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的激动贯穿了寂静的夜。
直到杰少将“南南”装进了U盘带走，我们也送着许竹青先回了她的酒店式公寓。
时间来到了凌晨，当我们回到临街房时，林南第一个拿着衣物进了沐浴室。
我则招呼着杰少，在门外的楼梯口点了一根烟。
深吸一口烟气，我也按捺下了心里所有的激动，问了杰少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那便是，他怎么看待那幽灵图片？
杰少摇头说不知道。
“双花红棍，我只知道，肯定有人在公司暗处观察着我们。
我也承认，没有那些图片，至少，在这个星期，“南南”造不出来。
那人确实帮了我们大忙。
至于他是敌是友，有什么目的，我确实不知道。”
我听得点头，也跟着问了杰少另一个更重要的问题。
所幸，杰少的回答，平复了我心里唯一的担忧。
就这样，我睡沙发，他们睡卧室，可虽然是沙发，这也是我这二十多天来，睡得最舒坦的一晚。
次日，回到公司，将“南南”已经完工的消息告诉了大伙儿，大伙儿也无比兴奋了起来。
接下来就是将“南南”注入我们做好的APP框架。
没有意外，只是一个上午的忙碌，我们便将“南南”和我们这APP完美的对接成功。
测试时，看着“南南”在我们的要求下，智能地弹出我们APP中的各种功能，我们也知道，我们这版APP算是成功了！
再一次的喜悦过后，因为早已拿到了上头的权限，我们也直接将我们这版智能APP更新上线。
剩下的，就是漫长的等待，等待市场的反馈。
又一天，我们七小组的成员，几乎是公司最早到的小组。
所有人也都在工位上，望眼欲穿地紧盯着我们这小组的大门。
许竹青也不例外，同样的站在她办公室门口双手环胸着。
我们都在等，等小琴去市场部拿到我们APP昨日的数据，等我们这二十多天的努力成果。
可当小琴拿着文件回来时，面对我们所有人的目光，她却沉着脸，微微摇了摇头。
我心里一咯噔，也和大伙儿凑去了许竹青身旁，看起了小琴递给许竹青的文件。
看着那并没有上升多少的市场占比，我们大伙儿都纷纷傻了眼。
直到嚼着棒棒糖的林南发现了什么，伸手在这文件下方的一栏点了点。
那是客户在线使用我们APP的时间占比，竟高达百分之五十！
也就是说，昨天我们这款APP的新版本上线后，原本使用我们APP的用户，有百分之五十的时间都在捣鼓我们的APP，捣鼓我们的“南南”，甚至，盖过了他们刷视频、看小说、追剧的时间！
“差宣发……”大伙儿中，那四十来岁的老员工抬了头，双目迥然地看向了许竹青，“老大，就差宣发了！”
许竹青重重点头，也拿着这文件就出了我们七小组。
再次焦急地等待，直到许竹青回来时，她的脸儿上终是带起了一抹笑。
她告诉我们，宣发部那边看了这份文件，表示没什么问题，明天就配合我们在各大热门软件上进行宣传扶持。
大伙儿纷纷再次激动了神色，只有我注意到，许竹青在转身回办公室时，那脸上的笑容奇怪的就沉了下去……
我也跟着发现，不止是许竹青，一旁的小琴也微微沉了脸，并没有与大伙儿一样表露出兴奋。
我留了个心眼，在下午的工作空隙找到了小琴，问她是不是对宣发的事儿，有其他的看法？
小琴这才告诉我，以前许竹青也因为我们APP的更新找过宣发部。
“我只知道，那晚深夜，青姐给我打电话，我过去接她时，她已经醉得不省人事，正被宣发部的经理往车上拽……
要是……要是我去晚一点的话……”
小琴没再说下去，我自然也明白了她为什么会沉了脸。
潜规则，永远都是职场绕不开的话题……
而看许竹青的样子，她八成是想为了我们这APP、为了我们干死六小组的目标，独自抗下这一切……
那么，这就是个选择题了。
一边是我们APP得以宣发，拿到占据更多市场的机会，一边是许竹青委屈自己，有可能被宣发部经理潜规则……
换句话说。
如果我阻止许竹青，我们这APP得不到宣发，很可能连与杨建南他们竞争的机会都没有。
而如果我不阻止许竹青，我们的APP可能会成功，但许竹青肯定会受委屈……
一边是大伙儿二十多天的努力，一边是与自己有肌肤之亲的女人……
虽谈不上爱人，甚至都没有明确过关系，但在我看来，既然我跟她做了，互相温暖了彼此，那么，在这温暖的期间，她也就是我的女人。
所以，该怎么选？
选个屁啊选！
宣发，许竹青，我都要！
下班后，我没有回杰少的临街房，直接搭了个出租车，跟上了许竹青的银灰色轿车。
许竹青先是回了她的酒店式公寓，我也就在公寓大门外的咖啡厅下了车。
可让我没想到的是，我前脚下了车，后脚，另一辆出租车就停在了我的面前。
而这出租车上下来的，是盯着我挑着眉的杰少，和依旧嚼着棒棒糖的林南……
我有些意外，问他俩为什么搞了这出“黄雀在后”？
杰少耸了耸肩，指向了林南，说是林南细心地看出了我和许竹青的不对，所以招了出租车跟在我后头。
“双花红棍，到底怎么回事儿？说说吧？”
事已至此，我也没隐瞒，将宣发这事儿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杰少和林南。
“靠……我就知道没那么简单。”
杰少骂，又说我不仗义，说“南南”是我们共同的杰作，有什么困难，我不能只想着一个人扛。
“不就是好色佬吗？放心吧双花红棍，有办法搞定的~”
在杰少的胸有成竹下，林南也先安心地离开了，说她还要回临街房去追剧。
我和杰少，也就在这咖啡厅门口等起了许竹青。
果然，小琴的猜测没有错，因为十几分钟后，许竹青再次从她这公寓大门里出来时，已经换掉了她身上的职场服饰，取而代之的，是隐形眼镜和一身低胸V领的黑色小礼服。
这让我想到了当时她带我去看电影的穿着，只不过，这一次，她这打扮虽然还是那么精致，但脸儿上，却没了半分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