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很简单,是我告诉她的
柳如雪望着柳姝宁的背影,竟然无法反驳。
柳依然是稍晚一些被靖安侯府派人送回来的,可是今日在靖安侯府里发生的丑事早就传扬开了。
柳依然跑去找沈氏哭诉,沈氏听完这一切便知晓都是柳姝宁做的一场好戏,好一招请君入瓮啊。
现如今就算污蔑是柳姝宁下的药也没有证据,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情应该尽快压下来。
“母亲,我不想活了,呜呜。”
柳依然在沈氏怀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今日柳姝宁害她如此出糗,这仇她一定要报!
沈氏安慰着女儿:“怕甚,不是还有娘在吗?”
“母亲,这都是碧落的错,不如将她打杀了去!”
柳依然眼神里闪过愤恨的眼光。
沈氏却没有这么冲动,她不是不知晓柳姝宁在怀竹阁之中将一个名唤春兰的婢子提为了贴身婢子。
那人可是三房的人,倘若这个时候打杀了碧落,得不偿失。
柳姝宁现如今做事越来越诡谲,让人难以应对,碧落就算是要死也不该现在这个时候死!
而此时怀竹阁内,柳姝宁看着跟自己回来就心神不宁的碧落,心里闪过一抹冷笑,她定然是怕柳依然借此将她杀了。
不过,以沈氏的精明,现在应当不会动她。
春兰见柳姝宁回来了,连忙倒了一杯热茶来,神情之中全然没有柳姝宁未带她去侯府的不愉快:“姑娘,你应该口渴了吧?这是我方才泡的热茶。”
柳姝宁满意点头,同春兰说了一些今日靖安侯府发生的事情,还特意说了柳依然被下药之事。
春兰一听这话,便将视线瞥向碧落,有意无意道:“姑娘,奴婢怕是大姑娘这是被有心之人反噬了吧?”
柳姝宁淡笑不语,顺着春兰的视线看向碧落,点头说道:“也许吧。”
“要我说,姑娘若是今日带我去,定然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碧落这才从忐忑不安的心里回过神来,她瞪向一直喋喋不休的春兰。
晚间,碧落去领暮食的时候,便因为冲撞了沈氏被杖责了三十大板。
柳姝宁知道消息的时候正默默吃着晚膳,忽然将视线看向一旁幸灾乐祸的春兰,长叹一口气说道:“春兰,好歹碧落也是我怀竹阁的人,你若是无事便去照顾她吧。”
“婢子省得。”
春兰高高兴兴应承了下去。
坐山观虎斗,这是前世那人教自己的道理,这其实也是帝王家一种很常见的制衡之术。
柳姝宁用完晚膳沐浴后便深深沉睡过去。
碧落养病的这些时日受了不少春兰的虐待,她恨得想要立马杀了春兰,可奈何自己只能躺在床榻之上,动弹不得,也就只能干着急。
春兰得意扬扬之余,还不忘向三房夫人禀报怀竹阁发生的事情。
当三房夫人李氏听说柳姝宁又去了赌坊,便忍不住冷笑道:“一个女子,这样成何体统?不过不用我收拾她,沈氏那个贱人自会收拾!”
李氏又何尝不觊觎着侯府偌大的财产呢?
先前大房不是没给他们送珍宝,可哪次不是先被二房挑了个精光,最后才送到她们这里来的?
要她说,便是老夫人偏心。
还有自己的夫君,若不是被打压怎会不能入朝为官,做了这最低贱的商人!
柳如雪进门时,便听见母亲的话语,她皱眉,没忍住替柳姝宁辩驳了几句:“母亲,二姐姐没有你说的那么不堪。”
李氏看着胆小的女儿,叹了一口气,恨铁不成钢道:“你怎么也不晓得为自己争取争取?真是随了你爹了,都是个不争不抢的性子,你说我好不容易求着老夫人,送了不少礼,才让你跟着她们一起去了靖安侯府,你马上也是要及笄了,要为自己以后打算!”
柳如雪被李氏说得面色发白,她深吸了一口气,最终只能怯懦地低下头:“我……母亲,我知道了。”
李氏知道再怎么说她她也是这么个木讷性子,索性就不说了。
而那厢,柳姝宁原本打算做做样子,去赌坊找个地方坐着,却未想,那温瑾年就像是刻意等着自己似的。
自己才进去,就立马让人将柳姝宁给带了上去。
温瑾年瞧见面前的少女肤色黝黑,同上次打扮一般无二,忍不住讥笑道:“柳二姑娘每次都要换装来我这赌坊,累不累啊?”
昨日,他去靖安侯府一眼便认出来了柳姝宁。
他心中有无限疑问,可是眼下妹妹的确是失踪了,他只能压着怒火,期待柳姝宁知道什么。
“您这是哪里的话,我没听懂。”
柳姝宁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温瑾年给识破了,她这幅扮相的时候还会特意加粗声音,却没想到温瑾年居然这般精明。
现如今也只有打死不承认了。
“呵,我劝你趁我还没发怒之前将实话告知于我,若是你不说,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开口。”
一个养在深闺的女子怎么会知晓妹妹失踪的事情?这件事情不论从哪个角度来看,柳姝宁都是那个嫌疑最大的人!
“不说是吧?来人!”
柳姝宁额角冒出了细密的汗珠,眼见房门已经被人从外面破开,她想着待会若是没有办法,跑就是了。
却在看见来人的时候,彻底傻了眼。
是谢辞修?
谢辞修手中牵着个绳子,绳子的另一端是一头大雪团子,纵然是温瑾年,也没见过这么大的白狼。
方才面上还镇定的神色有一瞬间的分崩瓦解。
大雪团子傻乎乎地挣脱了主人,跑到柳姝宁脚边蹲了下来,半吐舌头喘息着,没什么表情看向温瑾年。
可它本就长得凶神恶煞的。
“我这是来得不巧了?竟然听到了小公爷要言行逼供。”
谢辞修不疾不徐缓缓踏步而来,闲庭信步的仿佛在他自家院子之中。
温瑾年在看见谢辞修的那一瞬,面上的嚣张气焰便歇了下去。
谢辞修自顾自坐在温瑾年对面,挑眉说道:“小公爷不是想知晓她如何知道的么?很简单,是我告诉她的。”
谢辞修的话极有压迫,叫人不敢质疑。
谢辞修敛眸,手指轻敲桌面,一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