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将小刀子烤炙消毒,然后一点点割去女人伤口处的烂肉。

没有麻药,这个痛楚程度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即便是在昏迷中,女人全身都在不停地颤抖,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陈轩还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等割完了烂肉,已经是累得他满头大汗。

然后出了门,在隔壁的一扇窗户上轻轻敲了敲。

吱呀一声,窗户被推开,露出了一个小姑娘的笑脸,正是许光的妹妹,许宁。

“二哥,你找我有什么事?”

她管许光叫大哥,于是就称呼陈轩为二哥了。

“阿宁,你哥的酒还有吗?给我一点,一点就够。”

“有哇。二哥你要喝酒吗?那你应该没有下酒菜吧,我再帮你弄点好了,包在我身上!”

不等陈轩解释,小姑娘扭头蹬蹬蹬地跑掉了,不过一会的功夫,就带回来一小瓷瓶的酒,还有几块地瓜。

这就是所谓的下酒菜了。

“谢谢你,阿宁。”陈轩也不客气,统统接了过来。

“不用谢,不用谢。”小姑娘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回到家里,女人依然是昏迷不醒。

陈轩很小心地用烈酒帮她清洗了一下伤口。

到不是因为别的,主要酒很少,他还有用处,所以要节省着点用才行。

在灶台前找了一会,挑出了一捧银白色的灰烬,仔细地涂抹在了女人的伤口处——这是草木灰,有消炎杀菌的作用。

只不过效果比不上传统的抗生素。

但是陈轩也没有别的东西可用,只能是尽人事,听天命。

忙完这一切后,陈轩坐在一旁,打量着这女人。

女人满脸的污渍,还算秀气的眉毛在昏迷中微微地颦着,有种颇为倔强的感觉,可那苍白的脸颊却又透着一丝无助的味道。

这以后就是自己的媳妇儿了?

不知道为什么,陈轩总有一种很荒唐的感觉。

就好像早上刚刚起来,脸没洗,牙没刷,然后突然得知自己不再是单身狗一样。

等了有一个多时辰,陈轩惊喜地察觉到,女人的状态正在逐渐变好中。

她的体温有所下降,原本急促的呼吸也变得平稳了许多。

这女人可真是命大,这样都能撑过来。

“水,水……”

女人发出了呻吟声,陈轩拿过装水的瓦罐,想要给她灌一些,可都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他想了想,撇撇嘴,嫌弃的看了看女子,然后含着水,嘴对嘴地喂给她喝。

奇怪,就算这样,女人的嘴唇还是软软的,让陈轩想起了前世吃的果冻。

喝了水以后,女人又沉沉地睡去。

看了看外面,已经是下午时分,陈轩决定,出去找寻一些食物来。

不过家里没人守着可不行,陈轩又去将许宁喊了来。

听到二哥要找自己帮忙,小姑娘高兴得不得了,可当她看到床上昏迷不醒的女人时,一下子愣住了。

“二哥,她是……”

“哦,是官府发给我的媳妇。”

陈轩一边整理着装备,一边随口答道:“我要上山,去弄些吃的,等打到野味,回来给你烤肉吃!”

“哦……”

小姑娘蔫蔫地答应了一声,让陈轩有些奇怪。

怎么,她不喜欢吃肉吗?

那这样的话,给她准备点别的好了。

就在陈轩出门之际,许宁追出来问道:“二哥,山上据说有老虎,你可要小心,千万不要往深处去啊。”

“放心好了!”

答应了一声,陈轩头也不回的出门了。

许宁则坐在了床边,双手拄着下巴,怔怔地看着面前的女人。

为什么不是把我发给二哥呢……

……

陈轩去得快,回来的也快,手里还提着几只肥兔子,背上还背着一把样式古怪的弓。

这正是完成任务后,系统奖励给他的滑轮组反曲弓。

之前一个月里,虽然大部分时间浑浑噩噩的,可他却趁着清醒的那点时间,在山上布置了一些陷阱。

大的猎物抓不到,抓一些野兔子之类的小型动物是足够了。

将一只兔子交给许宁,作为感谢,然后将她赶回了家——天色晚了,你一个小姑娘待在我家里算是怎么回事?

将反曲弓挂在墙上,陈轩动手将几只兔子扒皮、剃肉,就收拾出两斤多的野兔肉。

很快,瓦罐中的兔子肉煮熟了,虽然只是加了一点点盐,没有其他佐料,可也是香气扑鼻。

回到屋子里,陈轩惊喜地发现,女人居然已经醒过来了。

“你醒了,不要动,你身上的伤口很吓人,我好不容易才帮你止住血。如果伤口崩裂的话,我恐怕就救不了你了。”

见女人还要挣扎,陈轩说道。

女人的身子一僵,不再动弹了。

“你,你是谁……”声音很是沙哑。

“我?我是你的相公,你现在已经是我媳妇了。”

“什么?我,我不是……”女人突然一把抓住了陈轩的手臂,哀求道,“求求你,放我走,我不能留在这里……”

“放你走?那可不行。”陈轩摇摇头道,“放你走的话,我以后可就倒霉了。”

“你……”

“不要说了,你现在的样子,根本哪里都去不了。你连院子都出不去,更别提去哪儿了。”

陈轩夹起一块肉,递到了她的嘴边。

“我刚刚尝了一下,里面放了盐的,快点吃吧。”

女人嘴唇嗫喏了几下,最终什么话都没说,张开嘴将肉吃了下去。

整个过程中,她都一直紧紧地盯着陈轩,仿佛要把他的相貌刻进脑海中一样。

陈轩满意的点点头,能吃东西就好,能吃东西就说明她还想活下去。

看来自己这个媳妇是保住了。

你一口,我一口,两个人将一瓦罐的肉吃得干干净净,就连肉汤都被喝得精光。

扶着吃饱的女人躺在了床上,陈轩去烧了些开水,然后说道:“我要给你检查一下伤口,过程可能有点疼,你忍一下。”

女人没说话,只是微微地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抖动着,出卖了她此时并不平静的内心。

解开衣服,拆下绷带,陈轩惊讶地发现,伤口处居然已经消炎。

这女人的生命力不是一般的强大啊,看样子这么重的伤,再有个十天半个月就能愈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