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到教学楼的江苡仁冷眼瞧着地上的女人,似笑非笑的说着,“这儿就你们二人,死了一个,活着带着刀的一个.”说到这江苡仁像想到了什么,讥笑着继续说:“难不成是她杀了自己,然后栽赃给你?”

江苡仁的话句句带刺,坐在血泊里的娇娇儿猛然站起。

持着刀的手指向江苡仁,用那满是憎恶的眼神死死的盯着面前人,“是你!”说着从血泊中走出,一步一步的向江苡仁的位置逼近,“一定是你!那时候,那时候除了我和她,还有站在边角的你!”

空荡的房间不断回荡着她的话。

众人先是一愣随后像看鬼似的看着江苡仁,就好像因为一句话,她就变成了杀人凶手。

江苡仁却不以为然,在那人的刀要刺入她面前时,瞬间躲开了。

拿着刀子狠刺向江苡仁的女人,因为力气过大又没扎上支点,砰的一声摔在地面上。

一旁的江苡仁嘲弄似的看着质疑她的人,“我不和没脑子的人玩。”

祁妍洁看着面前的一幕幕,不禁想起些什么,拨开人群向前走去。

刘沝看着她的动作却没上前阻拦,目光直直的盯着大厅内部的一个角落。

祁妍洁到达尸体前,上下打量了一番,才缓缓蹲下身来,在尸体的身上摸来摸去,好似在找些什么。

青黛想继续读取祁妍洁的内心,却发现她怎么都听不到了,‘难不成她没有思考?不可能!’

祁妍洁在尸体的腿部口袋中,摸到了一块硬邦邦的东西,刚想要拿出来看。

刘沝却一个箭步冲了上来,一把拉走还在迟疑的她,呐喊到:“蹲下!”

反应过的人早早蹲下远离尸体,其他人显然不知晓发生了什么,被突然炸开的血喷了一身。

“这是什么!好恶心啊!”

“呕——”

短暂的爆炸结束了,刘沝拉着祁妍洁的手,担忧的看了她一眼见她没事,神色逐渐严肃,“这是真人一条命,不是VR,你下次上去前能不能想好会发生的后果,给自己准备一条后路啊!”

头一次见她发这样大的火,祁妍洁显得有些不知所措,捏了捏手,愧疚的拽了拽刘沝的衣角,“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下次不会啦。”

刘沝叹了口气,看着她拽着的衣角,心里逐渐升起一层暖意,“嗯,你刚刚上去是为了什么?”

祁妍洁突然反应过来,松开手,把刚刚在慌乱中放在裤袋里的东西拿了出来,“这是我在尸体口袋中摸到的。”

刘沝从祁妍洁手中接过,一块晶莹剔透的石头,那石头像是被精雕玉琢过的,扁平的一块,正正方方的,四周刻着些符文。

刘沝细细的瞧过后,摇了摇头,“你先收好晚点在琢磨。”

祁妍洁当然懂她的意思,她不知晓这块石头的来历,当然她若知晓也不可在这里解释。

青黛用手在空中挥了挥早就消散的雾气,看着二人的小动作,皱了皱眉,她猜测祁妍洁的手里一定有东西。

瞧这里没什么有用的线索,便转身离去。

走过祁妍洁身边时向她的手里塞了一张纸条,又对她Wink了一下。

这给祁妍洁搞的尴尬不已,在这种地方还有这样的..雅致?也属实...不多。

刘沝俯身在祁妍洁的耳朵旁说了什么,便向着角落的楼梯口走去。

祁妍洁也没空闲,拿起东西准备上前去询问那个..持刀的,疯女人?

手里攥着的刀早就不知弹到哪儿去了,女人颓败的趴在地面上。

“你还好吗,可以告诉我发生什么了吗?”祁妍洁轻声问道。

女人震惊的回过头,眼神里的意外都快要渗出来了,激动的拉住祁妍洁的手,“你真的,真的愿意听我说吗?”

