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你为何那么喜欢他
谢辞修看向跪在自己面前的柳姝宁,她好像对于未来发生的什么事情都知道。
“好。”
谢辞修点头,虽然心中对柳姝宁尚有疑惑,但既然答应了的事情,那么他就不会反悔。
等柳姝宁从摄政王府离去之后,谢辞修就吩咐轻云备车去了一趟皇宫。
御书房内,太师正在同宋黎商榷着如何处置柳云安。
宋黎认为直接将他赐死即可,这种人没必要留着。
可是他对面的太师却持反对意见:“陛下,万万不可,现如今朝政动荡不安,柳云安又不失为一枚猛将,若是能将他收到麾下,百利而无一害啊。”
宋黎看着面前双鬓花白的太师,心中有些不满他反对自己的想法。
若不是自己继位,他能当上太师么?
宋黎勾唇冷笑:“此事朕自有定夺。”
太师叹了一口气,还想说什么,外面便传来内侍尖锐嘶哑的声音:“摄政王至!”
谢辞修进来之时,刚好与太师打了一个照面。
二人互相颔首,便算是打过招呼。
等太师走后,谢辞修才朝着坐在龙椅之上的少年微微俯身,行了一礼。
宋黎在面对谢辞修时全然没有方才那般随心所欲,他收敛了些性子,小心翼翼看了眼谢辞修:“摄政王怎么来了?”
“臣有一事,想告知陛下。”
谢辞修出声说道。
宋黎蹙眉:“何事?”
“淮安侯世子的案子需要彻查才能定罪,在此之前,希望陛下莫要乱定罪。”
谢辞修俯视着宋黎,话里话外并没有商量的意思。
宋黎听着他不容置喙的语气,心里升起一股烦躁之感,但是想到现如今根基不稳,于是便只好妥协道:“好,朕答应你。”
谢辞修深深看了一眼宋黎,说了一句谢过陛下之后便离去了。
宋黎看着谢辞修的背影,双拳没忍住狠狠握紧,他眼里闪过一抹恨意,明明他才是当今天子,为何何人都能掣肘他?
少年长长叹了一口气,双手自然扶在龙椅两侧的扶手之上,后背紧紧贴在龙椅之上,仰头享受这一切至高无上的权利。
无论如何,这皇位都是他的,旁人无法抢夺。
任何人,任何觊觎皇位的人,都该死!
温国公府内,当温瑾汐听闻柳云安被人押入大理寺后,再也坐不住了,即便是有府中下人的阻拦,可她还是想出府。
“小姐,您不能出去!”
“让开!”
府中的下人又怕真的伤到温瑾汐,所以只能在一旁焦急地劝诫。
好在有几个机灵的见状连忙偷偷溜走,去找了国公夫人。
国公夫人是个年过五十的和蔼妇人,她举手投足之间无一不彰显着贵气。
“瑾汐,你这是要干什么!”
国公夫人瞧着一向乖巧的女儿居然做出来这样出格的举动,不到片刻便知晓她这是为了什么:“你怕是为了淮安侯府世子吧?我告诉你,我是不会放你出去的。”
那日温瑾汐回府之后,便同他们说了这些天在边疆发生的事情,温瑾汐在提到柳云安时总是不住替他说好话。
那个时候,温家人只当是小女儿家的心思罢了,可是现如今,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她绝对不能眼睁睁看着女儿往火坑里跳。
被母亲戳破心思,温瑾汐的动作僵硬了一瞬,但却很快出声反驳道:“为什么?他是我的救命恩人!娘和爹不是一直都教我要知恩图报么?现如今,你们便真的能这般冷眼旁观吗!”
国公夫人叹了一口气:“乖女儿,你可知现在是何等局面?你就算出去了,你以为能救得了他么?”
温瑾汐无从反驳这番话,她只道:“难道不可进宫去求陛下么?不能让姐姐劝说陛下几句么?”
温瑾汐当真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现在都有些病急乱投医了。
国公夫人上前几步,拉住女儿的手,缓缓开口:“现如今只是说将人押解到大理寺去,并没有说马上行刑,你现在担心不也是徒劳么?”
温瑾汐这才像是突然找到了主心骨一般,她点头:“对,母亲,我不能给他添麻烦。”
国公夫人见劝说动了温瑾汐,这才松了一口气,她目光瞥向围在一旁的下人,对着他们摇了摇头,那些下人便很识趣地一个个散去了。
见周围的人都散得差不多了,国公夫人将手心放在温瑾汐的手背上,轻声开口:“你同母亲说说,你为何那么喜欢他。”
国公夫人陪着温瑾汐去到了她的闺房里。
温瑾汐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润了润嗓子,这才轻声开口道:“前几年我在落雁城学琴之时,时局一直动荡不安,那里山匪横行,有一日,驻守落雁城的将军去前线杀敌了,匪贼突袭,杀了不少人,正当我以为我将命丧于此的时候,便听见有人说柳将军夫妇来了。”
“母亲你并不清楚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没有希望的时候,突然又燃起了一点希望。”
温瑾汐说了很多她在落雁城发生的事情,讲了很多柳家人救人的事情。
国公夫人耐心听着女儿的话,见她突然顿了下,问道:“只听你说他父母的事情,怎么没听你说过他?”
温瑾汐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当时城里有数十个女子被附近的贼匪掳到了山上去,柳云安得知之后,孤身去了山上,直到第二天夜里,他才带着五名女子下了山。”
“为何是五名?”
“因为还有的女子,被那些畜生先奸后杀,做成了吃食,甚至连尸骨都不能得以保全!”
“剩下那五名女子,虽然得以苟全性命,但也失了清白,一度想要自裁,甚至不少人都说,她们就应该死,事情都已经发生到这个地步了,还有什么脸面苟活于世上?倒不如死了搏一个大义的名声也好。”
国公夫人听到此刻面色凝重,长叹了一口气:“这世道对女子总是不公平的。”
“可是母亲,他下令打了那些人板子,并下令谁要是在那里乱说,便是军法伺候,他同那五名女子说,清不清白,不在身体,而在内心,他同她们说,她们是他见过最干净的女子。”
“母亲……其实那日我也差点失了清白,我被那些人掳过去,他们撕碎了我的衣服,我的身体暴露在空气里,男人坚硬的躯体压在我身上,我根本就挣脱不得,可是,可是在我最绝望的时候,也是他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