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心情不好?”苏云海偏过头看着他。
林时摇了摇头,没说话。
虽说开了春,但晚上的阳台还是有点冷的,林时刚洗完就套了个单薄的睡衣,站了一会刚吹好的头发都被风吹乱了。
看到林时搓了搓胳膊,苏云海转身回去拿了刚刚自已挂在椅子上的外套,盖到了他身上,顺便把衣服上的帽子也帮他戴上了,“穿好,刚洗完澡,别再着凉了。”
林时没拒绝,把衣服裹了裹。
今天晚上的星星还挺亮的,除夕夜那晚也是,很亮。
他们最后一刻仰望着同一片星空…
成为了彼此的全世界。
见林时走神了,苏云海盯着他看了好一会,最后在他面前打了个响指,魂回来了。
“咳…那个,你认识一个叫江止的人吗?”林时抠了抠手,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问了出来。
万一有个一线希望,那也得抓住。
“知道啊,法学系的,迷妹挺多,但就人比较高冷一般不搭理。”苏云海回答道。
林时点了点头,“进去吧。”
把衣服还给了苏云海,上床睡觉去了。
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看了眼手机已经十二点多了,其他几个都睡着了,他打开手机划拉着,每一个能聊的,没有宋言砾,没有高阳,没有江止,谁都没有。
心里想着那些点点滴滴,不知不觉中进入了梦乡。
早上起床还停在那个梦里,一点都不好,梦到被变成人的烧烤精拿着一堆串把自已扎死了,活脱脱被扎成了刺猬,梦里还没有江止。
讨厌死了!
在床上坐了好一会才清醒过来,下床准备去洗漱。
“时儿,咱们今天早上有课呢,一起去吃饭吗?”
说话的是小胖,刚从床上睁开眼,在那里边揉眼睛边说。
林时从卫生间探了个头出来,手里还拿着牙刷,正在挤牙膏“去呢,你把课表发我一份,”说完把牙刷怼自已嘴里,转过身去了。
麦子一大早就走了,最后是他们三个一起去吃的早饭。
林时穿了件薄卫衣,看起来乖乖的,一路上都有女生偷偷看他。
几个人吃完饭去了教室,他们学的是数媒专业,天天不是建模就是敲代码,相对来说还蛮轻松的。
唯一累点的就是他和苏云海上半学期都报了关于游戏设计的社团,两人之前经常约着打游戏,后来刚好这个社团开放了,便一同去报了。
在 A 大,最累的专业就是法学,课几乎是满的先不说,光是作业答辩就压的人头疼。
据说刚开学没几天,都嚷嚷着要换专业,结果显而易见,只能硬着头皮学了,就连毕业都很难,有一个奇葩都重修好几年了。
但就业前景还是不错的,就怕到时候都没有就业这个机会,活到老,学到老。
早上就一节课,上完后,林时觉得没事干,吃完午饭在宿舍睡了一觉后,就溜达着到了法学系楼下。
从窗户上都能看到他们学的有多认真,多勤奋,一个个坐的笔直,笔记做到飞起。
转一圈下来,也没看到江止,叹了口气准备下楼离开的时候,没留神拐弯处撞到了一个女生,“抱歉抱歉,”林时说着帮她把散落的本子和书捡了起来。
“没事,我也没看路,”这个女孩性格也很好,并没有说他什么。
林时把捡起来东西还给她时,看到了站在他旁边江止,眼睛一下子就亮了,正要搭话,江止看都没看他,三两步上了楼。
林时也只好闭嘴往下走了,江止不是不近女色的吗,那刚刚那个女生碰他胳膊,他都没拒绝,林时自已都震惊了,竟然还有闲工夫看到那女的碰他。
嘿嘿笑了两声,蹦着去超市了。
