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我来助......”

望着众人一拥而上,林筱绾连忙攥紧长棍,正要上前助阵。

就见楚天陡然化作残影片片,拳掌交加,左攻右打,每一招一式,各不相同。

“这一掌,林家开山掌,第四式,推山断峦!”

“这一脚,周家天蝉脚,第二式,蹉提摧骨!”

“这一手,王家推云手,第三式,风卷残云!”

......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那一招招无比熟悉的招式,在眸中一一倒映。

拳掌如风,掠风阵阵,一时竟好似三头六臂,七手八足,只听的人群中碎骨声声,血花纷纷,涌上的众人接连倒下,伴着此伏彼起的‘啊呦’痛呼声,和未说完的‘你怎么会......’。

眨眼间,地上便铺满了人影,只留下一道身影依然伫立。

“楚,楚天,你,你怎么......”

林筱绾瞪圆了眼睛,以为自己眼花了。

这还是那个唯唯诺诺,逆来逆受的楚天吗?

“呵呵,都说这次我肯定能过,倒是你,别被我甩开了。”

楚天转手揉腕,微微偏头,轻笑道。

林筱绾有些呆滞。

对面的赵无痕,脸色则登时青了。

这么多人齐上,即便是他,也难说能击败,更别说能这般轻松地击倒了。

这下才知道,踢到硬茬子了。

“你,楚天,你!”

“哦?原来赵师兄还在啊?”

闻声,楚天微微偏头,望着赵无痕,似笑非笑。

“赵无痕,练气六段,衍州衍都赵家家主赵江二儿子,兄长赵无极是大衍宗天武峰内门弟子。”

“今年加入杂役弟子不过是走个流程,实则早已内定,天武峰峰主武天罡,也是赵无极的师尊,早就与你私下面谈过。”

说罢,楚天语气忽然拉的更长,有些意味深明的笑道:

“赵师兄,我说的是也不是?”

赵无痕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颈肩已经冷汗直流。

楚天前面所说,他虽然有些不悦,但也未有太多情绪,毕竟他的身份总是很引人注目的,被调查并不意外。

直到后面内定一事道出,赵无痕肉眼可见的慌了。

“你在胡说什么!”

大衍宗宗规矩严明,是不允许这种内定的,虽然私下阻断不了,但绝不能拿到明面上来。

这事若是被有心人炒大,他的前途堪忧!

“呵呵,是不是胡说,赵师兄心知肚明。”楚天淡淡一笑,只笑的赵无痕心头一阵‘咯噔’。

紧咬牙关,望着倒了一地的人影,赵无痕知道再纠缠下去也无意义,当下狠声道:

“楚天,我劝你不要乱嚼舌根,否则,绝不会让你好看,这次就先放过你!”

说罢,朝着地上躺着的众人怒喝一声:

“还不起来?”

话落,众人捂脸的捂脸,揉胸的揉胸,都摇摇晃晃地站起身,一行人‘啊哟啊哟’地拖着身子远去。

“赵,赵哥,我们就这样放过他了?”

一行人走远了,张小虎才捂着塌了的鼻脸,走上前来,闷声闷气地说道。

“呵,怎么可能!”赵无痕脸色阴沉,“短短几日,能将练气三段拔高到这种境界,楚天身上的宝物,绝对不简单!”

“如果能拿到......”赵无痕逐渐睁大,呼吸有些急促,这种级别的宝物,他几乎不敢想象能给他多大的助力。

“只是......”

赵无痕顿了顿,满是疑惑。

“他究竟是怎么知道我们的底细的......如此事无巨细,且精准......”

甚至连他与武天罡私下内定这事都一清二楚。

这事除了他们与赵无极三人,绝不该有第四人知道!

赵无痕沉思不解。

“难道他身后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势力?”

半晌,赵无痕沉声道:

“今晚我便写一封信,此事,我要和兄长商量,由他定夺。”

“想来这件宝物,正在内门考核的兄长也会很感兴趣。”

......

“楚,楚天,就这样让他们走了?”林筱绾望着一行人的背影在渐渐消失,有些愤然道,“这么轻易放过他们,他们还会再来的!”

“呵呵,大衍宗禁止弟子内斗,这样便已经够了,再闹下去,反而会引动司法部出手。”

望着面前灰头土脸的林筱绾,楚天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

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帮她打理头上的灰尘泥土,整理了下有些凌乱的发丝。

感受着那温热的手掌在脸上抚动,林筱绾登时一僵,丝毫不敢动弹。

一脸见鬼了的表情。

不是,楚天怎么......

他不是,向来最是榆木脑袋的么?

什么时候这么大胆了?

“可,可是,他们......”林筱绾咽了口水,眼神有些闪避。

楚天却是笑着摇了摇头,眼中湛芒闪烁。

“呵呵,机会会有的,我可从没说过要放过他们。”

不知为何,不过几日未见,面前的楚天却让她有一种说不出稳重和沧桑。

向来是被自己护住的楚天,此时却像一名老大哥一般,安抚着自己。

但,却意外的亲切。

送走了林筱绾,楚天关门走入塌间,继续打坐修炼。

感受着体内的真气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节节攀升,某一刻,楚天陡然睁开了眼睛。

亥时,将过一半。

还有一刻钟,便是现代所说的凌晨十二点,也就是零点。

即便是楚天,此时也不免有些紧张,双拳紧握,大汗淋漓。时至此时,他仍然不敢相信自己已经脱离了轮回。

仿佛只要闭上眼睛,再度睁开时,就会回到那个恒久不变的画面里。

如今,是否真的脱离了轮回,就看这一次了。

时间一刻一息流逝,楚天的衣衫,早已湿透。

某一刻,天地间的阴气骤然到达极点,楚天的双目也霍然睁大。

亥时过半。

“成了!”

楚天高呼一声,无力的往床榻一倒,那颗吊着的心,此刻终于放下了。

一夜无梦。

辰时,楚天准时睁开双目,看到既陌生又熟悉的屋顶,长呼了一口气。

刚坐起来,便听得外面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迅速拉近。

还未下榻,哐当一声,门栓惧断,屋门猛地翻开,嘭的一声,撞在墙上,发出轰然震响。

一双双白靴踏入门槛,数身白袍制服瞬间将床榻团团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