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这顿打白挨了
兵部尚书和工部尚书当即老泪纵横,痛嚎地跪在了地上,纷纷控诉道:
“陛下!六皇子此举实乃罪不可赦,请陛下降罪!”
“陛下,老臣都快六十的人,居然被六皇子当众扇脸,此等奇耻大辱,让老臣以后还有何颜面立足朝堂?”
两位大臣可谓声泪俱下,好不凄惨。
张骇之跟着上前,语气严厉地道:“陛下!六殿下虽然偶有疯癫,但今日此举不仅有损天威,而且还无视国法,当属重罪,陛下这次若再袒护六殿下,怕是会寒了这满朝文武之心啊!”
到底不愧是首辅大人,两位尚书只知道强调自己受伤,却不懂以大势压人。
宁枫所作所为,换成任何一个皇子,都足以打入天牢,甚至是直接问斩。
可太和帝并没有众人想象中的雷霆大怒,他的脸上甚至透着一丝强忍而未能忍住的笑意。
看到这一幕,张骇之心里一沉,看来自己之前的推断是对的,陛下果然是在利用宁枫搅局,可这等幼稚手段又怎么阻挡的主和大势?
“你们说的朕都听到了,但老六历来憨傻,而且还时不时地会发疯,你们也是知道的。”
“你们身为朝廷重臣,难道还要跟一个憨子计较?”
果然,太和帝搬出来宁枫的憨傻问题,一众大臣只觉得呼吸一滞,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不是吧!我都闹成这样了,你们这些大臣居然还不发飙?
父皇也真是头铁,这种时候居然还敢袒护我,就不怕群臣离心离德吗?
宁枫心里一百个着急,但脸上依旧一副驴脾气模样,瓮声瓮气地道:“父皇,你怎么才来啊?你看我给你找出了好几个卖国贼!我们全部赞同议和,全部都是坏人!”
“陛下!老臣对大康,对陛下可谓忠心耿耿,天地日月可鉴,绝不是卖国贼!”
“老臣半辈子兢兢业业,只求为我大康百姓谋福,让这天下太平富足,若陛下怀疑老臣通敌卖国,老臣愿意以死明志!”
“……”
宁枫没料到自己一句卖国贼,居然能引来群臣这么大的反应,直接就看懵了!
“诸位爱卿赶紧都起来吧!老六是个憨子,他说的话朕怎么会放在心上?”
“你们都是我大康的基石,大康未来的发展还需要各位爱卿的付出和努力,何来卖国一说?”
太和帝动情地开口,就差没上前一一将众人扶起了。
当皇帝的,演技果然非凡!
宁枫心里吐槽。
“憨子,你还不过来给诸位大臣道歉?”
正这时,太和帝板起脸,怒斥道:“朕不是跟你说过吗?你二哥、三哥是自己兄弟,打也就打了,可这些都是我大康的能臣、重臣,岂容你如此放肆?”
宁枫呆呆地望了众人一眼,不服气地道:“重臣?有多重?有我那么重吗?”
这话一出,顿时惹来不少人的哄笑,果然是个憨子皇子,这重臣比得是体重吗?
但没人注意到的是,张骇之此时却已经绿了脸,这六殿下简直就是在拐弯抹角地讽刺自己。
可奈何他是憨子,他堂堂首辅还真不能因为这句话而去计较什么!
“胡闹!让你平日多读书,你看看像什么样子?”
太和帝佯装生气,但心里却在大笑,他忽然觉得自己这个憨子儿子倒真是自己的福星。
今日朝堂之上,哪怕他提前安排了苏星彩上殿,但依旧被群臣逼得节节败退。
本来他正在养心殿生闷气,结果御林军来报,他顿时一扫心中阴霾,痛快不已。
“这老六要是不憨不疯那该多好?唉!眼下也只能借他暂时堵住群臣议和的嘴,但这最终是战是和,却还是得从长计议!”
太和帝老谋深算,明知宁淮在朝堂上搅风搅雨,但为了磨炼皇子,他依旧听之任之。
眼下利用宁枫,虽然是无心之举,但既然利用了,那自然得有最大的收获。
是以,太和帝庄严道:
“六皇子宁枫,无故殴打朝廷重臣,但念在其心智未开,罚俸三月,以儆效尤!”
“另二皇子宁淮、三皇子宁胜,身为兄长,却不阻拦,任由宁枫发疯胡来,其罪更甚,罚俸三年,以儆效尤。”
这两道圣旨一出,宁淮和宁胜彻底傻了。
“父皇,儿臣可是挨打的那一个啊,凭什么罚得比宁枫还重?”
罚俸三个月,这根本就不痛不痒,而自己呢?挨了打不说,居然罚俸三年,这让宁胜几欲吐血。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那点小伎俩,你既然觉得不服,那就罚俸五年?”
太和帝脸色一沉,语气中已经透着一丝冷意。
宁胜顿时吓了一跳,慌忙磕头认错,不甘心地道:“儿臣愿意领罚!还望父皇恕罪。”
“知道就好。”
太和帝不屑地扫了宁胜一眼,随后又深深地望了一眼宁淮。
这个次子,倒是能忍常人所不能忍,还算有点出息。
“诸位爱卿,此事到此为止吧!”
“至于北桓一事,刚才张首辅说了主战,倒是说到朕的心坎里去了,此事明日再议。”
说罢,太和帝根本不给张骇之辩解的机会,便摆驾回宫。
张骇之欲哭无泪,太和帝这招实在太损了。
他刚才明明是被迫承认主战,可被太和帝这么一提,其他不知情的大臣自然会对他有意见,这是间接的给他吸引仇恨啊!
“陛下这一手还是真是高啊!三个皇子一台戏,我们就算要追究六皇子的责任,也是无计可施。”
好在兵部尚书还算明理,知道这是太和帝的离间计,并不在意。
只是这顿打,几人算是白挨了。
“此次北桓一事,怕是会有大的阻碍,先都回吧!”
张骇之低声念叨了一句,神色阴晴不定,最终只能无奈离去。
“三哥,你能借我点钱不?”
另一边,正憋着一肚子火气的宁胜刚要离开,却被宁枫忽然拉住了胳膊。
宁胜眼角一直抖个不停,心里的怒火如果能够喷出来的话,宁枫早变成飞灰了。
你打了我一顿,然后没事人一样来跟我借钱,到底是你有病还是我有病?
“你三哥我被罚俸三年,哪来的钱借给你?”
宁胜强忍着怒气道。
宁枫愣了一下,道:“对哦,你被罚俸三年,而我只罚俸三个月而已嘛!”
“你……”
宁胜严重怀疑宁枫就是故意来刺激自己的,当即被气得浑身发颤,好半天都说不出一个字来。
倒是宁淮,的确要比宁胜更有城府和韧性,阴笑道:
“六弟,你尽管继续装疯卖傻,但我提醒你一句,再好的表演也都有露馅的一天,到时父皇发现原来自己一直宠溺的你居然一直在欺骗他,你说你会不会死得很难看?”
前后几次被宁枫这么折磨,宁淮越发笃定了宁枫装疯卖傻地判断,只是一直苦于没有证据,这才无可奈何。
“二哥你在说些什么啊?我什么时候傻了?我只是憨而已啊!”
宁枫咧嘴露出一口白牙,笑得无比憨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