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匆匆而过,不知道那个林峰到底会怎么样?尽管在这个义庄生活了半年,但是阿辉和几个同事以及周怀明师徒们没有多少亲近感。
对啊,同事和老板怎么能作为朋友呢?而且是那种随时拿自已作为诱饵和肉盾的存在。比起关心他们真的还不如关心那个请自已吃了一顿饭的正义衙警。即使自已过得也很惨,那个林峰也害自已丢掉工作,但是想想那个雨夜抱着自已弟弟的尸体求助自已替他支付安葬费用的男人,但是阿辉仍然很同情他。
更令人欣喜若狂的是,阿辉还清了欠周怀明的债务!就在这个月,期盼已久的工资终于发放到手中。而且,凭借着出色的表现和承受伤害时的英勇无畏,周怀明并未扣除阿辉一分一毫的工钱,整整拿到了六两银子啊!如果按照前世的货币价值计算,这相当于一万多元呢!
相比之下,那些周怀明的正式弟子们可就逊色不少。他们不仅没有固定的薪水收入,平日里外出执行任务时,周怀明只会给予他们些许微薄的费用,往往想要更多只能在这些办事费用偷偷克扣一些。如此一来,每个月积攒下来恐怕连一两银子都难以达到。
然而,这些弟子们却丝毫没有对阿辉产生嫉妒之心。毕竟,在他们眼中,阿辉能够在这个危险的岗位上坚持至今已属不易。想想之前的那两位,一个命丧黄泉,另一个则身负重伤致残。而且,或许正是因为有阿辉这样坚实可靠的肉盾存在,周怀明所承接的法事业务数量相较以往增长了两倍有余,任务的难度系数也大幅提升。若是换成前面那两个人去担当此任,恐怕不出一两个月便会性命难保吧。
所以阿辉对他们没有一点亲近感,在阿辉的打算中,自已估计干个三四年积蓄一点银两,然后凭借着两世为人的经验做一些事情,同时好好的利用自已的外挂提升自已的力量。
再说困在此地已经有半年的时间没有遇到那些需要交易出卖灵魂和生命的目标了。虽然和周怀明一起除魔了几次,要么是那种没有成型的怨念,要么是普通的亡灵遗愿,根本没有那些神秘侧生物操弄规则而产生那种能量。
尽管上次那两个一死一残的助手告诉阿辉,周怀明并不是一个好人,但是阿辉想自已为他卖命了这么久,即使关系不是很好,那么也会将自已视作一个有价值的助手。再说自已是一个肉盾和诱饵,自已是有自知之明的,但至少一个除魔天师不会作恶吧?作恶的除魔天师那是邪道!
义庄作为一个特殊的场所,不仅仅承担着为周围居民办理丧葬事宜的责任,同时还提供与天师、法师有关的各种服务。除此之外,这里也是许多同行旅行者们中途休息、补充物资的地方。
就在一个平凡的日子里,阿辉正在义庄的院子里收拾一些物件。外面传来一阵阵铃声。这铃声阿辉知道是赶路的法师所带,据说这铃声有安抚亡人震慑邪祟的作用,同时是在告知活人这边有特殊情况,怕晦气的赶紧避让。
阿辉打开大门,只见一辆裹满黑布的马车停在院门外,马车两侧各站着两个道童,一位手里拿着纸钱,另外一个则是拿着法镜,敲门搭话的是一位黄袍法师。
来者客气:“小哥,不知庄子的主人可在?”看着阿辉的装扮想来也不会是庄子的主人。
“在的,不知天师有何事?”阿辉也客气回应。
“我师徒三人授未亡人所托,送魂归兮,天色已暗,欲在此庄借驻留一晚,不知可行?”这般做派,另一幅画面瞬间上头:“贫僧至东土......”
阿辉连忙去禀报,周怀明听闻也出来迎接,因为同行借宿,可是有费用的,这算是行业规则。
不一会儿阿辉和另外几个仆役弟子帮忙从马车上搬东西。
第一个是一具尸体,装在裹尸袋里面,但是裹尸袋外竟然缠着挂满符的绳子。
周怀明看到尸体的装扮疑惑:“这是?”
“此亡人是北步一家族弟子,出来历练,遇邪崇不敌,不幸陨落,尸身感染邪毒,只能以符绳镇着,不可入棺,族中不愿就地处理,害怕亡者不知归家之路,遂委托在下护送回族中祠堂再做处理。”李天师似乎对这死者有些惋惜。
“原来如此!人生无常啊!”周怀明跟着感叹。
最后的物件是一个大箱子,但是这个箱子特别重。四个人刚抬的时候其中有一个弟子差点失手。
“这里面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重?”这名弟子比较疑惑。
李天师的弟子有点不自然,似乎不想回答。
“平常怎么教你们的,问东问西的!”周怀明呵斥道。
“这里面是亡者的一些遗物。”李天师不介意的笑笑回答。
搬完东西干完一些杂活,阿辉随即回到住处,至于招待吃饭阿辉是沾不上的。
李道长与周怀明二人独自享用着美食佳肴,而他们各自的徒儿,则由周怀明座下的一名弟子负责送饭到厢房中去。这位送饭的弟子刚刚走出不远,便突然听到李天师门下的一名弟子正在抱怨搬运物品太过劳累。
好奇心作祟下,他忍不住又折返到厢房窗边,想要一探究竟。只听里面传来一个声音:“那么多金子啊,能不沉嘛!而且居然还有一件法器呢!这么多珍贵无比的物件儿,他们竟敢如此放心地交给咱们师徒三人来押送……”
说话之人似乎仍有点抱怨,一边吃着饭,一边还自顾自地揉着肩膀。这时,另一名弟子开口说道:“那可不,咱师傅可是法力高深、威震四方之人呐!他们自然信得过咯!要是连咱师傅都会遭遇劫匪,那其他那些寻常镖局岂不是更没指望啦?”
