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车将司娉送回家,许载之也没有走,而是进厨房忙活起来。
许载之摸索半天才在冰箱的角落找到半截姜,他熟练地操刀切片,洗干净后丢进熬到一半的红糖水里搅了搅,然后盖上盖子继续用小火煮。
期间他去房间给司娉盖了好几次被子,司娉喝多后非常不老实,好不容易给她弄上床又翻来覆去地折腾。
许载之没见过司娉这个样子,虽然累了点但还是觉得可爱。
别说他了,其实司娉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喝醉了是什么样,保证这次醒过来后她可能要戒酒了。
东西煮好后许载之又犹豫了,他平时喝多了都是直接买解酒药,也不知道自己煮的对不对,好像是放姜吧。
他不放心地上网查了一下,发现差不多后才把放凉的红糖姜水端进去。
“娉娉,起来喝点水。”许载之扶起眉头还皱着的司娉,替她理了理乱掉的头发。
司娉酒也醒了一点,抬眼打量着许载之的脸,“许载之你怎么在啊?”
冷静下来的司娉又恢复了理性,“这么晚了你还不回去?”
她接过红糖姜水一饮而尽,许载之一直帮她抓着头发。
“酒醒了?”
“嗯,”她打了个嗝,强忍着胃里的不适笑了笑。
许载之放下碗伸手轻柔地帮她揉起肚子,司娉见他不说话也干脆躺好任由他服侍。
许载之手上的力度掌握很好,揉的她渐渐放松下来睡了过去。
司娉睡着后许载之看了一眼手机,半个小时前小李给他发了信息。
明天下午三点的飞机。
他要去新加坡参加一场国际性的科技交流会,还没来得及跟司娉讲。
回到家,他被还等在客厅的何晓枝吓了一跳。
“这么晚怎么还不睡?”自从上次的事后许载之就去何晓枝学校给她办了走读,让她住进自己家。
至于那几个欺负何晓枝的小太妹,他已经报告给校方处理,何晓枝说其中的头头已经被退学,剩下的也老实了。
何晓枝打了个哈切,趿着拖鞋往房间走,“下次回来晚给我打个电话,害我白担心。”
“知道了,”自从何晓枝知道是司娉给她输的血后也不反对他们在一起了,甚至于对司娉的态度都来了个三百六十度大转弯。
想到自己明天要走,许载之叫住了她,“晓枝,明天我要去出差,我让你嫂子过来照顾你,你一个人在家住我不放心。”
“知道了,告诉她我明天晚上想吃黄焖鸡。”说完何晓枝就关上了门。
你嫂子的厨艺,只怕你不敢恭维,许载之笑着转了转酸痛的脖子,进浴室洗澡去了。
洗澡洗到一半,外套里的手机聒噪地响了起来,“还是会想你,还是会爱你……”
他关了水,拿条浴巾裹在腰上就去外面拿手机,掏出手机他看向来电显示。
艾米莉亚,这么晚了,给他打电话干嘛?
“喂,”许载之一手用毛巾揉着头发,另一只摁开扬声器。
艾米莉亚今晚也喝了不少,这会儿酒劲差不多也上来了,所以说起话来声音时断时续,许载之废了好半天才听明白她要说什么。
“药丢在包间了,”许载之坐到沙发上,将手机音量调小了点。
何晓枝明天还要上学,现在都快凌晨了,再吵到她可不好。
艾米莉亚听他说完便没了声,许载之等了一会儿那头却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他无语地挂了电话。
他也是,明明一开始就买了解酒药,等司娉喝多了,自己却硬是没想起来这回事。
不关他,艾米莉亚也忘了那袋被扔到角落的东西,可刚到家门口她又突然想了起来。
真是神奇的记忆力。
司娉第二天睡到自然醒,她揉着酸胀的腰下床拉窗帘,秋日刺眼的阳光打在她脸上,让她不得不眯起眼。
几点了?
她被高悬的太阳刺激地意识到什么,等她把手机充上电重新开机后看到上面显示的时间时又被刺激了。
但好歹一回生二回熟,她简单洗漱了一下就开车赶往画室。
难得地没有看到许载之,她掏出手机又确认了一遍时间,没错啊。
她坐上自己的工位,打开昨天没做完的文件继续工作。
艾米莉亚来了之后也好奇地四处搜索,“司小姐,许老板没来吗?”
司娉没搭腔,她在处理近期的工作安排,半个月后有一场画展,地点在法国巴黎,她们收到了邀请函。
按理说她们并没有跨国的业务,知名度在圈内也有限,为什么那样的大型画展会给他们发邀请。
实在想不明白的司娉将电脑屏幕转向还在叽叽咕咕的艾米莉亚,“艾米莉亚,这份邀请涵是怎么回事?”
艾米莉亚看向那份设计独特的电子邀请函,把上面的举办方念了出来,“东艺会。”
她和司娉对视一眼,两人都很莫名奇妙,“这份邮件是在画室的公用邮箱看到的吗?”
司娉点了点下巴,又确认了一遍,“嗯,我也查过了,他们确实要在巴黎办展。”
这次两人都不知道说什么了,这种公益性的大型展会一般只邀请国内外极具盛名的艺术公司参加,他们这种商业性小画室别说邀请了给钱人家也不让进啊。
最后还是艾米莉亚先做出决定,“既然人家邀请了,我们就做准备吧,这种机会可是千载难逢呢。”
“好,”除此之外,司娉也想不出别的应对之策,如果当做没看到岂不是亏大发。
下午三点多许载之在新加坡樟宜机场落地,一下飞机他就关了飞行模式给司娉打电话。
司娉此时正在开会,手机调了静音,在口袋里震个不停。
她无心再听艾米莉亚讲话,摸着墙壁溜出了会议室,“喂,今天怎么没过来视察?”
她瞥向会议室,见没人出来才放大说话的声音,“不会睡过头了吧?”
“你是不是想我了?”许载之把行李箱递给小李已经提前为他安排好的临时助理,大跨步坐上车。
司娉不承认自己确实有那么丁点想他,许载之也不强求,笑着说:“我现在在新加坡。”
“哦,”司娉马上就想到几天前他和小李打电话说要出差的事,她还好奇过是去哪儿。
许载之静静等她的下一句,不成想等半天也没等到她再开口。
她不说话,许载之只好自己找话,“娉娉,晓枝一个人在家住我不放心,你能去我家陪她住几天吗?”
司娉答应了,然后又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