿命拼出了一条血路,才将她护送至后营处。

楚柠月立即赶来疗治,衡阳郡主伤势极重,腹部溢出血来,侵染了她的盔甲。

“晟宣,取下盔甲!”二人合力将衡阳郡主的盔甲缓缓取下,好让她少受折磨。

“止血!”

衡阳郡主一直昏迷着,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二人废了好些力气,才将她的伤口处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