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仙女下凡
秦月卿身披轻纱，脚踏“祥云”。
宛如从九天之上降临的仙女。
只见她得容貌娇艳欲滴，眉如远山含黛，眼若秋水盈盈，双颊更似桃花泛红。
人未落，朱唇先启。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
这字词曲调，婉转悠扬，歌声更是如同天籁之音，让人沉醉其中。
“仙女！仙女下凡了！”
有人尖叫着打翻了手中的酒盏，眼中满是震撼之色。
还不等众人回过味来。
四周伴乐之声，竟同时响起。
牛皮鼓震得地砖发颤，竹哨模仿着塞外风沙的呜咽，为这绝美的画面增添了几分苍茫与神秘。
观众们纷纷陶醉在这如梦如幻的场景中，仿佛真的看到了飞天仙子降临人间。
秦月卿踩着鼓点旋转，披帛上的金粉簌簌飘落，在烛光的映照下化作漫天星雨，美得令人窒息。
要知道，台下的这些看客，一个个可都是吃过见过的。
若遇上了寻常货色，他们愣是连眼皮子都懒得抬一下。
就连先前春水楼中那媚骨天成的柳丝丝，也有人称其多妩媚，少端庄。
算来算去，只有八钱的资质，还上不了称。
由此却也不难得知，这群“老饕”的口味刁钻到了什么程度。
但此时碰上这下凡的“仙女”后。
这些人可再也顾不得什么发乎情，止乎礼的圣人之论了。
此时，他们纷纷疯狂抛掷玉佩香囊，只为了能让秦玉卿多看自己一眼。
而只是片刻光景，这台面上就已经堆出了一座“金玉之山”。
“怪事，这秦姑娘虽美，但放在往日也不过九钱的资质而已，可今天怎么美的和仙女一样？”
“谁说不是呢！这多看一眼，我骨头都要酥了！”
“诸位，你们难道还没有发现吗？这醉仙楼的姑娘，都是靠脸上的妆容，将其模样拔为了上成！也不知，这是那位大师的手笔！”
“对！是这么个道理！那这么说来，若是能将此人招进府中，那咱们手里的胭脂俗粉，不也都能变成金凤凰了嘛！”
众人一想，确实是这么个道理。
于是众人四处转头，开始找起了那醉仙楼的老鸨子。
今天可是“科举大比”，这老鸨子没有不来的道理。
因此转瞬，众人就已经找到了她的身影。
这些看客身份颇高，但此时却已然顾不得举止是否得礼了。
他们纷纷起身离席，而后凑到了李妈妈的跟前。
“李妈妈，咱这都是多少年的老交情了！说说看吧，这些姑娘们的妆容是出自哪位高人之手啊？！”
“对啊！我们几个，每年在醉仙楼里花出去的银子可不少，这种事情你可不能对我们藏私！”
眼见这些人，你一言我一语催促的紧了。
李妈妈的脸上也不免露出了几分为难的神情。
众人见状，一时间面面相觑，随即便有口之心快的主顾，忍不住抱怨道：
“李妈妈，你这就未免有些不够厚道了吧！对我们还藏着掖着！”
“对啊！我们又不开窑子，难道还怕抢你生意不成？”
“就是，你把大师介绍给我们，回头请他给我们府上的女眷捯饬一下，到时候看上去也有个人样嘛！”
“就是！就是！”
“.......”
此时，那争执声、附和声不绝于耳，李妈妈也被堵在人堆里进出不得，无奈，她只好陪笑道：
“诸位！你们为难我也没有用，这位高人的主，我可做不了！”
一听这话，众人的脸上当即便多出了几分不耐烦的神情。
随即便有人出声讥讽道：
“哼，李妈妈，你这话说的未免就有些不中听了吧！其实你不用说，我们也知道这醉仙楼的买卖是谁的！”
“所以想要银子，你出价就是，又何必东扯西扯说些个不中听的废话！”
“我还不信这醉仙楼里，有什么人的主是你做不了的！”
“就是！就是！想要银子开口就是，你看我们几个像是缺钱的人吗？”
“对啊！老鸨子，你可不要狗坐轿子不识抬举！这城中做买卖的，又不止你一家！”
“.......”
面对众人的盘问，这李妈妈也着实是有些无可奈何。
因为眼下这几个人的身份，放眼整个皇都可也都是叫的上号的，所以就算是为了生意，李妈妈也万万不敢得罪他们。
所以此时哪怕面对诘问，她也只能是赔着笑脸道：
“各位爷，您几位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我醉仙楼开了这么多年了，什么时候怠慢过各位？”
“今个不是我有意要扫各位爷的兴，而着实是因为这高人我请不动啊！”
说到这里，老鸨子顿了顿，她原本是想卖个关子的，可此时眼见众人脸上都挂着一丝愠色。
因此她也不敢再去啰嗦什么。
“各位爷，我本不想说的，但当下各位逼的紧了，我也就只能如实相告。”
“给这些个姑娘进行妆造打扮的，你们想必也认得，他便正是那靖北侯府的少侯爷袁越、袁公子。”
一听到靖北侯这三个字，众人脸上的神情，竟都不免变得有些古怪了起来。
他们颇为默契了对视了一眼，而后径直转过身去。
随之轻声嘀咕了起来：
“靖北侯？这家伙不是早就穷的叮当响了吗？倒是没想到他儿子还有这种本事。那咋办，这人是请还是不请？”
“刘兄，你这消息也未免有些太过闭塞了吧！”
“哦，怎么讲？”
“你难道不知道，这靖北侯已经入赘了镇南王府？！”
“啥？！”
正所谓一石掀起千层浪。
虽说这皇都的消息，传的似跑马一样快，但大多数却仍是真伪难辨。
而这镇南王夫人又号称大乾第一寡妇。
所以关于她的流言蜚语，早就累成山高了，大家对此也早已经见怪不怪。
可谁能料到，靖北侯入赘镇南王府这么个离谱到没边的消息，反倒是真的。
“这可不能吧？他堂堂的侯爵，就这么入赘了？这老祖宗的脸不都被他丢光了吗？”
“呵呵，要脸？这镇南王夫人可是号称天下第一美人，而且其更是家财万贯，这种好事，要是落到你头上了？你是要脸还是要人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