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地,天亮了。阳光明媚,一束光芒躲过树叶射进山洞中。
楚柠月被阳光刺醒了,睁开眼睛,身上披着已经干了的衣服,架子上也没有了穆长辞的白衣。
楚柠月在洞中并未找到穆长辞,忽的一阵慌乱,她跑出洞中,“穆公子!穆公子!”
楚柠月的叫喊声划破林间的寂静,鸟儿变得骚动起来,胡乱的向四周飞去。
楚柠月跑到了一棵树下,“穆公子!”
砰!
从树上掉下一个果子,险些砸到了楚柠月。
楚柠月抬起头,朝果子来的方向望去。
“穆公子?你在树上干什么?很危险!”楚柠月看着树上的穆长辞。
穆长辞看着她,顺手摘着一旁的树枝上的果子,“吃饱了才有力气赶路呢!接好果子哈!”穆长辞将摘下的果子扔向楚柠月。
楚柠月用衣领包住果子,待一会便撑得盆满当当了。
穆长辞从树上跳下,“走,吃果子去!”穆长辞将手里刚摘下的果子胡乱地在身上擦了擦,立即咬了上去,“嗯!很甜的,你快尝尝。”说罢,穆长辞顺手拿了个楚柠月怀里的果子,朝自己身上擦了擦,怼到了楚柠月嘴边。
楚柠月下意识地向后仰去,“我……我自己来。”一手抱住果子,一手接过接过穆长辞递给的。
穆长辞期盼似地瞧着楚柠月,“很甜吧?”
楚柠月笑着点点头。
阳光侧射过楚柠月眼眸,灰色淡澈的珠色显得盈盈可人,长睫毛时上时下,陪衬着双目明艳动人。
穆长辞或是看入了神,直勾勾地盯着那双淡灰色眼睛。
“你的眼睛……”穆长辞愣愣地说道。
楚柠月垂下眼眸,淡笑道:“我母亲给我的。”
“我倒还从未见过这般眼睛,着实好看。”
楚柠月笑而不语,只管吃着果子。
穆长辞看看远处,“吃完果子,我们就走吧,朝东南方向走,我们家另一处府邸就在那。”
二人食饱力足,立刻起身赶路。
路上百树林立,不时传来阵阵风吹灌丛的沙沙声,鸟雀啼鸣,林间阵阵悠乐。
……
穿过这湖水边的森林,便很快到了穆家的小园了,穆长辞幼时就喜欢四处玩耍,穆老王爷为了这个儿子,特地在此安置的,好让穆长辞不管跑多远,都可以安全回家。
穆长辞带着楚柠月一路跑回了家中。
“周管家,我大哥呢?”穆长辞朝府中管家喊道。
周管家憨笑道:“在自己屋呢!”
接着,穆长辞掩手低声问道:“那我父王呢?”
周管家:“放心吧,老王爷昨日回京城了。”
穆长辞舒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说罢,穆长辞带着楚柠月去了穆时玉屋外,见门房正开,喊道:“大哥,我回来了。”
闻声,一个身材挺拔,身姿刚硬,但却不失尔雅的翩翩少年,朝着二人徐徐走来。
此人从屋中抬步跨过门槛,从舍内的暗影中一点一点迎向外界的阳光,就像是一点一点从黑暗中蜕变出来一般,直至将全身浸染光亮。阳光打在他精致的脸庞上,肤如凝脂,面如冠玉,久违的金辉映在他浓密的睫毛之下,尽收眼底,粼粼波光。
穆时玉踏至门前檐下,习惯性甩了一件衣服给穆长辞,强调宠溺着:“臭小子,还敢回来,昨天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穆长辞的外衣放在岸边了,他乖巧地接过衣服穿上,憨笑着,“嗨,这不回来了嘛!”
穆时玉甩甩袖子,故作怒气,“我可告诉你,昨天父王可生气了。”
穆长辞忽的闪过一丝慌乱,“不会因为我吧?”
穆时玉不语,保持原本姿态盯着他。
穆长辞被盯得着实心虚,“完了!大哥你可得帮我啊!我可是出了意外的,真的……”
穆时玉憋不住了,笑出了声,“骗你的,父王回京办事了。”
“哎呀!大哥,别老吓我,我真受不了!”穆长辞松了口气。
穆时玉看了看穆长辞身后远处的楚柠月,“那是谁?”
