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瞿晶晶笑出了声。
“因为你缠着她，因为你把她的时间霸占了，因为你她变得不像她。”
从她的话里许载之察觉到一种隐晦的感情，他觉得应该是自己想多了。
“在那儿谈？”许载之问。
那边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停顿片刻才道：“下午两点，国际大酒店609房。还有，不要妄想告诉司娉，因为就算你说了，她也不会信。”
电话被挂断，瞿晶晶这是一点后路也没给他留。
可他没有听瞿晶晶的，信不信是一回事，说不说是另一回事。
他还是给司娉打了微信语音电话，电话很快被接通，正在工作的司娉不懂他这个点打电话来是要干嘛。
“喂，有事？”
司娉的声音有点哑，不像是感冒，应该是烟抽多了。
他还记得前天早上从沙发上醒来的时候，整个客厅都是烟味，饭店提供的透明烟灰缸里满满一下都是烟蒂。
他不抽烟，但大概也能猜出肯定有一两包的量。
其实那天司娉只带了一包烟，剩下的一包还是经理上来送水自己找他要的。
她当时说的好像是，“许先生要烟。”
“什么事？”司娉将手机放到一旁，继续整理着这个月的交易数据。
许载之后悔了，他咬着下嘴唇，不知道怎么开口。
过了半天那边也没说一句话，司娉不理解地又问了一遍。
“少抽烟，对身体不好。”
想来想去他也只说了这么一句。
“没了？”司娉疑惑地问道。
“没了。”
司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为了一句健康提醒，这个人在工作时间给她打微信电话。
“你可真能耐，就为了这点小事还特地给我打电话。”
“这不是关心你嘛。”
“没事我挂了。”司娉无奈地挂断电话，然后看了一眼时间。
上午九点半，真有他的。
朋友的背叛，对于他来说可能没什么大不了的，可司娉他真的不敢说。
虽然现在她看起来比以前成熟，人也更好相处，可仍不难看出，忠诚是她刻在骨子里的信仰。
他信瞿晶晶说的，如果他真的将这件事告诉司娉，司娉肯定宁愿相信她也不会相信自己。
算了，就当是为了让娉娉少受一点伤，这件事就让他自己来解决吧。
说好是下午两点，但实际上两人都早到了半个多小时。
瞿晶晶化了全妆，一张脸娇艳动人，抬眸含笑，全是不屑。
许载之倒是很随意，运动服将他的年龄一下子往下拉了好多，平时见人他肯定会西装革履，然后用发胶再弄个大背头，可见这个人他觉得没必要。
瞿晶晶自从进屋看他一眼后就再也没把视线放在他身上。
“你要谈什么？”许载之主动出击。
女人没理他，自顾自地倒了杯水。
许载之不明白她的意图，但还是想尽快证实自己的猜测。
烦躁地等她做完一切，许载之再次问道。
“你到底要谈什么？”
事关司娉，他没办法再从容淡定。
瞿晶晶见他急，反而故意又慢吞吞地拿起一个杯子，重复着倒水的动作。
许载之忍无可忍，冷笑着将她倒好的水全部倒入垃圾桶里，因为动作幅度过大，地板和他的裤子也都湿了一大块。
瞿晶晶见没东西玩了，这才慢悠悠地开口说话，“就像这水一样，你能给他们倒了，我也就能再给他们倒满。
她一边说一边轻飘飘地睨他一眼，“你现在能让司娉不再憎恨你我也就能让她再恨上你。”
果然如此。
许载之苦笑了一声，“因为你，我们分开了五年，这五年我恨自己当时为什么要一时冲动，如果当时我态度好一点是不是结果就不一样。”
“可没想到，让我们真正分开的原因竟然是你。”
他皱起眉，实在搞不懂地问她，“明明是关系那么好的朋友，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朋友？为什么？”瞿晶晶抬头看向屋顶的水晶吊灯，“我也不想，可感情这种事不是我不想就能控制的。”
她不满足只是朋友，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许载之将她从自己身边带走。
这么多年，她这么努力为的不就是终有一天，她能换一种身份站在司娉的身边，那时的她可以不用顾忌世俗的看法，也能让她不受世俗的指责。
可现在她越来越觉得，自己做不到了，但又不甘心放弃，她要再努力一次。
“你对司娉……为什么？”
“为什么？”她笑着陷入回忆，“那你又是为什么死缠烂打了这么多年也不肯放下呢？”
“我们都一样，她那么美好，那么优秀，又那么骄傲。”说到司娉，她的脸上难得地浮现出真心实意地笑来。
“就连看到她抽烟的样子，我都心动不已。”
瞿晶晶回过神，无意地瞥了一眼手机。
时间到了，就再做一回恶人吧。
“许载之，你不会真信了吧？”瞿晶晶突然像变了个人一样，笑的妩媚且张扬。
许载之看着眼前的女人，眼皮子突突地跳个不停。
“我们做吧，你为什么就不能看看我呢？”
作为一个男人，他轻而易举地将试图扑向自己的女人推开。
他后退几步，怒斥道：“瞿晶晶，你搞什么鬼东西？”
“很快你就知道了。”
她将自己的上衣使劲扯出一道口子，然后又将盘在脑后的长发散了下来。
司娉收到瞿晶晶的短信时整个人都呆了，她连包都没拿就抓起车钥匙往停车场跑。
可千万不能有事，她就这么一个朋友。
连闯了三个红绿灯，她终于赶到了位于市中心的国际酒店。
309，309……
她的心越来越慌，酒店前台在她告知事情原委后马上就带上备用房卡和她一起上了楼。
门打开的一瞬间，瞿晶晶抓住机会挂到许载之的身上。
“你放开我！”
司娉神情复杂地看向两人，前台以为是原配抓小三的戏码，为了避免尴尬自觉退出去顺带帮他们关上了门。
“许载之，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瞿晶晶衣衫不整地躲到司娉身后，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司娉面无表情地帮她把散开的衣服提上去，见有些地方遮不到，又脱下自己的外套将她严严实实地裹了起来。
瞿晶晶能明显地感受到她整个人都在抖，于是不安地抬头瞥去。
司娉脸上的表情阴森森的，她吓得打了个寒战。
“回家吧。”
自始至终，司娉都没看他一眼。
许载之见她们要走，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她们走后，许载之倒到沙发上，闭眼沉默了良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