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原来,他姓司,是个团长
孙绵绵第一次经历这种场面,一时不知该往哪里跑。
孙景铄四下张望了一下,拉起她的手,拎起背篓就跑。
不知跑了多远,寂静的巷子里只剩下两人的脚步声。
孙景铄率先停下,气喘吁吁的靠在院墙上,“小妹,太,太危险了,下次可不许来了。”
孙绵绵大口大口喘气,“我,我们,还没……没买粮食呢。”
她来黑市,不单单是为了卖野鸡,还想买些粮油。
黑市里的粮油虽然比供销社贵一点,好在不用票呀。
等气喘匀了些,孙绵绵凑近孙景铄,丹凤眼里溢满了好奇:“二哥,你说黑市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明明政府放松了对黑市的管理,是不是我们杯弓蛇影呀。不如……去偷偷看一眼?”
说不定只是虚惊一场!
闻言,孙景铄惊得瞪大眼,摇头,“好奇害死猫,回家了。”
小姑娘家家的,胆子怎么就那么大。
孙绵绵抱着他的胳膊撒娇,“二哥,去看看嘛!再不买些粮油,家里就揭不开锅了。”
这也是孙景铄大着胆子纵容她来黑市的主要原因。
听她再次提起,孙景铄坚决不动摇。
饿一两顿没事,出事……那就玩完了。
盯着孙家的人从来没放松过,就等他们犯错误从而痛打落水狗呢。
孙景铄苦恼的闭了闭眼,再睁开后眼底一片清明,“不能去!至于粮油,明天我来想办法。”
语气稍显严厉坚决,不容分说。
孙绵绵无奈放弃,“好吧!”
商定好后,两人摸索着往回赶。
刚走到自家那条巷子口,就听到隔壁巷子里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还没等两人反应过来,一道黑影如炮弹一般冲了过来。
孙绵绵下意识拉扯孙景铄躲闪,并快速把背篓收进空间。
然而,天降横祸。
“别过来,再过来我就捅死她。”
孙绵绵被人暴力抓住。
又一次感觉到脖颈上的冰凉,听到熟悉的台词,她想狂喷国粹----MMP。
艹!安稳的过了几天,她竟然忘记了自己是个炮灰的命。
乌漆麻黑的夜晚也敢出来蹦跶,简直就是找死。
“小妹!”
孙景铄目呲欲裂,眼睛死死的盯着那把在黑夜里闪着寒光的匕首。
他深吸一口气,身侧的拳头颤抖着握紧,又松点,又握紧,哑声道:“你放开她,我来换她,你怎么说我就怎么配合。
她一个瘦瘦小小的丫头,必定会拖你后退。我是个男的,配合你跑得快点。”
歹徒充耳未闻,凉凉的笑道:“少废话!当老子是三岁小孩呢。你,要想她活命,就让他们退后,退后!”
说话间,三四个高大的男子停在他们四五米远处。
他们中有穿公安制服的,有穿便衣的。
孙景铄心底一沉,这些人可不是他能左右的。
早知如此,就不应该带小妹出来。
万一刚回来的小妹出点什么事,他……万死难辞其咎。
此刻,他后悔、慌乱、暴躁、想不顾一切冲上去。
“是吗?”
一道清脆的声音拉回了他的理智。
孙景铄惊讶抬头,发现孙绵绵不知怎么已经脱离了歹徒的掌控,且轻而易举的拿下横在她脖颈上的匕首。
他激动的冲上去,一把拉住孙绵绵后退好几步,红着眼上下打量,“小妹,有,有没有事?我,我们回家。”
孙绵绵拍拍他的手,安慰道:“二哥,我没事,真的!我先把匕首送过去。”
凶器得交给公安同志。
才转头,就对上一双深黑如墨的眼眸。
在昏暗的手电筒光线下,顺带看清了来人。
一米九的个子,宽肩窄腰,脸部轮廓精致,剑眉星目,薄唇微抿,居高临下的盯着她,极具压迫感。
是他。
火车上的那个军人。
不过,他今天穿的是便服,还是一如既往的……好看!
“针法不错!”修长的手指拿过孙绵绵握住的匕首,另一只手递过来一根银针。
不等孙绵绵开口,转身就走。
走了两步,回头警告:“下次可不要这么鲁莽了,我们不是摆设。”
孙绵绵心里堵,合着我自救就是鲁莽?
她也是确定了有夜色的遮掩,和歹徒对她的轻视,才出针定穴的。
刚想鼓起勇气,问被他在火车上拿走的那根银针的事,就被孙景铄打断了,“小妹,我们赶紧回去,爷爷该着急了。”
孙绵绵点头。
见公安同志并没有阻止他们离开,也就快速进了巷子。
走远几步,听到了巷子口传来的交谈声。
“司团长,不要带他们回去做笔录吗?”
“算了,两小孩而已,别吓着了。”这俨然是那个军人的声音。
原来,他姓司,是个团长。
这个小插曲,孙绵绵并没有过多在意,一夜好眠。
然而,孙景铄可不好过。
第一次战战兢兢进黑市就遇突发事件,刚喘过气小妹又被歹徒挟持。
虽然结果是好的,但憋在心口的那口气始终不上不下,整夜辗转反侧,院内有个风吹草动立马惊醒。
当他顶着两个黑眼圈,看到清早就在院子里收拾羌活的孙绵绵,不禁叹息:
那丫头不仅胆子大,心更大!
吃完早餐,孙绵绵背上一篓子羌活准备出门。
孙景铄打着哈欠,挡在门前:“你要去哪里?”
这丫头,太不让人放心了。
孙绵绵看了一眼他的黑眼圈,噗嗤一声笑了:“我就去药材铺一趟。你去补觉吧,看看你的黑眼圈,嘿嘿!太醒目了。”
爷爷皱眉,觉得这两个小的有事瞒着他,但他也不是个多嘴的,只要两人不闯祸,就随他去。
爷爷也附和:“景铄小子就待在家里吧,我刚好想出去走走。绵绵,这些车前草和蒲公英不拿去吗?”
孙绵绵迟疑了一下,“还是拿去吧,多少是个进项。”
这一次,孙绵绵和爷爷祖孙俩一起来到药材铺。
药材铺一如既往的冷清,安静。
掌柜的也不见踪影。
孙绵绵好奇的张望,“爷爷,你说掌柜一个人看铺子多不方便,他怎么不请个学徒?”
爷爷轻笑:“就他这个破店,养他一个人都养不活,就不要祸害其他人了。”
话才落音,掌柜的声音从里间传来,“老孙你好意思嘲笑我?至少我现在还有个破店,你呢?一根毛都没有。”
这话,太毒了!
谁不知道爷爷把家产都上交了,这不是戳心窝子吗?
可爷爷神色不变,依旧轻飘飘的说:“我乐得清闲,你眼红都没用。
哦!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亲孙女,绵绵。”
掌柜好像才看到孙绵绵一般,笑着点头:“原来是你家的呀。”
说罢,视线就转向了背篓。
“丫头,今天带来了什么?”
孙绵绵微笑:“掌柜好!这次是羌活。”
掌柜来了兴致,从柜台里走出来,“这些羌活不错,个头大,品相好。”
说罢,他看向爷爷脚边的蒲公英和车前草,打趣道:“不像某些老家伙,尽拿些野草过来寒碜人。”
孙绵绵一愣,不好意思的看向爷爷。
快速朝掌柜解释:“呃……蒲公英和车前草是我随手扯的,你看……你不要我就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