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解毒丹
“许大师，我…我错了！我…我不该贪那点蝇头小利，从外头进了那些烂药材…”李姐嚎啕大哭，竹筒倒豆子似的，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股脑儿全倒了出来。
原来，为了多捞点油水，李姐背着廖清，偷偷摸摸从外头进了一批劣质药材。
这批药材，价钱是便宜得不像话，可质量也烂到家了，甚至还他娘的带着剧毒！
李姐就把这批烂药，掺在清丹阁的药材里头，一块儿炼成了丹药。
她原以为，干得天衣无缝，能瞒天过海。
可她万万没想到，这批烂药里的毒，居然这么霸道，直接把吃了丹药的人，全给撂倒了。
“李姐！你…你真是糊涂啊！”
廖清听完李姐的供述，气得浑身直抽抽，差点没背过气去，当场厥过去。
他做梦都没想到，自己居然被身边最信任的人，给坑了个底朝天！
“廖清，你先别急着上火。”许放冷冰冰地开了口，“李姐敢这么干，难道你就一点责任都没有？”
廖清被许放这话噎得死死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半晌说不出一个字。
“砰！”
仓库铁门猛地被粗暴推开，那霉味儿，那药味儿，一股脑儿冲出来，像谁狠狠给你一拳，直捣鼻腔。
这味儿，真他妈不对劲！
“怎么着，多久没来啦？清丹阁这仓库，要变垃圾堆了？”
许放声音凉飕飕的，扫一眼乱七八糟的仓库，带着刺儿。
廖清老脸一下涨红，干笑两声，咳得像要断气：
“最近…这不是生意…生意难做嘛，管得松了些，松了些…”
“管得松？”
许放嗤笑，眼神跟刀子似的，直戳廖清，“
我看是心里有鬼，不敢管了吧？”
廖清被盯得头皮发麻，额头冷汗都下来了。他硬着头皮笑，干巴巴的：“
许大师，您说笑了，我…我心虚什么…”
“哼！”许放懒得再理他，冷哼一声，径直往仓库里走。
李姐脸色白得吓人，魂都没了似的，机械地跟着，眼神躲躲闪闪，怕得要死，好像下一秒就要垮掉。
小赵默默跟在最后，眼睛在许放和李姐身上转来转去，满肚子疑问和不安。
仓库里暗得要命，几盏破油灯，光线弱得可怜，那些药材箱子堆得像山，黑压压一片，像沉默的怪兽。
空气里那味儿，真他妈怪，药的苦，霉的烂，还混着一股子腻歪的甜，闻着就想吐。
许走到一堆箱子前，蹲下，随便开了个。
紫灵芝，补气的常用药。正常的紫灵芝，深紫色，亮堂堂的，一股子清香味儿。
可眼前这堆，颜色灰了吧唧的，没一点光泽，上面全是霉点子，凑近一闻，酸臭刺鼻。
“这，紫灵芝？”
许放捏起一片，声音冷得像冰。
“是…是啊…”
李姐声音抖得不成样，快听不见了。
许把灵芝扔回箱子，又开一个。血参，活血化瘀的。
但这血参，黑红得吓人，黏糊糊的，腥臭味儿，能把隔夜饭吐出来。
许放脸色越来越沉，又连开几个箱子，药材，全是烂货，还有假的！
“李姐，这就是你说的‘好药材’？”
许放声音冷冰冰的，像刀子刮骨，字字扎心。
李姐终于撑不住了，“噗通”跪地上，哭得稀里哗啦：
“许大师，我错了！我…我不该糊涂，进这批烂药…”
“烂药？”许放冷笑，“我看是毒药吧！”
“毒…毒药？”
廖清吓得一屁股坐地上，脸白得像鬼。
“没错，就是毒药！”
许放指着那些烂药材，声音铿锵，
“这些东西，药效全无不说，还他妈有剧毒！你们用毒药炼丹，简直是拿人命当草芥！”
“我…我不知道…”
廖清语无伦次，还在狡辩，“我真不知道药材有毒…”
“你不知道？”
许放死死盯着廖清，
“你是清丹阁二品丹师，你会不知道药材有问题？我看你是装傻充愣！”
“我…”廖清张嘴，什么也说不出。
“许先生…许先生…”李姐突然爬过来，抱住许放腿，哭着求饶，“求求你，救救那些中毒的人吧！我…我什么都认，什么都认…”
许放看着哭成泪人的李姐，心底没一点波动，冷冰冰道：“现在知道后悔了？晚了！”
“许大师，我知道错了，真知道错了…”李姐哭得声嘶力竭，“求求你，救救他们…我…我给您磕头了…”
“砰！砰！砰！”李姐边哭边磕头，用力得吓人，额头很快就破了，血流出来。
“够了！”许放厉声喝止，“现在不是演戏的时候！找到解毒的法子才是要紧事！”
许放深吸气，强迫自己冷静。现在不是算账的时候，救人要紧。
他走到烂药材堆前，仔细看，想找出解毒的线索。
突然，目光停在一堆黑乎乎的药草上。这堆草，味道刺鼻，跟其他药材格格不入。
“这是什么？”许放问。
“这…这是…”
李姐抬头，看一眼那堆草，脸更白了，“这是…黑…黑玉草…”
“黑玉草？”
许放眉皱成一团。黑玉草，剧毒的草药，神经毒素极强，误食，轻则昏迷，重则死人。
“你们…你们用黑玉草炼丹？”
许放声音发抖，又怒又惊。
“我…我不知道…”李姐哭道，“我真不知道是黑玉草…我以为…以为只是烂药材…”
“不知道？”
许放怒吼，
“一句‘不知道’，就想撇清？你知不知道，你这无知贪婪，要害死多少人？！”
“我…”李姐被骂得抬不起头，只剩哭。
“许大师，现在怎么办？”廖清声音哆嗦，“黑玉草的毒…能解吗？”
许放没理廖清，陷入沉思。黑玉草毒性太烈，解毒，难如登天。
必须尽快找到办法，不然，中毒的人，真没救了。
“小赵，”许放突然开口，“去，把我的炼丹炉搬来。”
“好…好的…”小赵答应，跑出去。
“许大师，你要干嘛？”廖清懵了。
“炼解毒丹。”许放淡淡道，“死马当活马医了。”
“解毒丹？”
廖清瞪眼，
“你…你能炼黑玉草的解毒丹？”
“能不能，试试才知道。”
许放说，
“现在，没时间磨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