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辉知道挖煤的日子很苦,但是没想到会这么苦,也从来没有想到自已会有一天会过这种生活。
第二天阿辉来到了煤场。看着全身漆黑仿佛只有嘴巴和和眼睛的工友正在吃早饭,吃完早饭就准备下矿井。
工友们用麻木的眼睛看着新来的阿辉,仿佛阿辉的到来并没有引起什么波动。还好早饭是馒头和榨菜。在这个年代算是好的,尽管馒头是微黄的也很是硬,并没有城里的白馒头松软和香甜。
到下矿井的时候,工头却拦住了阿辉。
“你不能这样穿着鞋子和衣服下去,要向他们!”工头指着工友们。只见工友们都换上了草鞋,然后跳短裤甚至有的只是一条布一头环腰然后另一头从前至后遮住隐私部位在夹到腰上形成类似某岛国的内裤。
“矿井下虽然干燥,但是不一会儿就会流出汗水你的衣服就废了”
于是阿辉也换上了一双草鞋,穿着短裤跟着下井。
只是一群都是黑黝黝的,只有阿辉和新来的几位新人是白的,就像一钵黑子里面放了几粒白子!
阿辉知道,也许没过多久自已也会和他们一样变黑,不但皮肤缝隙里都是黑的,连汗孔也会被黑色的煤堵住,洗也洗不掉,比非洲最黑的黑人还黑!
随着大伙进入矿井,然而更恐怖的事情是,这矿洞并没有阿辉在蓝星的时候看到那种。
矿洞大小不一而且还有很多分叉,连基本的木头支撑都没有!完全是看到哪里有煤就往哪里挖!高的地方人可以直立行走,矮的地方人只能趴着过!而且挖煤的时候只能躺下侧着身子垫着草挖!更厉害的是照明工具竟然是煤油灯!
拥有幽闭恐惧症的阿辉两腿发软,鲜血往脑门上冲,呼吸困难。担心矿洞会倒塌,然后自已被活埋!
阿辉想放弃,但是又怕自已会被饿死。如果放弃这份工作,自已可能就只能做乞丐,然后在某一天饿死或者冻死。
用力的挖着如石头坚硬的煤层,疲惫逐渐减轻了阿辉的恐惧。
午饭也在矿洞下解决,只是吃饭的地方是比较宽的地方。
一天的疲倦工作终于完成,爬出矿洞,尽管太阳已经落山,但是天空中的云朵还有着一点余晖。阿辉感觉自已逃过了一次死亡,活着的感觉真好!但是想到明天的这样继续,后天也一样,难道自已真的要如此!也许自已是最窝囊的穿越者了吧!
晚上住的是集体工棚,说是工棚其实就是用杂草编织垒起来的墙,顶上是茅草,睡的地方是木板铺上稻草加上一件草席。盖的还是自已带来的麻布棉被!
尽管有汗臭呼噜声蚊子叮咬,但是劳累的阿辉也在疲倦中睡着了。
生活所迫,加上阿辉还有可以聊天的超脑助手可以聊天。阿辉尽管没有完全克服住幽闭恐惧症,但是也不至于在矿井下面崩溃。反而因为阿辉一直都在用意念和渎神者交流,变成了所有工人中最不喜欢说话的人。
两个星期下来,阿辉已经和工友们混熟悉了,同时阿辉也开始变黑,尽管每一天阿辉回到地面就必须去河边洗澡。
“我真的是世界上最悲剧的穿越者,别人要么穿越成皇子或者富家子弟,差的也是很有前途的穷书生!你看我现在混成什么卵样了!”阿辉对着远处缩小身形的渎神者埋怨道。
“你也是穿越成文化人了,没有发迹,那就是你的问题了!”渎神者反驳道。
“别人的随身老爷爷,可都是会教什么武功法术的,你到底有什么用!”
“别人穿越修真几万年,就为了一个长生不死,开局我就帮你拿到了长生不死,这还不够吗?”
“哎,你是我见到的最差的魔鬼和随身老爷爷。”
“你也是我见到最差的穿越者。”
时间就在阿辉和渎神者的吵闹中度过。
阿辉决定挖煤半年,挣到一点钱,保证自已一个月的时间不工作也能下去就不干了。利用这一个月的时间来转行。
“放心吧,等我弄明白了一些事情,就可以让你比拥有比普通人厉害的力量,到时候你肯定可以不用再挖煤了。”
原本阿辉想利用自已 的不死之身去搞一些不义之财,但是心里就过不了那一丝坎子。渎神者也说了,如果违背自已的内心,那么两人都会消失死亡。尽管不知道为什么,阿辉也只能作罢。
每天中午饭后都有一杆烟的休息时间,其实可恶的资本家也不是说留一杆烟的休息时间,主要是有的人吃得快有的人吃得慢,要等最后一个人吃完才一起开工,然后吃的快的人就会等最后一个吃完才一起开工,久而久之就形成了休息一杆烟的惯例。
由于阿辉有幽闭恐惧症,所以趁着这短暂的时间,阿辉在井下到处逛逛。
走到一处,岔路,渎神者突然现身:“往那边走。”
“为什么”阿辉有点不理解。
“废话那么多干嘛?难道你一直想挖煤!”
