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噩梦惊醒

清晨的风带着些许困意，苏婉儿一夜未眠。

今日便是上元节。

明日她就要嫁人了。

想到这，苏婉儿便觉有些害羞，红了脸，顺势提起被子捂住了脸。

“其实，宁无忧挺好的。”苏婉儿内心这样想。

送自己木簪、陪自己逛东市，为了逃婚计划替自己上刀山下火海。

这几日，苏婉儿也时不时想起小时候。

那个被蛇吓尿裤子的小光头，那个偷偷将萤火灯放在石阶上的小光头，那个在黑夜里带给她光明的小光头。

“在宁无忧心里，我会是怎样的？”

“兀儿，兀儿！”宁无忧再次被噩梦惊醒。

这是第几个噩梦，宁无忧已经数不清了。

这些噩梦越来越真实，梦里宁无忧手刃北帝，怀里的苏婉儿几乎崩溃的哭好似一柄刀子，一刀一刀地剜着他的心肺。

苏婉儿对他的愤怒和仇恨自心底慢慢滋生，巨大的痛苦在苏婉儿的胸膛里横冲直撞，最后化成绝望，自悬崖一跃而下。

宁无忧，没抓住。

在梦里，永失所爱。

【东市】

天刚蒙蒙亮，东市街道两侧已经陆续架起小摊。

东陵人的穿着以铁质的盔甲为主，所以在人群中很轻易地就能将东陵人和北国之人区分开来。

一群东陵人护着一车的玉器从东城门泱泱而来，被东城门的守卫一一拦住。

东城门的守卫换了一批，由原来的城门史调成了守御史级别。想来应该是北帝的指令。

或许是为了确保玉器鉴赏大会的安全性，又或是以防外敌。

今年的上元节，注定要浪潮涌动。

城门守卫里里外外将马车检查了一番，放行。

带头的东陵人似乎奸计得逞，嘴角露出一抹邪笑。

马车径直往城内走，竟一路穿过了东市，在姜府偏后门停下。

“劳烦通报一声，就说尚书大人定的玉器到了。”领头人说。

“各位稍等。”开门的仆从掩上门。

没过多久，姜府就出来一群下人，将马车上的玉器如数搬进府邸。

“这东西，能成吗？”姜青捏住一株从砸得稀碎的玉器里取出的乌风草，不解道。

“尚书大人可别小瞧这草，瞧着虽似茶叶，一旦和九曲勾青里的九种毒药结合，饮者……必死。”领头人邪魅一笑。

“不愧是西域来的毒物，不错，真不错。”姜青虽没喝那九曲勾青，但听罢，吓得一激灵，将那一株乌风草扔到地上。

姜府的下人是会看眼色的，取来一盆清水，供姜青擦手。

“那就劳烦姜尚书到时将这草……”

“放心，每一株每一叶都不会浪费。”

【翎羽殿】

“公主今日打扮地真好看。”寒露看着铜镜中的苏婉儿不禁赞叹。

苏婉儿本就长得清秀，再加上这一身玉白色的平罗衣裙，将她衬得更楚楚动人。

“配上宁无忧送得木簪或许会更好看。”苏婉儿嘟囔到。

“如若你喜欢，本王可以再问礼部姐姐们要一块好木，给你再做一个。”宁无忧迈步进殿，似乎昨夜没睡好，整个人苍白极了。

“庆王殿下。”寒露识趣地掩门离开。

“不劳你费时费力。”苏婉儿脑中又想起宁无忧和礼部众人谈笑风生的样子，一股醋意涌上心头，“今日东市有玉器鉴赏大会，你有空的话陪我去挑个玉簪吧。”

苏婉儿将发髻上的金饰取下，“女为悦己者容”，苏婉儿不确定宁无忧是否爱慕她，但她肯定的是自己或许是喜欢上眼前这个男子了。

平日里，苏婉儿最是不喜这些花枝招展的金饰，但今日却为了“己悦者容”。

“真没出息。”苏婉儿看着镜中的自己，自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