被重力拉过去的祁妍洁差点没站稳,看着她的样子点了点头。

“我没有杀她,我醒来就成这样了。”女人呆滞的重复着。

祁妍洁看了看她现在的样子,觉得得先稳住她,便放慢了语调,“我信你。”随后又欲言又止的不说话。

女人抬头看着她,满眼的感激,瞧着她的样子道:“你有什么问题你就问,我会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祁妍洁见自己的目的达到了,试探性的开口问道:“12点30时教学楼的大厅里有几人?”

女人慢慢摆正自己的位置,眯着眼,思考了一会回答道:“5个人。”

祁妍洁想起她那会说的人数和她现在说的完全不一样,所以其中肯定有问题,便立即追问,“那你还记得是那五个人吗?”

女人看着现在在场的人,和自己脑海里的人一一对应,没多久女人指着靠着门的男人,“有他,我,我姐姐,还有..”女人语气瞬转目光死死盯着倚在门口的江苡仁,“她!就是她!”

祁妍洁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视线落在身着深蓝色旗袍,挽着秀发的江苡仁身上。

随即又摇了摇头,转过头来上下打量着面前的人,半晌才开口问道:“那你可以告诉我,你的姐姐是哪位吗?”

女人收回目光,面露难色,胆怯的发声,“我姐姐她”,话说一半,女人钝了下,带这些心虚继续道:“她,她去了趟食堂,然后,然后就没有回来过。”

祁妍洁听完她的话,想到些什么,柔声安慰,“不会的,别多想。”看她不回答,又道:“我叫祁妍洁如果有什么事情可以来找我。”

见祁妍洁这样说,女人缓慢的抬起头看着她,含含糊糊的说完了自己的名字,倚着地面,起身,一瘸一拐的离开教学楼。

看着落荒而逃的她,江苡仁不经嗤笑一声。

‘李樊丽。’祁妍洁在心中默念。

“什么!她是被烧死的!”男人震呵道。

身旁的少年急忙捂住他的嘴,“嘘,你小点声!”

男人点头后,少年才将手放下,看着那炸的四分五裂的尸体,凝神讲述着,“她的右侧,局部的皮肤有各种深度的烧伤改变,最为明显的便是,红斑、水疱、炭化。而且烧炭化时,肌肉遇高热而凝固收缩,但由于屈肌较伸肌发达,屈肌收缩较伸肌强,炭化尸体四肢关节呈屈曲状,身长缩短,呈类似拳击手比赛中的防守状态,故称为“拳斗姿势,但又因为拳斗姿势在死后焚尸时也可以形成,所以不能借以鉴别生前烧死或死后焚尸。”

“什么!那你这样说她身上的烧伤到底是致命的还是不是?”男人听完少年的讲述,急切的询问道。

“你先别急。”少年又指着尸体的左侧继续说:“她心口处的伤痕,让人误以为是致命伤,但实际上,那并不是致命的伤痕。因为视野的问题导致误判,当靠近去观察可以明确看出刀口的落位处是偏于心脏的,所以不是致命伤。而且很有可能是她死后被嫌疑人捅的,因为心口处流出的血甚少。”

男人迷迷糊糊的听着少年解释,目光又盯着尸体,想看出些什么有用的信息来,但很显然并没有。

少年看出男人的窘迫,拍了拍他的肩膀,“铪哥兄,没事的,这些东西你不用了解彻底,你只需要知道她的死亡存在居多疑点,而且开始躺在她身边的女人很可能不是凶手。”

男人摇了摇头,“这我倒是不在意,我倒是想问你,你是如何知晓她被烧了,我也没看见衣服上的炭啊?”

少年无奈的叹了口气,“尸体没炸开的时候,我也没注意到,当尸体炸裂的时候我才发觉,那衣物很可能是后面有人特意换上的,倘若凶手没有刻意引爆尸体,或许没人会在意她的死亡。”

铪哥仔细考究了少年的话,才稍微能理解其中的意思。

少年看着逐渐降落的太阳,略显迟疑的看着铪哥,“先走吧,太阳就要落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