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向春捏的拳头嘎巴作响,对准陈永生,“啪啪”两个响亮的耳光,这可把陈永生给打懵逼了。

陈永生不明所以,捂着脸,委屈地说道:“刘大人,你打我干什么啊?

这一男一女两个地痞,殴打朝廷命官,他们这是要造反啊,您还不速速将他们押送府衙?”

刘向春一把揪住陈永生的衣领,骂道:“不长眼的混蛋,好好看看他是谁!”

陈永生一脸迷雾地看着云弈,他当然不认识。

“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你眼前的是前来京城来的钦差大人!”

什么?钦……钦差大人?

陈永生直接愣在原地,一脸不可置信,脸色由红变白,腿肚子也开始哆嗦起来。

王员外也吓坏了,脑瓜子嗡嗡作响。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钦差大人居然是个年轻后生。

王员外的眼前一黑,险些没吓的晕死过去。

陈永生也吓的一脑门冷汗。

云弈翘着二郎腿,坐在一块石头上,说道:“陈大人,你身为县令,居然如此纵容你的老岳丈,在民间欺负老百姓?

你这官是怎么当的?脑袋是不是不想要了?”

陈永生一听这话,大惊失色,连滚带爬地来到云弈跟前,谄笑道:

“大人,您息怒啊,刚才就是个误会。

这个老不死的,刚才添油加醋地给我报信,误导了我。

大人,这里面全都是误会……”

王员外一听,怒了:“你说谁是老不死的呢?”

陈永生脸都气歪了,都这个时候了,糟老头子还没看清楚形势?

钦差都来了,还纠结这些,真是嫌命不够长。

陈永生一脚把王员外蹬开,在云弈面前卑躬屈膝,低声下气地说道:“大人,这老东西,确实该打,嘿嘿嘿。

不知大人微服私访,来到澄县,是想了解什么?下官一定尽数告知。”

云弈冷冰冰地说道:“我来查个案子,先去县衙再说。”

陈永生心脏狂跳,脑门冷汗直流,连忙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大人,请随我来……”

“钦差大人到——”

此时,县衙大堂里坐着很多官员,听到这都吓坏了,赶紧起身。

“参见钦差大人!”

陈永生连忙把中堂椅让出来,哈着腰让到一边,毕恭毕敬道:“大人,您请上座!”

云弈坐定,正色道:“陈大人,把楚怀青案的相关卷宗,拿出来给我。”

陈永生的身子猛地一颤,脸色煞白。

刘向春厉声道:“陈大人,还愣着干什么,去拿卷宗!”

“是……”

过了一会儿,陈永生哆嗦着把卷宗呈给云弈。

云弈冷眼一瞥,迅速翻开卷宗。

“来人,传楚怀青和县令之子陈宝骏。”

不多时,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楚怀青被押了上来。

陈宝骏也被带上堂前,一脸不服地挣扎着:“放开我,爹,你要干什么啊,抓我来作甚?”

陈永生阴沉着脸,断喝一声:“畜生,闭嘴!”

楚怀青面无血色,眼神暗淡,看到云弈后,以为生命将要终止,不卑不亢地跪地:“叩见钦差大人。”

云弈一拍惊堂木,朗声道:“楚怀青无罪,立即释放。”

众人哗然,楚怀青满脸惊愕,不可置信。

云弈起身,展示卷宗,高声说道:“事发当天,陈永生之子,陈宝骏,当街调戏良家妇女,被楚怀青及时制止。

楚怀青只是打伤了陈宝骏的胳膊,并无大碍,不构成谋逆之罪,

所以,按照大焱律法,楚怀青无罪!

陈宝骏,出身官家,却调戏良家妇女,关进大牢,囚禁三年!”

陈宝骏脸色大变,惊恐万分地抱住陈永生的大腿:“爹,救救我啊爹!”

陈永生一脚蹬开儿子,他现在都自身难保,哪里还顾得上陈宝骏?

云弈冷冷地把卷宗扔到陈永生的脸上,厉声道:“陈大人,你包庇儿子和老岳丈在民间作恶,扭曲是非,黑白混淆。

致使楚怀青含冤入狱,你这县令,以后不用干了!来人,把这罪恶父子押下去!”

陈永生和陈宝骏,被双双押下大堂。

楚怀青还跪在原地,半天没有缓过神来。

他的眼角流出两行热泪,他含冤入狱,受尽牢狱之苦,哥哥失踪了,老娘也不知死活。

现在漫天乌云一下消散,重见天日让楚怀青泪流满面。

“儿啊……”老妇颤颤巍巍地走进来。

楚怀青一回头,看到老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娘,您还好吗?儿子不孝,让您老人家跟着受苦了。”

老妇感动到热泪盈眶,对着云弈鞠了一躬:“都亏了这位钦差大人,你才得以昭雪啊。”

云弈一拍惊堂木,厉声道:“传王员外!”

王员外一脸鼻青脸肿地被押上来,整张脸都被云弈揍成了大猪头。

云弈冷声道:“王员外,你可知罪?”

“我知罪……”

王员外哪里敢反驳半句?裤裆一片湿漉,惹的县衙门口一群吃瓜百姓哄堂大笑。

“喂,你们快看啊,这不是那个王员外吗?”

“他也有今天啊。”

“钦差大人打得好啊!”

……

云弈笑道:“既然你知罪,本官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王员外磕头如捣蒜:“谢钦差大人。”

“青州逢灾,百姓受难。尤其是澄县,是灾情最严重的地区之一。

既然你是澄县最大的财主和粮商,家里肯定囤了不少钱粮吧?拿出来分给百姓,给本钦差的工作出一份力,如何?”

王员外瞳孔震惊,身体筛糠一样抖个不停,虽然极不情愿,但哪敢反驳?

女婿的乌纱帽都丢了,谁还能保他?他现在就是一只待宰的肥羔羊。

就算一百个不愿意,也不敢吐露半点。

云弈一声令下,县衙的差役马上冲进王员外的家里,大举搜查。

这几年,王员外仗着女婿是县令,在澄县为非作歹,搜刮民膏民脂,家中财富堆积如山。

县衙门的粮仓都见底了,王员外家的粮食都快溢出粮仓了。

家里的金银财宝,更是数不胜数。

云弈一阵冷笑:怪不得老百姓穷成这样,怪不得村里的人都跑光了,原来这儿藏着这么大一条蛀虫!

随后,云弈又下令把王员外的粮仓大开,将所有粮食都分发给了百姓。

王员外家门口,老百姓排成了一条长龙,一眼望不到尽头。

面黄肌瘦的百姓,眼睛里终于有了光,他们一个个饿的面黄肌瘦,现在终于有粮食吃了。

“钦差大人,您简直就是青天大老爷啊!”

“是啊,我们能活命,全靠了钦差大人。”

看着百姓们终于不用继续挨饿,云弈的脸上浮现出欣慰的神色。

刘向春捋着胡须,感动到热泪盈眶:“大人仁者之心,天地可鉴啊。”

赵芳卓也露出久违的笑容。

云弈这小子,原来是深藏不露,有点儿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