渎神者突然给阿辉施加了一个特殊视野。只见空中稀疏的飘着点点星光,越往里走越多。顺着方向走,阿辉走到了一个死胡同,尽头处竟然是人工封起来的墙,原本应该也是矿洞。
“你来这里干什么,赶紧回去。”突然阿辉身后传来监工的呵斥。
监工是矿洞下唯一穿着体面的人,他代表着老板监督矿工有没有偷懒,不用干活!甚至还有焊烟抽。阿辉一直担心某天出事故把矿洞内的瓦斯点燃的,那一定是这个监工的焊烟或者是照明的煤油灯。这些人完全没有意识到矿洞内的空气氧气含量是一定的,瓦斯含量达到一定量一接触火星就会爆炸。阿辉也试图跟他们解释过,但是没有人会听,但是好在煤油灯只是偶尔点亮,他们也明白煤是拿来烧的,他们害怕会点燃煤!
“我就是走走,走走而已,我这就回去,这就回去!”阿辉赶紧连忙点头哈腰的道歉。
监工把阿辉赶去干活,然后不悦的对着工头说:“小心管理你的人,别让人到处乱走!”
“不知这小伙怎么惹到您老人家了,我就让他给您赔不是!”
“惹到没有惹到咋,只是这小子去到了3号矿洞,万一出了什么事情,主人家怪罪下来可不好。”
3号矿洞?听到这工头脸色微微一变,还有几个老矿工也露出一丝微不察觉的恐惧。尽管变化很细微,仍然被阿辉看到了。
“那当然,当然,你老人家多操心了,受累了!”工头点头哈腰的才把监工一摇一摆的送走。
监工走后,工头也没有呵责阿辉,只是对着大家,尤其是新来的几个矿工叮嘱,千万不能到三号矿洞。
也是这样阿辉心里就越发痒痒,经过渎神者的交流,阿辉在特殊视野下看到的这些东西就是渎神者寻找的能量,渎神者需要这些能量来完成自身的能力。
在干活的时候,阿辉找到了一位看着比较好说话的老矿工打听。老矿工说以前那边出事了,几十人!
出事了,那就是矿难,果然这种工作环境一点也不安全。难道大家也不害怕吗?
害怕?想想连幽闭恐惧症的自已都能为生活做到这一步,下矿洞不知道哪天会死,不下矿洞四五天就会死,那么还有选择吗?
第二天中午,阿辉吃完饭没有也没有到处乱走,如往常一样坐在地下靠着洞壁小憩。不知不觉睡着了。
做梦了,梦里有一个没有见过的老矿工自称李大友,托阿辉给妻子阿花带个口信,说在自家屋后的石头边上有两个银币和若干铜币,还特意嘱咐阿辉不能告诉别人。阿辉凭着自已的良心迷迷糊糊的答应了。
眼看旷工要消失,突然渎神者竟在梦中出现:“你是怎么死的?”
阿辉也突然在梦中变得清醒了起来。
旷矿工很是害怕渎神者,根据旷工描述,只知道那天矿洞突然塌方,洪水倒灌,但幸运的是水量不大,没有把矿洞灌满,本以为可以劫后余生,但是又听有人喊“怪物快逃”,还没有等李大友反应过来,意识便陷入了黑暗,死了!
结束一天的工作吃完晚饭,阿辉向工头询问认不认识徐大友的事情。
“你问这个干嘛?”工头不悦的回答。
“听说他还有个叫阿花的媳妇,她在哪里?”
这时边上的人原本麻木的脸也露出了猥琐的笑容。
工头这才给阿辉说明了徐大友的媳妇住处。
看着阿辉离去寻找,工头对着阿辉的背影嘟囔:“年轻人身上有点钱就兜不住!”
原来这些矿工单身一人来的都住集体工棚,还有的是拖家带口的来,没有和工友们住一起,而是在矿区边上搭个棚子自已住。徐大友除了妻子还有两个孩子。
以前徐大友还活着的时候,徐大友下矿井,而他的媳妇在生活区做一些小活。徐大友死后,他媳妇的生活陷入了黑暗。还有两个小孩根本养不活。
矿工大多是独身一身,于是为了生活,也出现了一些灰色的交易。女人出卖身体,男人花钱娱乐,社会就是如此的不公。
阿辉找到了没有任何姿色的阿花,还有两个头大身体小的孩子。
看到阿辉一个人独自前来,阿花还以为又是那些男人一样。
阿辉进屋,阿花把门关上,眼看阿花误会了什么。
阿辉连忙阻止,说明来意。
“大友!”阿花痛苦的捂面哭泣。
两人来到屋后的石头,果然在石缝里找到了两个银币和一百多铜币,相当于现在三千多,算是一笔巨款。
阿辉没有继续停留,留下默默哭泣的三母子,独自离开。这不多的钱应该够他们母子三人生活一段时间了,也应该能为他们的生活 带来一丝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