虽然江止没跟他说话,但这次心情也不至于跌落到谷底。
事情还是有转机的嘛~
下午大部分学生都在上课,超市人并不多,林时逛着拿着,一个没留神,车筐就被放满了,又是薯片,又是可乐果冻,一大堆。
最后觉得有些多了,才不忍心往原位放了几个,推着剩下的零食去结了账。
到宿舍见几个人打扮的特别好看,就连平时不打扮的小胖,都喷了发胶,麦子还是穿着一身白,不说话,看都懒得看一眼。
林时把零食放到桌子上,看着这几个人,上下打量了一顿,“你们这是要…”
“去酒吧!”小胖和苏云海同时说了出来。
林时靠着桌子,带着笑意说道,“胆子挺大啊,一个个儿的。”
小胖整了整领子,“走呗,一起去。”
“走吧走吧走吧”,见林时不动,“走嘛~”小胖走过去挽住了林时胳膊,就连麦子都被他给弄笑了。
林时最后被他和苏云海一边一个给拉走了。
反正今天也没课了,去放松一下也不错。
但还没到时间,几个人先去吃了个饭,随后走着顺便消食,到酒吧已经是临近傍晚了。
附近的店面都开了灯,只有这个名为“迷”酒吧黑布隆冬的,周围装饰着一些骷髅什么的,不知道还以为是鬼屋呢。
酒吧是个好地方,灯红酒绿,乱醉迷人眼,还没进去,就看到门外几个被拦住的,一看就是未成年,父母都过来了,边骂边把孩子带了出去。
刚进去就被嘈杂震耳的音乐吵得有些头疼,林时根本听不清旁边人在说什么,穿着白衬衫黑西装裤的服务生来回穿梭着。
林时扫了一眼,有个扎着马尾的调酒师一直往他这边看,两人时不时就会对上视,林时又赶紧将目光移开。
“Harper,来杯血腥玛丽。”一位穿着西装的人走了过去,顺手解开了两枚扣子,这个人的嗓音很特别,很难不注意到。
林时往那边看了看,这个人的目光好像一直追随着调酒师。
其他几个人都去其他地方了,连人影都没找着,林时不想去,他们就让自已坐在这里不要乱跑就好。
林时打量了一下这个叫做“迷”的酒吧,的确很神秘,进来以为就是普通酒吧样子,没想到设计的很复古,酒的名字也很特别,刚刚还有人过来为他介绍了一些酒。
有什么教皇,恋人,倒吊人女祭司之类的,最后林时问人家有没有度数比较低的酒,调酒师从下面抽屉拿了罐可乐递给了他。
还问他有没有成年,林时乖巧的点了点头,把易拉罐瓶拉开了。
可能他今天穿的太像高中生,好吧 他好像什么时候穿的都很像高中生。
这张脸也总有人问他是不是还没满十八。
林时坐在吧台旁,头顶的很迷幻,像万花筒一样,从不同角度看到的东西都是不一样的,也让人很着迷。
带有古典花纹的墙壁上挂着一幅幅画,有十八世纪油画里的洛可可少女,林时之前陪林母去画展时看到过,是一名法国画家画的,给人一种朦胧美,“神”一般的存在,美的让人移不开眼。
但越往后看越发觉有些怪异,很多幅画的味道变了,成了性爱的奴隶,地狱的使者。
还有一些带着血腥暴力,盯久了容易让人无法自拔,林时看了一眼就移开了。
林时选的这个位置,还不错,起码耳朵不会被震聋。
一罐可乐下肚,没一会儿就打了个带有可乐味的“嗝~”。
肚皮都鼓起来了,不知道坐了多久,苏云海给他还发了个微信,让过来找他们,林时拒绝了邀请,表示自已坐在这里挺好的。
苏云海也没再说什么,又叮嘱了一遍让他好好呆着别乱跑。
林时又坐了一会儿,实在是憋不住了,再等会儿估计就要尿裤子了。
舔了舔嘴唇,准备去问调酒师厕所在哪,一看人早不见了,林时左右瞧了瞧,最后把目光定在了一个服务生上,径直朝他走了过去。
服务生手里还端着酒,林时只好从后面拍了拍那人的肩膀,“打扰一下,请问你知道洗手间怎么走吗?”
