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握草……”

“烫……”

“烫烫烫烫烫烫……”

宁宏远惨叫。

滚烫的茶水洒在裤裆上,让他直接化身武当派,从椅子上跳起来惨叫不已。

江澈似乎也被这一幕给吓到了,

“啊,表叔,你这是怎么了?”

“表叔,我帮你。”

赶忙从饮水机里将水桶拔出来,然后再一脚将水桶出水口踩破,抱起水桶就往宁宏远身上倒。

“哗啦啦……”

宁宏远呆住。

大量的矿泉水就从他头上淋了下来,将他衣服,裤子全部打湿。

甚至桌上的很多文件以及手机也被打湿。

“你……”

反应过来后,宁宏远指着江澈,身体都被气得发抖。

江澈则是把空水桶顺手一扔,

“表叔,你还痛吗?”

“我听人家说被开水烫了,用冷水冲一下就行,你现在还痛吗?”

宁宏远身体一震。

你麻辣隔壁的。

人家是冲被烫的地方,你他妈从我头上往下淋?

“表叔,要不我再去接点水?”

江澈笑嘻嘻的。

“糙,你踏马是不是有病。”

宁宏远终于忍不住了,冲着江澈破口大骂,

“滚。”

“你给我滚出去。”

江澈表情瞬间一沉,

“宁宏远,我他妈是不是给你脸了?”

“你踏马的被开水烫了,老子好心好意帮你,你踏马的还冲我发火。”

“你踏马果然是属狗的,狗咬吕洞宾是家族遗传对吧?”

“小王八蛋,你踏马的敢骂我,糙。”

宁宏远暴怒。

冲过来就想打江澈。

这家伙可跟蒋耀祖那废物不同,长得人高马大,再加上那个年代能赚到钱的,谁不是胆大心黑,说动手那是真动手。

可江澈也是丝毫不惧。

甚至站在原地动也不动一下,就冷冷的道,

“宁宏远。”

“你他妈敢动我一下。”

“老子现在就去外面给那些工人说,你踏马玩股票把钱全套里面了,根本发不出来工资,信不信他们能把你生吞活剥了?”

宁宏远嘴角一抽。

脸色难看,

“你……”

“你他妈怎么知道的?”

“我踏马是你爹,糙,想打老子。”

可江澈却直接掏出板砖,‘啪’的一声就招呼上去,一板砖砸在他脑袋上,把宁宏远直接打翻在地上,

“糙。”

“老子踏马的好心好意帮你,你他妈还想打老子。”

宁宏远被这一板砖直接砸懵了。

糙。

王八蛋。

不讲武德啊。

偷袭。

关键是谁他妈能知道,这王八蛋竟然随身带着板砖?

糙。

看着宁宏远被打翻在地上,江澈一脸凶狠暴戾,新仇旧恨全部涌上心头,索性一不做二不休,骑在宁宏远的身上就是‘砰砰砰’几拳。

嘴里骂骂咧咧,

“老子今天非要干死你这王八蛋。”

“还他妈拖欠老子工资?”

“造老子谣?”

“害老子推掉了好几个企业的offer,没了应届生的优势。”

“还他妈到处说老子吃不得苦,我吃你麻痹的苦,老子他妈的大学生还吃苦。”

“我他妈想吃苦还读你麻痹的大学。”

“草尼玛。”

江澈破口大骂,拳头抡的就跟风火轮似的,没一会就打得宁宏远只能惨叫。

还还击?

自从被那一板砖砸在头上后,他就彻底没法还击了。

“别……”

“别打了,我要报警,我要报警。”

“你……你他妈就是疯子,啊啊啊啊……”

宁宏远惨叫,又在求饶,又在威胁,嘴里都语无伦次了。

“想报警是吧?来,老子把电话给你。”

“马拉戈壁的。”

江澈站起来,拿起办公室的座机就扔在地上,一脸凶戾的蹲下来,

“报警,行啊,那老子帮你报。”

“老子也要报警。”

“糙。”

“你踏马哪来的钱开厂,你踏马应该比我清楚吧?你那死在煤矿下面的哥晚上没来找你啊?”

“我们踏马的就在派出所去好好说道说道。”

宁宏远身体僵硬。

这一瞬间,江澈亲眼看见了他手臂上的白毛汗都腾了起来。

宁宏远忍不住抬头,望着江澈,

“你……”

只是这一次的目光里,充满恐惧,骇然,还有不可置信。

这件事。

没人知道。

这小崽子怎么会知道?

这小崽子怎么踏马的什么都知道?

江澈却冷笑,再次一把薅住了宁致远的头发,将他的脸凑在自己面前,

“表叔,你他妈下手可是真够狠的啊,那他妈是你亲哥啊。”

“你他妈以为这些年一直不结婚,把赚的钱,全给你那嫂子一家,就能心安理得了?”

“啧啧啧。”

“你说我他妈把这事告诉派出所,告诉你嫂子他们,他们会怎么做?”

宁宏远身体一颤,满脸是血,眼神恐惧,不断挣扎着喘粗气,

“你……”

“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踏马放开我。”

江澈只是冷笑着看向他。

与他对视。

直看得他再次浑身发毛,忍不住颤抖的道,

“你没有证据。”

“没人会相信你的。”

对。

就是没有证据。

不然江澈也没必要绕这么大圈子。

甚至就连这些事情,也是他上一世听了某些风言风语后自己推测的。

上个世纪的很多人,都去挖过煤。

煤矿里,也经常出事。

但煤矿出事,死了人,一旦被捅出去,那煤矿场就面临着处罚,整改以及停产。

对于煤矿场来说,这就是天大损失。

因此瞒报,虚报,私下解决就成了常态,这也成了宁宏远的发家之路。

二十多岁的他跟着自家哥哥一起下矿,赚钱。

没多久,矿里就出事,他哥死了。

她嫂子得到了一笔赔偿。

最后这笔钱,因为各种原因落在了宁宏远手里,被他用来开了这个玩具厂。

“是。”

“我是没证据。”

“那你敢报警吗?”

江澈有恃无恐。

宁宏远浑身都在颤抖,看着江澈的目光,充盈着滔天的愤怒。

他不敢。

就算没有证据。

就算已经成了死案,他也不敢。

“你敢吗?”

“需不需要我报警?“

江澈拿着电话,就要拨下110的按键。

“你放开我。”

宁宏远颤抖着低吼,

“放开我。”

“我要回去换衣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