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载之一眼便看出司娉对于墙上那幅油画的痴迷，笑着也把目光移到上面。
“喜欢的话我给你买。”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连餐厅经理都跟着司娉一起瞪大了双眼。
许载之见她当真，笑得眼都弯了，“看把你吓得，我买不起。”
真的买不起吗，司娉没有问。
“切，害我白高兴一场。”
经理听他这么说缓了一大口气，要是许先生真把画买走了，他就没法向大老板交代了，那可是他们家大老板特地买来哄老婆的。
跟着许载之进到私人包厢，司娉新奇地打量着里面的内饰。
用一句话形容就是很许载之。
奢华高调，整个包间都弥漫着一股小香兰的淡香。
她许是受家里的耳濡目染，一向热爱古朴简约风格，现下见到这般华丽的装饰，除了惊叹也无太多感触。
以前的许载之她不了解，但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位她觉得还是很符合的。
许载之挥了挥手，经理就识趣地退了出去。
“想吃什么？”温润的嗓音从她面前响起。
司娉四处看了看，自觉地坐在了他斜对面的真皮沙发上。
许载之笑着看她，火热的目光让她本来淡定的心境逐渐不稳。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暧昧产生，她干咳一声开口说:“许先生，我想吃火锅。”
“火锅。”许载之轻笑，“西餐厅我在哪儿给你弄火锅啊？”
“那去外面吃？”看似提议，实则是迫切的希望。
许载之没动，沉默半晌后淡淡道:“点外卖吧。”
点外卖，她怎么忘了还有这茬。
今天这饭必须在这儿吃，许载之没说司娉也看出来了。
两人尴尬地坐着玩了十几分钟手机，包间的门才被人打开。
经理手里提着一大袋东西，气喘吁吁地扯着笑脸。
“我还在想许老板今天怎么没点餐，原来订外卖了啊。”
许载之不想多说什么，让他把东西放下就走。
司娉坐在一旁看着经理忙活好半天，想帮忙又不知从何下手。
“你不用帮，”许载之就像蛔虫一样立马看穿她的想法。
“剩下的我们自己弄，你去忙吧。”
“好嘞许先生，有事叫我。”
司娉看着还有一大半没弄出来的东西，起身就去收拾。
她将新鲜食材拿出来分类的时候许载之就静静地看着她。
明明没发出一丝声响却还是让人难以忽视。
“好了，”司娉就这么顶着他实质性的视线将所有的东西都归整好。
外卖送来的火锅都是事先弄好的，直接拿出来吃就可以，但她不知道这些新鲜的食材该怎么办。
“没有锅，你买这么多生的东西怎么办啊？”
“那还不好办，”许载之拨通电话，没什么情绪地说道:“经理，帮我们弄一台电锅上来。”
一切准备妥当，司娉盯着锅里冒着香气的汤底，咽了口口水。
许载之见机笑话她，“多大人了，还这么馋？”
“你不吃？”她笑着反问。
被反将一军的许载之不怒反笑，“吃肯定要吃，但我不馋。”
“是吗？那你馋什么？”话一出口，司娉就反应过来说的不对。
许载之倒是坦然自若，想都没想就回道:“馋你。”
这话让她怎么接。
“馋你馋的反正是不可能。”
虚惊一场，司娉见煮的差不多了，赶紧往里面下东西。
“可以放东西了，你要吃啥自己弄。”
“你帮我弄吧，我什么都吃。”许载之软软倚在沙发上懒地动手。
司娉瞟他一眼，无奈地将剩下的食材又加进锅里。
“火锅配啤酒才爽。”司娉小声嘀咕了一句，不料也被许载之听到了，然后不到几分钟经理就拎着一打啤酒进来了。
还没到深夜两人吃着火锅喝着啤酒不知不觉也有了几分醉态。
今天一直没抽烟，司娉的嗓子早就痒痒了。她见许载之微微眯着眼在休息，便轻手轻脚地从包里掏出烟和打火机。
“我去下卫生间。”她起身要走。
许载之依旧闭着眼，薄唇轻启，“就在这儿抽吧，没关系。”
她也没推脱，又坐了回去。
“还没戒啊？”
司娉将上一根的烟蒂塞到空的啤酒瓶里，接着又点了一根。
“戒不戒好像没什么不同。”
也许是氛围使然，司娉也半躺在沙发上和他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
许载之没理由反驳，但还是说道:“抽烟对身体不好。”
“哈，”她呼了口气，笑道:“烟盒上不还写着吸烟有害健康，但该抽不还是抽吗？”
“别人我管不着也不想管，但你我还是想管的。”
说完这句两人都没了声。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司娉头很疼，嗓子也干的要命。
她爬下床，要去客厅倒水。走到一半突然发现好像不在自己家。
客厅明显没有收拾，酒味、火锅味、烟味，乱七八糟，司娉极力忍住想吐的感觉，步伐沉重地往桌子挪去。
果然大饭店就是不一样，包厢跟人家酒店差不多，厨房、客厅、浴室，应有尽有。
“醒了？”
猛灌了一大口凉水的司娉好奇地向门口看去，此时的许载之穿在身上的西装皱巴巴的，里面的白衬衫甚至粘上了火锅汤底。
他的手里拎着一堆东西，看起来像早餐。
司娉瞅了一眼他散在额前的刘海，笑着捂上肚子，“你就这么出去的啊？”
“不行？”他泰然自若地把东西放到桌子上，然后走去打开窗户。
司娉被外面的凉风吹的一哆嗦，“还是把头发放下来看着舒服。”
“你喜欢我把刘海放下来？”见她冷，许载之默默又将窗户关了些，只留了个几指宽的缝。
司娉用纸扫掉沙发上的烟灰，慵懒地坐了下去。
“显年轻。”
“你觉的我老？”
“哪有。”
“不信。”
“爱信不信。”
话没说两句，原本乱糟糟的桌子却已经被许载之快速地收干净了。
她的身上还穿着昨天的衣服，其混乱程度不亚于许载之的那身。
今天不上班，司娉也就没管它，而且就算要上班她也没啥怕的，再说现在许载之也算她半个老板。
作为员工，陪老板吃饭简直天经地义。
许载之不知道她内心活动这么丰富，不然肯定要笑。
“好了，可以吃了。”
司娉看向一桌子热气腾腾的早餐，肚子很配合的饿了。
“我牙还没刷，等会儿。”
不等许载之开口，她就飞快冲进卫生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