服务生转过了身,白净的脸上化着淡妆,扑面而来的香味让人觉得亲近。
“在那边,那个门出去之后左转就是。”服务生用手指着那边。
林时道了谢之后转身向那边的门走去。
走廊有一些人来来往往,大部分都是成双成对的,刚进酒吧就看到电梯显示有八层高。
楼上毋庸置疑就是包间,其次是酒店。
林时没去管这些,因为他真的快要憋死了,快步走向洗手间。
释放完后,松了口气,林时走到洗手池,听到隔间传来隐隐约约的喘息声,夹杂着…鞭子的声音。
不会出人命吧,林时洗完手朝有声音的地方看了过去,又觉得不太礼貌,等会撞见就尴尬了。
站了一小会儿就出去了,洗手间这边还挺安静的,林时在门口站着,打算过一会儿再回去,主要是里面实在是吵得人心惶惶的,好不容易抓住透口气的机会,还是多呆一会吧。
直到听到隔间门打开撞到墙的声音,吓的林时一激灵,赶紧往前走了几步。
等那两个人越过他准备乘坐电梯上楼时,林时看了过去,看着衣服很眼熟,这不就是晚上看见的调酒师和那个西装人士嘛。
两人有些急不可耐,电梯门还没开,就情不自禁的吻到了一起,手都伸到衣服里了,还好电梯门开了,两人边吻边走了进去。
等电梯门合上时,林时嘴巴还是张着的,思绪还停留在电梯里那两人身上,直到被人撞了一下。
反应过来,才觉得撞他的人很眼熟,穿着一件红白色棒球服,衬得腿很长。
熟悉到林时不由自主的跟了上去,连电梯都跟着进了。
站在两人前面,也看不着脸,那个熟悉的人好像喝醉了,被旁边有一个纹有花臂的男生搀扶着,时不时还揩两下油。
林时心跳的格外快,想跟紧确认身后的人是不是江止。
但又感觉江止应该不会来这种地方。
最后电梯停到了五楼,林时率先出去,被身后的花臂男盯得心里都快要发毛,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林时看着两人出来,看清楚了,就是江止,这张脸,就算化成灰都认得。
(江止:你可盼我点好吧。)
林时当在两人面前,花臂男竟然还没他高,气势上就赢了一大半,“你们俩什么关系?”
花臂男搂紧了江止,“关你屁事。”
看着江止的脸通红,眉头紧拧着,估计是被眼前这个傻逼下药了。
林时直接抓住了江止的手腕,眼睛瞪着他,“这我男朋友,你想干嘛啊?”
这一嗓子吼的,刚从电梯里出来的几个人都被吓到了,眼神上下扫视着他们三个,估计在猜测是什么关系。
又意味不明的笑了笑,肯定没想好事,林时没管他们,使劲往自已这边一拽,江止就靠了过来,头倒在了他肩膀上。
呼吸打在脖颈,一阵酥麻,江止还不由自主的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林时呼吸都不由得重了几分,花臂男瞪着他“你有什么证据说他是你男朋友啊,我还说是我找的鸭呢。”
唾沫星子都溅过来了,越说越激烈,“你干嘛碰他啊,我都还没享受呢,你也配,给我。”
“配你妈。”林时说完就把江止脸掰了过来亲上去。
花臂男还是不服输,准备上手去抢,“你要是再继续,我就报警了。”
说完花臂男停止了动作,不以为然的“切~”了一声,转身离去了,还一步三回头,江止有这么让人念念不忘嘛。
看着这张脸,好吧,确实有。
林时扶着个人也不是事,况且这个人还在自已身上蹭来蹭去,林时赶紧把在自已身上胡乱摸的手制止住。
看到旁边的服务人员,叫人给开了间房。
那人看着自已,搞得像是自已要强奸一样,拉着江止飞奔到 504 房间,松了口气。
气儿还没喘匀,就被江止拉着衣服准备脱,这到底是谁搞谁啊。
林时赶忙制止住了那只想要胡作非为的手。
“难受,我难受。”江止哼哼着,去脱自已的衣服,意识有些混乱,衣服都快被拽扯了,可见有多用力。
“热死了,帮我脱,快点儿。”江止使唤着自已,看着他这样,林时也不忍心干看着。
帮他上衣脱掉了,江止立马就靠了上来,“你身上好凉啊。”
靠,林时差点把持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