显然,这名弟子对于自家师父的实力充满了信心,言辞之间满是自豪之情。“嗯,所言极是!来来来,快趁热吃吧,这饭菜味道真是没得说!连着好几晚都只能在荒郊野外度过,可把我给馋坏喽!”随着一阵夹菜声和咀嚼声响起,屋内众人不再谈论其他事情。
那位躲在窗外偷听的弟子见再也听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于是便悄悄离去。
这个弟子找到一个合适的时机,消息告诉给了周怀明。周怀明听完后,微微点头,表示知道了,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贪婪之色。
然后,周怀明转身走进内屋。不一会儿,当他再次出现在餐席上时,手中竟然多出了一壶酒。李天师虽然拥有强大的法力,但平日里打交道的对象往往是那些善于变幻形态的妖魔鬼怪。也知道人性更为复杂难测,充满了变数与欺骗。
然而,这世上邪魔歪道本来就众多,降妖除魔之人常常需要相互扶持、团结一致才能生存下去。况且,周怀明在江湖中的声誉还算不错,大家彼此之间多少都有些牵连和交情,可以算作是熟人。此外,他之前也曾多次在这里借宿过。
正如同普通百姓在外面收到现金时,可能会仔细检查钞票的真假;但若是去银行取钱,则很少有人会心生疑虑——因为他们对银行有着天然的信任感。所以,对于周怀明的到来,李天师并没有多少防备之心。
“道兄,我俩上次一别,岁月匆匆,已过四载,今日一定要喝个痛快。”周怀明装作豪迈的将酒壶端上给对方和自已都真斟满酒。
李天师凑过鼻子对着酒杯嗅了嗅,眼睛一亮,惊喜到:“这莫非是......?”
“哈哈!不错就是上次您喝后夸奖的金麦原液酒!看到您喜欢我便在家中备了一些,期待再次与道兄再次斟饮。”周怀明一脸真诚,仿佛真的是久别重逢的好友!
李天师感激:“果然还是那个味道,上次在您此处饮到着金麦原液酒喝了之后就感觉其他酒都差了那么一点,这令我念念不忘啊!”
“来来!别光着说啊,饮酒!饮酒!再吃点菜!”说着,周怀明碰杯后先将酒饮尽。
眼看周怀明一口气喝完酒,李天师也不做多想,跟着一起喝完杯中毒酒。随即还一边夹起一片肥肉放在口中咀嚼,一边点头夸赞味道。
咀嚼了几下突然感觉肚子喉咙传来一阵剧痛,再次看向周怀明,却发现周怀明举着筷子夹着肉带着奸计得逞的笑容冷冷的看着他。
“酒.....酒里有毒!”李天师用颤抖的手指着周怀明,难以置信。
周怀明扔下筷子没有否认:“是啊,酒里有毒!”
“为什么你喝了也没事?”李天师痛苦中带着疑惑。
“不是废话吗?我肯定先喝了解药的!”周怀明理所当然。
李天师慌忙给自已服下自备的解毒药,不顾周怀明在一旁运起法力期望把毒素逼出来。
“别费劲了,这药可是我辛辛苦苦收集了三个早夭的孩童魂魄鲜血制作的三童怨,造价不低,除了我之外,那些西大陆的医生也无法治疗,半刻钟你就会解脱的。”周怀明也不阻止李天师的动作,不急于一时要了对方性命,因为自已虽然对毒药很有信心,但害怕李天师还有什么底牌,在死前拉自已垫背。
眼看自已解不了毒,旁边还有周怀明虎视眈眈,知道自已没有任何活命的机会,李天师用尽最后的力气冲向周怀明。
却见周怀明深吸一口气,调动体内澎湃的法力,源源不断地汇聚到右手上。随着他的运功,手掌逐渐变得乌黑如墨,仿佛被一层诡异的能量所笼罩,并冒出滚滚黑烟。
就在这惊心动魄的瞬间,周怀明猛地挥出右手,带着凌厉无匹的气势,狠狠地击打在李天师的脖颈处。李天师虽然擅长法术,但其武力值几乎与凡人无异,面对如此凶猛的一击,根本无从抵御。
只见李天师痛苦地捂住自已的脖子,口中喷出一股猩红的鲜血,身体也不受控制地摇晃起来。最终,他满脸不甘地倒在地上,失去生机。
如果阿辉此时在场,必定会破口大骂周怀明是个阴险狡诈之人。谁能想到,这周怀明不仅精通道法,更是将武道修炼到了高深境界。他那能够让手掌瞬间变黑并附带剧毒的手段,实在令人防不胜防。
只是不知道,如果换成阿辉来承受这一击,是否能够抵挡住呢?毕竟,魔法抗性并不等同于毒素抗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