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被小学生吊打之后 起飞了

梁八力的小说已经码了近五十万字，在盲目的自信下，本着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定一鸣惊人的想法，因而一直还没拿去投稿。

才华已经膨胀到如同撞车之后的安全气囊，已经到出手时候了。

他选择的平台是番茄小说。先从番茄的小学生打起，他自认已经非常低调了。

申请签约只需发两万字正文和小说简介，梁八力直接发了五万字上去点击了签约申请。

结果跟预想中的一样，当天就收到网站发来签约成功的信息。梁八力大喜，特意下馆子吃了顿大餐庆祝自己顺利起航。

番茄以前是十万字开始首秀，前段时间规则稍有调整，增加了七天首秀验证期，八万字就可以开始了。梁八力二话不说，一口气又放了三万字上去，点了申请按键。

当天晚上梁八力做了个梦，梦到自己种了棵树，树上结的果实是人民币，他在树下一摇，人民币便从树上纷纷扬扬飘洒下来，遍地都是……

……

然而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

虽然签约成功，但小说的成绩并没按照预期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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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验证期第一天的数据，惨就一个字。后面几天的数据略有增长，但依旧还是一个字。

验证期才刚刚开始，自己还是个新人，慢慢的数据会起来的。刚开始几天，梁八力还能沉住气，用自己还是个新人自我安慰。可等到验证期结束，首秀正式开始，日阅读人数最大也没超过两百人，其余数据也只有寥寥几人。

这个数据基本可以宣布仆街了，真被屠夫说中了。特么的，自己连小学生都打不过，这个成绩简直就是被人家吊打!

巨大的反差让梁八力心态崩了。

梁八力慌了。

可工作已经辞掉，每日的房租伙食费却一分也不能少，这个城市的消费并不低，梁八力感到了沉甸甸的压力。

他也想过回去求屠夫回公司上班，可当初自己是拍着桌子高调离开的，当时桌子拍的有多响如今内心就有多后悔，再回去求屠夫多没面子！

不行，必须得回去试一下，自己特么有过面子吗？

于是就有了文中开头的一幕。

……

……

梁八力通过消防楼梯上到天台。

楼顶之上天空阴沉，乌云低垂，仿佛伸手就能扯下一块来。蓝色的电弧在云层闪现，而后便是轰隆隆沉闷的雷声滚滚而来。此刻即便正常人站在这里心情都会无比压抑。

梁八力已经站在了天台栏杆之外，再往前一步便是钢筋混凝土森林的百米深渊。

此刻的他内心很乱，各式各样的想法不断在脑海中闪现，跳下去只是众多想法中的一个，但并不是最为强烈的。

一会救援人员上来了让他们叫屠夫上来，威胁他如果不答应让自己回公司上班，那便从这里跳下去。

这才是他内心最主要的想法。

他有些纳闷，自己站在这里有一段时间了，为什么还没听见警笛声？没人帮忙打120？这和影视剧中的情景对不上啊。

不对，等等……，跳下去之后才能打120，还没跳应该打110？还是119？

看见有人打算跳楼究竟是打110还是119？梁八力脑子里有些短路了。

莫非是还没人发现？或者是有人发现了也不愿意帮忙报警？现在的人都变得如此冷漠了吗？又或是跟自己一样短路了，不知道该打哪个号码报警？

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你就不能两个都打一遍吗？难不成还需要我这个跳楼者亲自报警？那这楼跳得也太没诚意了。

“轰隆隆……”

正当梁八力胡思乱想之际，天空又是一阵闷雷滚过。梁八力没有抬头看天，反而是拉着栏杆探头往脚下俯瞰。

当你凝望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望你。

梁八力觉得此刻才理解这句话的含义。自己没看，别人怎么会看到你？

朝闻道夕死可矣，可以安心往下……

“呸呸呸！”自己跳楼的心还没那么纯粹，有人来挽救一下还是能很好配合一下的。

在他探头的一刻，楼下总算有人注意到了天台上的人，也隐约看到有人掏出了手机，那应该是拨打了110或119报警了吧？

已是午餐时分，楼下聚集的人越来越多，都在仰头看着天台上的梁八力。

看着越来越多围观的看客，梁八力生出了一个错觉。

明明自己身处高空，看客们位于地面，可偏偏感觉自己像是一只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只剩最后一口气即将成为食物的一坨肉，而看客们则是盘旋在高空等待进餐的一群秃鹫……

远处隐约传来了刺耳的警笛声，楼下的看客已经变得有些不耐烦了。

“你特么到底跳不跳？再不跳消防气垫都要来了！”

“就是！要跳赶紧，浪费我宝贵的午休时间！”

三十几楼高度虽然超过百米，楼下吼的声音还是隐约可以听到，配合不耐烦看客的肢体动作，梁八力基本能搞懂意思。

这些人绝不是为天台上有人想跳楼感到着急，而是为天台上的人迟迟没跳感到着急。

随着警笛声越来越近，一些失去了耐心的看客渐渐离场。

看着刚才吼得最凶的几人离去，梁八力心里狠狠的想：特么有本事别走，等会老子往下跳的时候就往你们头顶上砸，看我百八十斤的身体能不能把你们的翔砸出来！

消防队的人很快在楼下布置好了逃生气垫，楼顶也有消防队的劝导人员赶到。

但让梁八力感到绝望的是劝导人员说联系不上屠夫。

这个时刻屠夫的手机肯定不会关机的，分明就是宁愿看到他跳下去也不愿再给他一个回公司的机会。

屠夫你特么的好狠，这种时刻你即使是先假装答应，把我哄下天台再说不行吗？硬是要逼我跳下天台。

难道今天非跳不可？

梁八力掏出兜里的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接近一点钟了，这个点番茄小说昨天的数据已经出来了。

梁八力决定再给自己最后一个机会，要是昨天的读者超过两百人自己便不跳了。

他点开屏幕上的番茄小说APP，进入作家后台，点开了番茄数据。

梁八力瞄了一眼屏幕，手一抖，手机差点脱手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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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飞了，我要起飞了！”

梁八力兴奋地扭头冲着救援队员大叫起来。

救援队员心里一沉，终于还是要跳了吗？

可眼前此人的行为却让他们困惑。

只见他华丽地转身双手紧紧握住栏杆，右脚抬起，搭上栏杆表面，三个支点一发力，想顺势翻入天台内。

这段时间雨水多，不锈钢栏杆上水迹还没干透，加上穿的是皮鞋，右脚脚底顺着栏杆一滑，原本抓在栏杆上的两只手一松，人便向后跌落。

起飞了，这回是真的起飞了，物理起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