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公子此话当真?”

众人闻声,纷纷向二楼楼道看去,却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本世子说话算话,只要阁下能对出与之工整的下联,活好,本公子自会当赏。”赵框饶有兴趣并期待着。

他觉得此人声音有些耳熟。

赵安双手下压,在燕州几位纨绔懵逼的表情下尖着个嗓子喊道:“口说无凭,敢问赵公子,我要对出一句下联来,当该有多少赏钱?”

“本公子愿意拿一百两。”赵框眼都不眨一下,这种打赏的快感屡试不爽。

可他并不知道自己正跳进赵安的圈套中,还觉得一百两一幅下联很划算。

我去,这等送钱的好事,简直跟白嫖没区别…赵安笑了,心里止不住狂喜:“赵公子说话算话,还请稍等片刻,我这便将下联抄录下来送给公子。”

自己正缺银子,这年头年尾都不见一回的堂哥就来给他送钱,简直不要太爽。

不一会儿,在卢世杰等人张大嘴吧惊讶的目光下,赵安一口气在纸上写了五句下联,“写完收工,劳烦赵掌柜送给赵公子。”

众人大眼瞪小眼,还处于懵逼的状态中。

桂月楼掌柜一脸错愕的表情,接过赵安睇过来的宣纸。

反应过来后,忙谦逊起来:“殿下放心,小的明白。”

“等等,记得将银子给本王带上来,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在场的几人闻言大跌眼镜,节操也跟着碎了一地,堂堂燕王竟然为了几百两银子说出这样的话。

但仔细回想起来,二皇子一直以来不都是这样的人,这样想,他们也并未觉得不妥。

可他们都忽略一件事,刚刚燕王竟然写出了下联,而且还是一口气写了五句。

“殿下,您刚刚写的是最近流传那句千古绝对的下联吗?”卢世杰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僵硬的脑袋一点点偏过来,嘴角也跟着抽了抽。

其余几位小弟均均都一副“谁让他当藩王”的表情。

错愕!惊讶!

都期待着赵安张口。

“诸位看着我作甚?要是诸位想要这下联与浮香姑娘促膝长谈,我这还有好几个,你们要是要的话,本王给你们打个折,50两一个怎么样?”

赵安在几人期待的目光下面不改色,像是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小事。

卢世杰一口老曹差点喷了出来,王朝等几位小弟也好不到哪里去。

要知道浮香姑娘如今是在桂月楼是没错,但她与桂月楼其他戏子可不一样,其真正的身份可是连他们卢家也不敢染指的,更别说与浮香姑娘长夜漫漫了。

而这样的机会现在就跟白菜价一样摆在眼前,怎么不让几位纨绔心塞。

更重要的是这样的机会,燕王垂手可得,而且还不止一次。

卢世杰是越想越不对劲。

燕州百姓或许不知道燕王和浮香的关系,但燕州的几位纨绔可是知晓二皇子没封番之前可是对浮香姑娘垂涎已久,甚至就因为浮香姑娘书说过喜欢白狐,燕王也为其在南燕河边斥巨资打造一座百兽园与其讨好,可今日的燕王为何变得不一样,就连前来赴宴也没有提及过浮香姑娘。

怪哉,这还是我认识的二皇子吗?

卢世杰百思不得其解,尬笑一声:“不知,殿下何时对这联语感兴趣的,而且极为擅长?”

言下之意,你二皇子是个什么货色,我们岂会不知道。

胆小如鼠,毫无作为也就算了,更别提什么文采了。

在场四人相识一眼,似是达成共识,这副对联一定是燕王从那里抄来的。

一定是这样,说不定就是他从郡守崔大人那抄的,像抄诗这种的事崔大人可不是盖的。

“诸位都别盯着我看呀,这句对子是我用来为即将开业的子民楼造势的,不登大雅。”

赵安自顾自的夹起一片酱牛肉送进嘴里嚼了嚼,口感有些柴,味道只能说一般。

“诸位要是对这诗词对联感兴趣的话,本王也会将抄录一些好的诗词挂在子民楼的墙上,供大家解析赏阅,届时,子民楼也将会推出本王新出的菜肴出来,到时候还请贤弟们给本王个面子务必赏脸。”

静,包间内安静的可怕。

“啪。”的一声。

这时,王朝手中的酒杯不慎滑落掉到地上,打破了包间的尴尬。

此刻,几人的脸部表情要比他们的心里活动还要精彩。

一个个嘴巴张得老大,一脸的不敢置信,脑海里不由的浮现七个大字。

于此同时,桂月楼掌柜也将赵安写的下联,送到了赵框手中。

“桃燃锦江堤,烽销漠塞榆,秋镶涧壑枫,茶烹凿壁泉…”赵框照着纸上大声念诵着。

即使自己身为举人,也没想到竟有人一口气能写出五句下联,而且每句下联同样含有金木水火土五行。

“不可能,这不可能。”一旁还在冥思苦想的幕僚杜子腾,在心里默念着这四句下联,顿时感觉小腹之中有团郁气直冲胸口。

“世子殿下还请给属下一观。”

他并不相信小小燕州还有人对对比他这位对穿肠还要牛逼的人存在。

赵框刚想要喊出他那句常在人前显圣的口头禅,恰巧被不开眼的属下打断,顿时没了脾气,“没用的东西,本世子要你有何用。”

他脸色一沉:“拿去看看也好,也好让你知道自己输在哪里,真是废物一个。”

“灯垂锦槛波,灯垂锦槛波…这,这不可能。”杜子腾看完五句下联后,几乎一副痴狂的状态,那是处于巅峰苦苦没有对手的寂寞。

“如何?你还有何话要说。”

赵框一把将杜子腾手里的宣纸夺了过来,递给老妈子:

“快送给浮香姑娘,早听闻浮香姑娘诗情双绝,本公子倒是要好好欣赏一番。”

老妈子接过宣纸,顺带给赵框抛了个媚眼,小跑着上楼。

“对,我还有诗词可以比。”杜子腾闻言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语气恳求夹有一丝期待:

“世子殿下,不知这写出下联者可敢与我比比诗词,属下定不会失了咱齐王府的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