“哦!忘了介绍了!”说罢,穆长辞将楚柠月拉了过来,“大哥,这是柠月,这次我能回来,全靠她了!”
楚柠月笑笑不说话,向前行礼。
穆时玉点点头,上下打量了一番楚柠月,“这般年纪……怎么到这了?”
穆长辞抢着回答道:“她想去陈情山上拜师学艺,路过此处,刚好帮了我。”
楚柠月满意地点了点头。
穆时玉道:“即是姑娘,你得好好感谢人家。”
穆长辞道:“那是自然的,还有,大哥,你帮我找艘船吧,去陈情山得过河。”
穆时玉道:“你去岸头那边,那里有我们的船,打个招呼便是了。”
穆长辞作揖,“谢过大哥!”
言罢,穆长辞拉着楚柠月向外跑去。
穆长辞朝周管家要来匹马,带着楚柠月去了岸头。
穆长辞还从府中带了一包袱吃食留作楚柠月路上充饥。
穆长辞一手塞给楚柠月,“这些都是府上极好的美食,留作路上吃!”
楚柠月抱着包袱,着实沉甸甸的,“这也太多了,从这到陈情山也就两三个时辰。”
穆长辞又推了推包袱,“没事,那慢慢吃。”
岸头的船夫叫喊着,“二公子,可以走了!”
楚柠月抱紧包袱,“我得走了。”
穆长辞拍拍楚柠月肩膀,“去吧,注意安全。”
楚柠月上了船,将包袱放入船舱中,回身看向穆长辞,“我走喽!”
船夫解开了缰绳,划起了船桨,小船缓缓离岸。
穆长辞挥挥手,目送楚柠月。
眼看着愈来愈远,穆长辞喊道:“我们还会见面吗?”
楚柠月笑着点点头。
“那常回来看我哈!后会有期!”穆长辞奋力喊道。
……
船停靠在陈情山下,楚柠月谢别船夫,带着包袱疾跑向山去。
跑到了山门下,一小门徒拦住了楚柠月去路,“这位姑娘,此处是陈情山门,你有何事吗?”
楚柠月跑得气喘吁吁地,“我……我是来拜师的!”
“拜师啊,拜那位师?”
“刘先生,刘廷申!”
小门生略显悲悯之意,“这可不巧,今日已来了三位向先生拜师的人了,现已在大殿候着了。”
“啊?那,那可否带我去?”
“姑娘别急,我带你去。”
果不其然,大殿里下坐着三位学子,一个长得白净的少男,一个肥胖矮小的略年长的,还有个看起来十分傲气的女子,上坐着二位先生,一位是师尊,另一位则是刘廷申。
殿内十分简练,朴素无华,就连那书案都已是陈旧,但是二位医师身后的书架密密麻麻地架着各色书卷,使得屋内浑然大气。
楚柠月将包袱先递给小门生保管,又向前行礼,“晚辈柠月,特来向刘先生求学拜师!”
那傲气的女子见状不悦,“怎么又来一个?”
“好,先入座吧。”刘廷申定睛看了看她,莞尔一笑,招手示意道。
小门生递来座子,柠月谢过。
“你们四个都要向我要拜师,可我只收一个徒弟。”
楚柠月看着眼前的医师,容颜如玉,器宇不凡,玉树临风,谈吐亦是大气,内心着实一番欢喜。
“为何来拜师啊?”刘廷申问道。
傲气女子道:“自是想要学医来救助天下伤患。”
刘廷申婉尔一笑,“也对,如此回答是学医之人初心。”
楚柠月道:“我自小便有神农之愿,不曾想能救下天下所有人,只愿能救助身边之人,出一份微薄之力,济世积德,如是而已。”
年长男子满意地点点头。
刘廷申笑笑,“这样,我出一题,你们来答。”刘廷申大量番座下几人,又道:“若是想治疗心病,你们会想到那些药材呢?”
女子似是胸有成竹,“丹参,银杏,黄芪……”
白净男子补充道:“洋地黄,芭蕉花。”
肥胖男子道:“杏仁,亚麻籽,番茄,菠萝。”
众人对肥胖男子的回答较为满意,他自己也似是十分得意。
刘廷申看向楚柠月,“你可还有?”
楚柠月作揖,又道:“迷迭香,蓝莓,绿茶,萝卜,全谷类,梅子,鳄梨,还有五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