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看你这样,即便是妲己娘娘来了,你也只能啧啧了。少废话,听我师姐说。”
陈凡无情地揭穿了大爷的春梦,他想着自己好像老兄弟,却无言以对。
朱琳琳也明显已经冷静下来,不再受情绪左右,认真地想了想道。
“大爷,那这柳胡氏平时有没有和别的什么男人交往过甚?”
男女之间,关系突然急剧变化,往往都是因为第三者。
老头摸了摸胡子,也冷静地想了想,摇了摇头。
“没有!绝对没有!”
朱琳琳见他如此肯定,心中反而有些疑惑。
“你是怎么知道的?”
老头道:“因为上个月,她才在意德坊花了三百两打了一个金镯子。”
“上仙,你想呀,这柳文彩家里有钱,如果她有别的男人,肯定是个骗钱骗色的奶油小生。”
“她把钱给了这奶油小生,又哪里有钱花几百两去打个镯子。”
朱琳琳表示反对,“正所谓女为悦已者容。如果柳胡氏有了心爱男子,也会花大钱打扮自己。”
“但既然她要打镯子,那就绝不会自杀。陈师弟,看来你小心求证是对的。”
按照常理来说,一个人要自杀,必然是对人生失望透顶。
但这是常理,而这是修仙世界,很多事情原本就违背常理。
陈凡将手指放在鼻子边,冷静地思考了一会。
“大爷,这个意德坊在哪里?”
大爷热情地带着二人找了过去。
“诺,就这了。”
陈凡抬头一看,哪里是意德坊,明明就是德意坊。
“大爷,柳文彩妻子叫什么来着?”
“胡柳氏呀。”
大爷一脸肯定。
陈凡一脸懵逼。
二人对视一眼,迅速分开,各自行动,分别再问。
果然,大爷说得大有出入。
胡柳氏不是一个月前,而是半个月前来打的镯子。
而且不是百两,而是千两银子。
老板得意地道:“二位仙长,也是我老胡手艺好,胡家娘子才会这么相信我。”
陈凡问道:“这镯子她取走没有?”
老板愣了一下,明显有些担心二位仙长来者不善。
陈凡补充道:“我们只是问询,不负责追回财物。”
老板这才放了心,“嘿嘿,仙长,我不是想昧她的镯子。可她死了,她那夫君又是那种人,我是不想便宜了他。”
不便宜别人老公,反倒是便宜你个外人。
你特么这道理,陈法官来了都得服气。
陈凡没有接话,看了看店里,见着有许多玉镯子。
摆在最显眼的地方那个,是一个刻着狐狸的镯子。
狐狸对面,还有一个男子,正拿着一朵花在给狐狸嗅。
不用说,狐狸肯定是柳胡氏,男子则是柳文彩。
而这寓意也很明显。
柳文彩想要和妻子琴瑟和鸣!
陈凡回过目光,看向老板。
“柳文彩除了突然开始家暴胡柳氏,还有没有别的异样。”
老板见着陈凡不追究财物的事,脸都笑烂了。
“仙长,你让我想想呀。”
“哦,对了,前几天的时候,也就是胡家娘子自杀之前,我遇着了他。”
“也不是知是时间太久,还是回来得太急,他竟然忘记他也在我这里给胡娘子打了镯子。”
陈凡再次看向那镯子,“是哪一个吗?”
老板回头看看,“仙长,不是这个,这是柳娘子自己打的。”
陈凡心中微微一动。
“能不能把镯子拿过来我看一看?”
老板愣了一下。
朱琳琳微微一笑,“老板,你看我们像拿你一个镯子的人吗?”
虽然只是一笑,但花妖与狐妖一样,都是天生媚骨。
且花妖地笑更加自然,更加纯粹。
老板一见,心中所有提防立即不在,手脚也不听使唤了。
他走了过去,将镯子拿过来,又用毛巾擦了擦,递给了朱琳琳。
朱琳琳看了看,递给陈凡。
陈凡转身就走,朱琳琳愣了一下,大步跟上。
老板见着价值千两的镯子跑了,终于回过神来。
“二位仙长,你们不是负责追回财物吗?”
陈凡转头一笑,“但这是证物,所以我们要拿走!”
证物那就是与犯罪有关。
反正这个镯子都是白捡的,要是把自己搭进去,那可就亏大了。
老板眼见被骗,气得骂娘的心都有了。
可这个小仙长真的太贱了,一会一个理,说话和放屁一样。
他小小年纪,偏偏还是个筑基修士。
阴的玩不过,阳的打不赢。
老板在冤枉和生气之间,选择了生冤枉气。
“二位仙长,那你们好走!有问题再来,小民绝对配合。”
见着老板没追来,朱琳琳终于长舒一口气。
“陈师弟,下次在坑别人宝贝前,能不能先打个招呼?”
陈凡没有接话,而是对着太阳,照了照镯子。
果然是晶莹剔透,价值连城。
“朱师姐,你看见了什么?”
朱琳琳连参加入宗测试都在做生意,自然认得出来。
“我看见了一件上品羊脂玉,加上这雕工,至少值四千两。”
陈凡看了她一眼,眼中满是鄙夷和嫌弃。
“俗!你应该看见了爱才对。”
朱琳琳愣了一下,原本十分不屑。
但略一沉思,又反应了过来。
“对哦,这镯子是柳胡氏打的。”
陈凡补充道:“而按照证词,那个时候,柳文彩应该正在家暴她。”
朱琳琳仿佛看见了当时的画面。
柳文彩对柳胡氏拳打脚踢,打得她鼻青眼肿。
可第二天起来,柳胡氏却拿出所有私房钱,打了这个象征二人爱情的镯子。
“这个柳文彩真是太不像话了!啊,我忍不住了!”
这一次陈凡没有阻止朱琳琳,因为他也想见见这柳文彩了。
结果却有些出人意料之外。
柳文彩并非年轻公子,而是差不多已经有三十多岁。
长期的生意场上奔波和应酬,让他已经有了大肚皮。
他的脸上挂着商人标志性笑容,完全不像是死了妻子的人。
当听说二人来意之后,他这才表现出难过之色。
“二位仙长,不瞒你们说,我这也是打掉牙齿往肚子里吞呀。”
“你们去街坊邻居四处问问,我柳文彩一辈子与人为善,是那种打娘子的人吗?”
“我只是最近是因为生意亏了些钱,心情不好,这女人又不知节俭,我才打了她的。”
“二位仙长,可我是真没想到,她会如此想不开呀,自己就一个人这么走了。”
柳文彩说着,眼泪已经开始哗哗地流,痛苦的样子,不像是装出来的。
可陈凡看着他擦泪的手,却发现一个不寻常问题。
柳文彩的指甲很长,而且很尖很硬。
男人一般不会留长指甲。
即便是要留,像他种年纪,也不会长得这么老。
陈凡昂首道:“柳文彩,不管你妻子为何要自杀,我等来是说家暴的事。”
“既然你已经承认,那就带我们去你妻子棺木前,给她一个说法吧。”
柳文彩擦了擦眼泪,唤来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
干巴巴的,感觉也是健忘眼花的主。
“老赵,你先带两位仙长过去,我去去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