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几家欢喜几家愁
袁越终究还是低估了这群人的热情，三个化妆的名额，被她们一路哄抢，最后硬生生是抬到了到一百两银子一个。
这么高的价格，简直是骇人听闻。
袁越轻轻松松一天入账三百两，要知道这可是贫苦人家，五六年都赚不到的银子。
不过袁越赚这些官太太富小姐的钱，倒也不觉得有什么过意不去。
这也算是变相的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了。
说实在话自己头上虽然顶了个侯爵之子的名衔，可归根结底和普通老百姓也差不了多少。
如果不是自己自力更生，现如今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喝西北风呢。
一天功夫过去，袁越轻轻松松化了三个妆，而他也尽数收入囊中三百两银子。
这些银子都算是袁越自己挣的外快，所以李妈妈就算脸皮再厚，也不敢去要。
不过好在袁越提前指过明路，让她把要用的各色胭脂水粉准备了不少。
所以今天一天的功夫，连带着胭脂水粉卖出去了许多，由此一来，醉仙楼也挣了一大笔的银子，这也算是两全其美的事情了。
头一天赚了三百两银子，这已经是在众人的预料之外了，可谁料到，第二日，这醉仙楼外停放的轿子，竟比昨天还多出去一倍不止。
这一天，三个化妆的名额，硬生生让袁越卖出去了六百两银子。
这种赚钱的速度，可比捡钱慢不了多少，不过好在醉仙楼上下都有的赚，因此也就没有什么人会眼红了，而袁越也乐在其中。
每天晚上，他都会看着那些银子，咯咯咯的傻笑。
有时吓得秦月卿，还真以为他魔怔了。
俗话说的好，几家欢喜几家愁。醉仙楼的日子，过的是如日中天，红红火火，可别家的生意却是无比惨淡。
花魁文胆都让醉仙楼给占了，这些个恩客，也自然而然的长居醉仙楼，就连以前常来常往的老客，现在也被人家撬了去。
眼看生意要是再这么做，恐怕就离倒闭不远了，因此一时间急得这个家掌柜直跳脚。
风满园中五六个老鸨子，聚在了一起。
这些年岁不大，看上去约莫都是三四十岁出头。
此时容颜虽老，但依旧能从她们的脸上，看出当年的余韵风姿。
其实也对，这些个老鸨子，无一例外都是从花魁熬出来的。
因为她们若是没有半点姿色，怕也吃不了这碗饭。
放在往日这些人一个个神采飞扬，丝毫意识不到自己容颜将老。
可今天她们聚在一堆，脸上尽显颓废之色，而且还没有一丝血气，看起来，就如同是行将朽木的僵尸一样。
众人聚在一堆，沉默良久。
最后还是永乐坊的老鸨率先开口道：
“诸位，你们既然不愿意开口，那我由我起个头了！”
“明人不说暗话，老实告诉你们，如今我楼里的生意，只剩下不到往日的三成，你们呢？你们还剩多少。”
一听这话，众人便再也止不住话匣子，纷纷抱怨道：
“我还剩两成！”
“我也只剩两成了！”
“你们剩两成都算是好的，现在我楼里的客人，竟不足往日的一成，这是真没有准备给我们留活路啊！”
......
“好了，好了，大家都不要抱怨了，单凭抱怨能解决什么问题？”
“今天我把各位聚在一起，是想让大家能想出个法子来，咱们几家一向比不过它醉仙楼，不过放在往常，她们吃肉，咱们还是能啃一口骨头的。”
“可现在倒好，肉她们要吃，骨头她们也要啃，倒头来，锅还准备给我们砸了，你们说说看，这该怎么办吧！”
众人面面相觑，沉默片刻后，忽然有人轻声道：
“实在不行，我们不如想法子，用高价把袁越聘过来吧！我也找人观察了几天，这袁越是个十足贪财的主，只要我们肯花钱，这事情还是有的商量的！”
这边话声刚落，当即就有人呛声道：
“商量？拿什么商量？！咱们抬价，她醉仙楼就舍不得出钱了吗？这一来一去，咱们能有多少银子往里砸。要是银子真的出多了，到时候伤筋动骨，只恐怕会死的更快吧！”
“姐姐，话可不是你这么说的，不把袁越搞到手，我们拿什么和醉仙楼争呢？！只有殊死一搏，我们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难道真的要坐以待毙吗？”
“你这主意根本行不通，想要把袁越抢到手，需要花的银子本就不计其数。再者，他还是醉仙楼的东家，所以就算花了银子，请得动，请不动他，这还是两说的事情。”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们......”
争论的声音虽大，可到头来，却根本找不到一个解决问题的法子。
袁越的存在，就像是一只手，不偏不倚的扼住了众人的咽喉，若是不能把这只手挪开，任凭是谁也别想喘上一口气来。
“好了！好了！诸位，你们也不要吵了。”
“这问题的关键不就是袁越一人吗？那我们若是把他除掉，这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
说话的是梧桐斋的掌柜马三娘，在座众人都知道她的心性，其年纪是在场众人中最小的，可其心肠和手段，却是所有人里，最为狠辣的。
要知道她年轻的时候，就因为争宠，直接拿簪子划烂了对头的脸。
而做了梧桐斋的掌柜之后，她对楼里的姑娘，更是百般折磨。
每年她楼里都不止要死上十几个女孩子。
所以众人在听到她的话后，都不禁陷入了沉默之中。
见众人不开口，马三娘冷笑一声道：
“诸位，你们不要嫌我说话难听，咱们既然都已经当了婊子，那就不要再去想立牌坊的事情了。”
“袁越不死，死的就该是你我了，生意完了，咱们该如何给背后的主顾交差呢？他们恐怕不会去听咱们的解释吧！”
一番话说的众人唉声叹气，其实如果有的选，她们是并不情愿出此下策的。
说起来，这倒不是因为她们是什么心地善良之辈。
主要原因，还是因为，袁越如今风头实在太盛。
他要是死了，其中纠缠，自然会没完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