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原来死亡可以遇见你
第一卷：虚构凛冬
嘭！
刺——
刹那间，一个女人被撞飞，砸落在前车后盖上，“嘭”一声然后滚落在地，尽管紧急刹车，车轮却还是压上了女人的腿。
汽车的鸣笛声，人们的尖叫声，以及脑海里不断的嗡鸣声。
束芝睁开眼，白茫茫一片，好像有什么温热的液体顺着额头滚落。
嘴唇翕动，却说不出话来。
她这是怎么了？
是不是快死了？
……
助理将车退回，白着脸回头，看向后座上的男人，语气有些颤抖：“部长，我、我好像撞到人了……”
助理的话刚落下，后座上的男人已经打开车门下去。
在车轮前，躺着一个浑身湿透的女人，在她身下，鲜血流了一地，场面触目惊心。
来不及思考，男人走上前，单膝跪地扶起女人，并捂住她脑袋上正汩汩流血的伤口，回头朝助理喊：“叫救护车！”
“啊……”
窒息缠绕袭来，束芝不由自主张嘴去呼吸。她瞪大双眼，企图看清眼前的情况，可眼前是恍惚的，耳边更是乱糟糟的什么都听不清。
看着女人瞳孔在扩散，男人抿唇，从大衣口袋里摸出一根止血针，二话不说朝着女人的胳膊扎了下去。
药效很快上来，没过多久女人头上的伤口不再流血，可男人不敢松开手。
邻近广场十字路口，突如其来的车祸顿时令交通堵塞，前方的交警得到消息赶了过来，动作迅速地围出了一个安全区域。
而路边爱看热闹的人停下，举起了手机。
止血后，束芝的视线清明了几分，可依旧看不清，只能看见一个男人模糊的脸部轮廓。
轮廓有些熟悉，令她一颤，心脏比大脑先一步反应，顿时跳得异常激烈。
兴许是情绪过于激动，身上的伤口更痛了，她颤颤巍巍地抬起一只手，染血的手指虔诚迷恋的摸上男人的下巴，尽力扯出一个笑容来。
“真好，原来死亡可以遇见你。”
早知道死了他会来接她，那她就不用逞强这么久了。
阿凛啊，带我走吧。
最后一句没来得及说出口，就失去了意识。
……
医院，手术室门口。
“部长，怎么办？我不是故意的，她凭空出现，我没办法躲避……”助理站在一旁，脸上的神情有些无措。
一旁高大的男人动了动，抬起一只手拍了拍助理的肩膀，温声道：“事发突然，跟你没关系。”
尽管他身上的白衬衫都是鲜艳的血色，下巴是干涸的血迹，但面容依旧从容冷静。
又等了三个多小时，手术室的灯终于熄灭，医生很快走出来。
助理率先走上前，询问道：“医生，怎么样？”
医生摘下口罩，公事公办：“幸好止血及时，暂时救回来了，不过脑部撞击严重，断了三根肋骨，左小腿骨折，要住院度过危险期才行。”
“谢谢。”男人道谢。
女人被推进病房观察。
天色渐晚。
男人站在医院的走廊尽头，身后助理走来。此时助理已经冷静下来，并将调到的监控送上。
“她是凭空出现的，并且查无此人。”
闻言，男人这才转过身子，接起助理手里的平板。平板上是一段监控，是撞人那瞬间前后三分钟的视频。
他抬起手，手指在进度条上划拉，定格在车撞上人的那一秒。
那段路前方两百多米就是十字路口，双向六车道宽敞，没有什么可以藏身的地方。
更何况助理开的是中间的车道，当时旁边还有其他车辆，就算有人从人行道冲出来，撞的也不应该是他们的车。
视频上的画面，车子和女人刚接触，往前拨一秒，空中只是一个拳头大小的光点，往后拨两秒，女人被撞飞出去。
人的确是凭空出现的。
饶是男人再如何冷静，此时脸上的表情也有些惊诧。
“部长，她该不会是什么高级变异兽吧，速度快到镜头都无法捕捉……”
助理刚拿到监控就看过了，此时还没有冷静下来，甚至都开始胡乱猜测起来。
男人打断了他的话，语气坚定：“不会，不要多想。”
还没有有关于这种人形变异兽的史料记载，而且变异兽一旦出现，势必会引起周围的能量波动，可他们没有感应到。
可女人的出现，一时又无法解释。
两人的目光从平板上移开，心情都有些沉重。
“一切事情，等她醒了再说。”
……
束芝不知道睡了多久，睁开眼睛时思绪恍惚了很久，转着眼珠看了看。
这里，好像是医院。
记忆渐渐涌入脑海。
画面最后停留的，是一张模糊的脸。
束芝转动脑袋，望向打点滴的那只手，旁边是各种设备。
这里，好像真的是医院。
她，没死？
貌似还被车撞了。
不过怎么可能呢？她明明是跳海自杀的，怎么会被车撞了？还是说，这是她临死前出的幻觉？
“你醒了。”
束芝胡思乱想没多久，病房的门打开，一道女音响起，她看过去，一个护士推着药车靠近。
“我这是怎么了？我这是还活着吗？”束芝心中疑惑，忍不住问出口。
好久没开口说话，声音哑得不成样子。
“你当然还活着了。”护士被逗笑，一边麻利的换下空了的药水瓶，一边回答，“你被车撞了，伤得很严重，不过你醒了就意味着你脱离危险了。”
换完点滴，护士又掀开束芝身上的被子，给其他地方上药。
束芝心中惊讶，紧盯着护士的脸，下意识反驳：“不可能！我怎么可能被车撞？”
荒谬感袭来。
她明明真切的跳进了海里，那股窒息感她记得很清楚，怎么可能会被车撞？
“我骗你做什么？”被质疑护士也不恼，换好药后叮嘱道，“你已经昏迷快一周了，好好躺着别乱动，你伤得太严重，我这就通知医生过来检查。”
说完，护士推着药车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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