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他都快要抑制不住自己脸上的笑意了,幸好阳勇没有示意他免礼,他现在还是拱手俯身的姿势,刚好可以遮掩一下自己上扬的嘴角。

等秦修竹和宋元星两人表演完毕,阳勇才抬手示意鸟嘴人免礼,而后拍手喝彩,并且表示要大赏两人。

宋元星和秦修竹谢过赏赐准备退下时,阳勇突然叫住了秦修竹。

两人对视一眼,以为暴露了,都已经做好了要开打的准备,却又见阳勇道拍着自己的大腿道:“赏你来坐在我腿上,与我同度接下来的时光。”

秦修竹:?

这是赏赐吗?

看了一眼大腹便便,上半身裸|露着,满脸络腮胡的阳勇,宋元星沉默了。

旁边的秦修竹也好似是被定住了一般,半天才扯起一个笑脸:“是。”

宋元星本来想要询问秦修竹要不要直接动手的,见秦修竹主动上前,便不再开口,只是在秦修竹经过自己旁边时不着痕迹地往他手里塞了一个东西。

现在邪祟十二堡的堡主都在场,还有不少其他身份的邪祟高手,要是他们两个真的冲动拔剑了,吃亏的一定是他们,不如智取。

摸着宋元星递到自己手里的东西,秦修竹心里暗暗发笑。

老东西,一把年纪还这么好色,看我不整死你让你长点记性!

宋元星递到秦修竹手里的是一颗特殊包装好的麻痒散,无色无味,只要不小心接触到一点,不久后该处的皮肤就会开始发痛发痒,还会长红色的疹子,不会死人,但很折磨人。

这个麻痒散无色无味,很难被发现。

秦修竹将麻痒散夹在自己的两根指头中间,笑眯眯地走到阳勇面前行了个礼。

看着台下向着自己低头,乖巧地露出一截后颈的人,阳勇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而后大手一挥,让秦修竹去坐在他怀里喂他吃东西。

大多数邪祟并不讲究脸面,有时有看得上的人,甚至能直接将对方就地正法,所以见到阳勇这么迫不及待的样子,十二堡的其他堡主也没有露出什么异样,除了坐在较后排的赤霄堡堡主。

听说几年前赤霄堡才刚刚经历了一场权力洗牌,之前的堡主已经在动乱中被人杀死,就连头颅都被人用秘法保存好,挂在城墙上三天三夜。

现如今的堡主是一个年轻人,宋元星本来还想着再年轻能有多年轻,没想到今日一见,确实很年轻。

这位堡主看样子只不过二十几岁的模样,但是也不知道他是真的只有二十多岁还是因为邪祟的身份所以一直保留着二十多岁的样子。

而现在的他好像在憋笑。

这位赤霄堡堡主似是察觉到了宋元星的目光,本来一直看着秦修竹的视线倏然转回,与宋元星对了个正着。

宋元星连忙低垂眼眸,只是看着地上。

阳勇还没发话,他还不能擅自离开大殿。

秦修竹坐到了阳勇的大腿上,但却只是虚虚地坐,在外人看来他是坐实了的,但是其实他自己暗暗用劲儿,半蹲着。

阳勇也不是傻的,察觉到秦修竹好像有一点不愿意坐在自己的腿上,便一挥手叫宋元星下去,另一只手直接揽上了秦修竹的腰,将他按实在自己的大腿上,凑上前用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音量说道:“美人儿,怎么不愿意坐在本堡主的腿上?莫不是嫌弃我?”

秦修竹被揽了一个趔趄,顺势就将手中麻痒散捏碎,将药粉抖到了阳勇的衣服上面。

直接放进去很明显的,反正这个药很厉害,只要碰到一点点不久后就会起反应。

“没有,在下只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在下太重了,怕压坏了堡主。”秦修竹眨了眨眼睛,夹着嗓子道,一只手揽上了阳勇的肩膀,好将药粉撒得更均匀。

他从来没有觉得自己的声音这么恶心过,自己听着都觉得倒胃口,在心里翻了自己一个大大的白眼。

阳勇却好像很受用的样子,他哈哈大笑,便不再理会秦修竹,只是吩咐下一个表演继续。

表演期间阳勇的手一直不老实地在秦修竹的身上游移,一会儿摸摸背,一会儿捏捏腰。

弄得秦修竹好几次都差点忍不住暴起,但是想了一下,小不忍则乱大谋,我忍!

所以秦修竹只是抓住了阳勇的手,看起来是在端详着他的手玩,实际上恨不得使力把阳勇的手骨捏碎。

幸好他们两个的节目是压轴的,后面只有一个节目了,不然秦修竹再在阳勇怀里呆着,他怕自己真的忍不住抽剑暴起了。

无他,这阳勇不止手不干净,还一会儿要吃葡萄一会儿要喝酒,葡萄递到嘴边了要吃剥好皮的,剥好皮递到他嘴边他要喝酒,再要吃葡萄就要秦修竹嘴对嘴喂。

节目表演完后阳勇还在席上一直和其他堡主说话,就是不宣布宴会结束。

秦修竹面上不显,心里气得脚趾快把袜子抠破了。

幸好宋元星临走前给的麻痒散起作用了,秦修竹感觉自己的手指开始有一点痒痒的了,再看阳勇,他的话也明显少了很多,在其他堡主讨论事情的时候也不怎么开口了,手也不自觉这里挠挠那里摸摸。

