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困境
“现在部落情况怎么样了？”
无图哈躺在毛毯之上，脸色有些苍白。
之前在解决掉那一批拦路的家伙之后，整个部落就继续向草原深入。
他要夺回之前自己的领地。
但没想到路途刚刚进行到一半，结果直接因为地震差点团灭了。
“还好，妇孺没什么事情，我们运气很好，地龙没有直接发生我们脚下，但麻蓝尹河断了，可能是因为震动改道了。”
一个亲卫靠过来，犹豫地说着。
“粮食已经不够了，而且水也没有，牲畜会饿死的。”
正常行军打仗肯定不会携带妇孺，所以在他们寻找到之前驻扎的妇孺之后，人数瞬间膨胀许多。
这严重拖慢了他们的前进速度，也意味着需要更多的食物。
河流断道，原本他们依靠的水源消失。
无图哈看向自己的腹部，那里的伤口被白布紧紧裹住。
在地龙翻身的时候，自己正好在骑马。
“没事，先确保孩子能够吃饱。”
无图哈不是太烦心食物的问题，在投靠怀王之后，基本代表他不会为了物资发愁。
但草原上遭到这种灾难的部落实在太多了，面对物资的困境，他们绝对不会安心等他们恢复。
“瓦剌那边的情况呢？上一次我们才刚刚摆脱他们的追击。”
讲到这里，无图哈十分地愤怒和咬牙切齿，那帮家伙竟然趁现在想要吞占大半个东部草原。
还好他已经有了怀王作为支撑，不管是出于哪一方考虑，怀王都不可能坐视瓦剌向东发展，彻底拿下除鞑靼以外所有草原的。
“他们暂时被我们的火器吓退了目前还不敢再度发起袭击骚扰，但这也只是暂时的罢了。”
亲卫的回答让无图哈稍稍有点安慰，还好他在临走之前，向怀王殿下讨要了这些武器。
不然可就真的难搞了。
“不知道艾扎伊有没有到达怀王那里……”
想起自己的女儿，无图哈稍微十分的担忧。
她虽然十分杰出能干，以至于自己有的时候都遗憾她不是个男人，但毕竟还是太年轻而没有经验。
而且有的时候就，运气也是极为重要的一环。
“大汗，艾扎伊是最合适的人选了。”
听到这话，旁边的亲卫也只能以这种方式安慰一下无图哈。
虽然实际上，部落里没几个人喜欢艾扎伊，她无比古怪而冷漠，就像是草原上低洼处的水坑一样。
之所以让艾扎伊去，纯粹是因为她属于少有会说中原语的人，这还是她跟无图哈汗学的。
再加上她马也骑得很好，可以躲开草原上的危险。
无图哈点点头，他倒不是很讨厌自己这个小女孩，虽然她的母亲只是自己的一个侍女罢了。
“扶我出去，我要出去看看。”
他勉强起身，感叹自己已经不如年轻时强健。
在侍卫的搀扶之下，他们向着帐篷外面走去。
目前无图哈部落的状况很差，之前的战败导致相当一批精锐力量战死，只剩下极少量的士兵。
水和食物都很稀少，只有怀王资助后的铁器比较富裕。
但由于之前就是由于战败给怀王，所以他们才陷入这种情况的。
部落里一直有很多关于怀王的抵触情绪，但好在以无图哈的威望，直接镇压下去。
“真是倒霉啊。”
走出房门的无图哈再度低声重复了一遍，这样的场景比预计的还有差。
灰色的天空之下，只有一小片草原帐篷在这里伫立。
原本成群的牛羊，现在只剩下极少一点。
这样恢复过来实在是太困难了，困难到无法用言语去形容。
要知道一般草原人家，是不可能吃上肉的，只能依靠一些奶制品和农作物填饱肚子。
在草原，牲畜就是中原的土地，是食物的来源。
“大汗！”
无图哈看向远处，有一阵冲天的尘土升起。
又有部落的哨卫正在向自己这边靠拢。
果然，一个光头大汗骑着枣红色的骏马直冲无图哈而来，那是他最信任的副汗。
上一次被怀王擒拿，他特意带走了阿贝尔簇。
眼看无图哈竟然就在外面，阿贝尔簇立刻停下马匹，然后从马上跳了下去。
“大汗，您怎么出来了，您的伤口没事了吗？”
无图哈摇了摇头，然后示意自己没什么大碍。
阿贝尔簇自然不可能这样轻易相信，但现在他也没有去揭穿，而是选择就这样靠过去，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无图哈急切地询问着，能让一向稳重的阿贝尔簇这样匆忙地赶回来，必然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瓦剌的部队又要来了，我们已经搜索到了对方哨兵的痕迹。”
阿贝尔簇简单地讲述着他们的发现。
无图哈的神色难看起来，目前的他根本没有资本和瓦剌的部队战斗。
中原人可能在这里找不到他们位置，但那些瓦剌骑兵可不一定。
双方都太了解彼此的痕迹了，几乎没办法逃避。
“大概还有多长时间留给我们准备？”
无图哈带着阿贝尔簇向中心大帐走去。
“没有多少时间了，地龙破坏了河道，他们的物资很有可能也被破坏了。”
无图哈越发感觉到了危险，狩猎时候，最害怕遇到的就是饥肠辘辘毫无退路的困兽。
兔子在那种情况下，都可以咬下人的手指。
如果瓦剌现在缺少物资，那么就一定不会放过打劫自己这个血包的。
他们的目标一直很明确，就是彻底统一整个草原，恢复黄金家族的荣光。
“可恶，我们现在大概还有多少人？”
无图哈摆出地图，查看着周围情况，这张完善的地图还是怀王他们提供的，比部落自己的还要好用。
“170多人吧，不叫女人小孩上战场的话，这就是极限了。”
“人太少了，我们没办法打，必须要先撤离。”
无图哈知道，他之前能以少胜多一大半原因都是因为他恐怖的火器，而现在的瓦剌早有准备，火器未必可以派上用场。
“那艾扎伊那边的支援？”
阿贝尔簇有点犹豫，这样就意味着，他们很难得到支援。
“那个孩子会找到我们的，只能这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