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林赶紧问道:“真的?那松鼠在哪?”

流浪猫领着燕林绕过树丛,路过了一排墓碑,最后在工作间的屋檐后看到了一个破烂的纸箱子。

“就在那里面。”

燕林走过去,探头一看,破纸箱子里,躺着一只气息全无的小松鼠。

死了?

这不会是贝塔吧!

她的手有些抖,在见过贝塔活蹦乱跳的样子后,在看到躺着毫无声息的松鼠,燕林心里真的有些难受。

把松鼠拿起来,燕林看到它脖子上没有红领结,顿时松了口气。

“不是,这只不是。”

但是还是觉得一点难过。

猫咪见燕林又把松鼠放下了,咪咪叫起来:“不喜欢这个?那我去给你抓老鼠。”

燕林连忙拒绝:“算了算了,我不吃那些的。”

猫咪嘟嘟囔囔:“人可真难养.....”

燕林忍不住笑了起来:“你养好自己就行,我还得去找松鼠。”

在陵园里又转了一圈,看样子确实是找不到了。

回去吧。

“啾啾——”

燕林抬头,又看到了站在树枝上的麻雀。

“你们看到了什么?”

“红色领结,就是你说的那种!”

“在哪?”

麻雀叽叽喳喳叫起来,“在窝里。”

“大树上。”

“没看到松鼠.....”

没看到松鼠?

“只有领结?”

小麻雀说不清楚:“你去看,你去看。”

燕林确实打算自己去看看:“你们带我去。”

跟着麻雀到了大树下,燕林抬头看得眼睛酸:“是那个大鸟窝?”

“对对对,就是那个!”

这么高,怎么上去啊?

送家门口,宋清渠风尘仆仆地站在门口。

“二少?”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不是说明天才回来吗?”

宋家的保姆看到宋清渠一下子就嚷嚷了起来,在家里的几个人听到声音都走了出来。

“清渠,你怎么提前回来了?”

宋清渠说道:“会开完了,就回来了。”

按照计划他应该在明天下午做航班回来,但是今早上开完会眼皮就开始跳,他中午饭就没吃,直接买了今天的机票回国。

只是到家了之后,这股难以言喻的不祥预感还是围绕在心头,没有散开。

“那,你快回家休息,肯定累了。”

宋清渠嗯了一声,没有多余的解释,拖着行李进了房子。

保姆伸手试图结果宋清渠手里的行李箱,却被宋清渠冷冰冰地看了一眼。

她触电般地收回了手,讪讪地笑了一下,不敢说话。

其余人也奇奇怪怪,带着不该有的谨慎。

出什么事了?

宋清渠扫视一圈,家里人都在,看上去没有谁出了意外。

那他们这样,是为什么?

他怀抱着这样的疑问,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贝塔。”

没有回应。

宋清渠一下子就绷紧了神经:“贝塔?”

不在?

不会啊。

他走到贝塔的小窝前,里面确实没有那只机灵的小松鼠。

去哪了?

宋清渠立刻推开房门,对上了还在客厅里尴尬坐着的几人。

“我的松鼠呢?”

宋家大哥宋清流站起来:“不知道啊,你没看到吗?”

宋清渠走过去,笃定道:“你知道,我的松鼠在哪?”

宋清流试图狡辩:“不是,你怎么一回来就问这个,我真不知道啊!”

宋清渠看着他,目光太过逼人,让宋清流觉得自己的所有小心思都被这个相差十岁的弟弟看光了。

“你!”他有些恼怒,“不就是一只松鼠吗?你到底在闹什么?”

“松鼠本来就养不家,跑了很正常啊!”

宋清渠眼底闪过不可置信的光:“你们把它弄丢了?!”

“谁干的?”

他的视线一转,就看到明显缩着脖子像是个鹌鹑一样的小男孩。

大哥的儿子,宋濂。

“是你弄丢了我的贝塔?”

宋濂都快要哭了:“我,二叔,我,你听我说......”

“不就是个松鼠吗?小濂喜欢,带出去玩了一下,畜生就是畜生,差点弄伤小濂不说,还跑了,要是被我抓到,我肯定也不会放过它!”

宋濂的奶奶站起来,指着自己的小儿子一脸的不满:“要我说,那只松鼠早就该扔了!”

宋清渠冷笑一声,“不如把我也扔了?”

老太太被这一句顶得说不出话来,喘着粗气:“你,你.....”

“哇——”

宋濂在宋清渠恐怖的眼神下,哭出了声。

家里人这下开始劝说宋清渠,七嘴八舌,只有一个意思。

“不就是一只松鼠吗?你至于吗?”

等到宋清渠终于问清楚事情的经过,走出来时,他的肩背都垮了下来。

走丢了两天,一只从小被人类养大的松鼠,不知道会遇上什么事,甚至不知道还是不是活着。

老张满头是汗地从树上跳下来,手里是一个小巧的红色领结。

“这,这,怎么办啊!”

虽然他不知道燕林是怎么找到这个红领结的,但是这东西就是二少那只松鼠的!

完了。

燕林心里也打鼓:“我还找到一只松鼠的尸体.....”

“啊?尸体?”

老张都快要哭了:“真的?那完了啊!”

等找到那个在破纸箱子里的松鼠尸体后,老张手都在抖:“这,我要怎么交代啊?”

和二少说你的松鼠已经死了?

“你拿的,是什么?”

老张一个激灵,下意识地把手里的东西塞到了燕林的手里:“我没说什么?我就是,我.....都是她找到的!”

宋清渠推开语无伦次的老张,看向了燕林的手,难以置信道:“这是贝塔?”

燕林对上他的眼睛,黝黑深邃的眼睛里已经弥漫了一层水雾,就像是随时会降临的暴风雨,又像快要破碎的水晶。

“这,不是,我觉得不是,这,你看......”

宋清渠看向那只松鼠的尸体,用手拿起来仔细观察,最后松了口气:“不是它。”

常年带着红色领结,贝塔的脖子上有领结留下的痕迹,但是这只松鼠脖子上没有。

“它不是我的贝塔。”

宋清渠抬起头,看向燕林:“请问,你在哪里找到的红领结?”

燕林指着前方的大树:“在那边,我带你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