终于在其他堡主们讨论完一件事,准备再继续讨论下一个话题的时候,阳勇坐不住了,站起来宣布宴会结束,就招呼也不打地急匆匆离开了。

秦修竹也松了口气,他这招真的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现在他的身上也是麻麻痒痒的,这种痒似乎是从骨头缝里面钻出来的,挠又挠不尽兴,有一种隔靴搔痒的感觉。

趁着大家都走了,秦修竹就起身去到堡主府给自己分配的房间里面,准备和宋元星汇合后好跑路。

秦修竹丝毫不怀疑宋元星已经搞到墨古草了,在他被迫陪阳勇的这么多时间里面,够宋元星悄无声息得把堡主府后花园逛个遍了。

现在房间外面已经没有侍卫把守了,所有的侍卫都在前厅和后花园,以保障堡主们的安全。

这也给了宋元星和秦修竹两人逃跑的机会。

秦修竹回到房间就看见宋元星已经准备好了,坐在桌前等待他。

见秦修竹来了,宋元星二话不说塞给他一个小药丸,秦修竹顺势吞下,没多久身上的又麻又痒的感觉就没有了。

两人趁现在人都在后花园,没人注意到他们,连忙用轻功就飞出了堡主府,直奔之前两人住的客栈。

这个阳勇现在没发现,等一会儿回过味来了肯定会发现是他们两个的问题,到时候再想跑可就来不及了。

两人回到客栈带上了在房间里面的歧乐和莫茶还有陈安乐,就朝城门口走去。

“为啥走得这么……”急?

歧乐话都没说完就被宋元星塞进了御兽袋。

陈安乐似乎也恢复了一些记忆,只是闷闷不乐地自己缩回了玉佩里。

莫茶见歧乐也进了御兽袋,赶忙屁颠屁颠地准备追上去,就被秦修竹抓住一把薅了回来,也被塞进了御兽袋。

在排队出城的时候两人都有些紧张,尤其是在快要到两人时听到了背后有人骑着马赶来的声音时,这种紧张的感觉提到了极致。

因为两人虽然一个精通药学,一个精通体术,但现在在百魔堡里面的人都是邪祟中的佼佼者,要是打起来,他们两个铁定捞不着好。

就在快要到两人出城的时候,马蹄声到了,两人没有回头,只是祈祷着前面出城的人再快些。只听见马上的人下了马,朝着两人直直走来。

那个人在秦修竹面前站定,而后捏住秦修竹的下巴,将他的脸转过来看着自己。

这个人竟然是在这个时候应该浑身巨痒无比的阳勇!

宋元星看着这有些滑稽的一幕,有些说不出话来。

只因为之前在宴会上阳勇是坐着的,看不太出来,但现在站起来了就能明显看出来,他比秦修竹矮一大截。

甚至比宋元星还要矮一点。

现在这副霸道地捏着宋元星的下巴,强迫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样子,着实有些违和。

“你为什么要离开我?”阳勇深情地看了秦修竹半天,就在两人被看得发毛,以为他要让人把他们俩处理了时,阳勇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秦修竹不知道该说什么,而本来就有些说不出话的宋元星现在更有些失语。

也没人和他说这个百魔堡堡主阳勇是一个这么重视感情的人啊。

见秦修竹不说话,阳勇就开始跳舞,他的步伐诡谲,动作奇怪,时走时跳,奇怪极了。

有时还会趁着动作方便,顺势不动声色地挠一挠自己身上发痒的地方。

但是不论秦修竹将脸转到哪边,阳勇都会跳到秦修竹的面前去,确保他能看见自己优美的舞蹈。

围观的众人都看出来了,阳勇这是在跳求偶舞。

看着秦修竹有些龟裂的表情,宋元星有些想笑,但是他的教养还是让他把笑憋回去了。

“堡主这是看上了在下?”秦修竹无言片刻,脸都憋红了,才憋出来一句话。

“那是当然,我对你的心,天地可鉴,你愿意入我的堡主府吗?”阳勇凑过来,双手抓住秦修竹的双手,眨巴着一双大眼睛看着秦修竹。

几人此时已经从队伍里离开,站到了一边的空地上,以免耽误后面排队准备出城的人。

而其他堡的堡主也陆陆续续到了,都在一旁看着现在阳勇勇敢追爱的一幕。

此时的阳勇身上痒得不行,但是为了保持自己在秦修竹心里的高大形象,只好生生忍住。

只是屁|股却一直在偷偷动,好让衣服摩擦到背上被下了药发痒的地方。

宋元星视线在人群里扫视了一圈,果然看到赤霄堡堡主一副憋笑的样子,双颊憋得通红。

难道这个赤霄堡堡主也和他一样觉得阳勇莫名其妙的?

见宋元星又盯着自己看,赤霄堡堡主礼貌地对着宋元星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便又转过头去嘲笑秦修竹。

虽然也想笑,但宋元星确实不可避免地有些担心秦修竹。

秦修竹此时的脸色十分难看,他看着阳勇,又转头看看宋元星,张了张嘴,心一横,就说道:“我不愿意。”

围观的众人都有些讶异,心想阳勇这么优秀的人,可是一堡之主,这个人竟然不愿意和他在一起?

就在众人惊讶,阳勇伤心的时候,秦修竹又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