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对峙
沈凝霜煞费苦心的与姜采薇拉进关系，其中也不乏沈安的支持。
说到底，沈安身为礼部侍郎，这礼部尚书便是他的顶头上司，官场里的人情往来不止是在官面上，这后宅的来往也是尤为重要。
平日里各种礼物来往，宴会小聚更是习以为常，一来二去，两人倒是成了手帕之交。
也难怪，姜采薇能认得沈凝霜的车驾。
“问你们话呢，耳聋是吗？”
半晌也不见有人回话，姜采薇瞧着那凌乱的只剩下盘子的桌面，更加不耐烦起来。
也不知道是从哪来的几个饿死鬼。
若非那小二说沈小姐就在这包厢内，她都不屑与这几人说话。
“哪来的野狗，在这胡乱攀咬。”
沈昭嗤笑一声，她本不想起冲突，可若是她蹬鼻子上脸，那就不要怪她扒了她的脸皮了。
“你说什么？！”
姜采薇反应过来后，无比愤怒的尖叫着。
还从来没有人敢如此羞辱她。
“连门都认不清，难道不是野狗吗？”
沈昭的嘴好似小刀一般，刀刀见血。
“哪来贱人，你可知我是何人？敢骂我？
来人啊，给我撕了这贱人的脏嘴！”
沈昭不过三言两语，就将姜采薇气的脸红脖子粗的，一招手身后跟着的丫鬟立刻快步上前，扬手便要打。
只不过这巴掌却是没有落下，反倒是被沈昭一左一右擒住了手腕。
嘎吱——
沈昭手上稍稍一用力，两个丫鬟顿时哀嚎起来，挣扎着想要摆脱沈昭的控制。
可手腕的剧烈疼痛，却是让二人动弹不得。
“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副惨烈的模样，顿时把姜采薇吓的连连后退几步。
凄厉的惨叫声，让周围的几人以及闻声赶来的掌柜头皮发麻。
“哎呦，两位这是干什么呀！和气生财，和气生财！”
天香楼的胡掌柜一上来，就看见姜采薇的身影，便觉得有些心累，待看到包厢里的场景是更是眼前一黑。
纵使他见多识广，也从未见过一个瘦弱的姑娘，一手擒住一个壮实的丫鬟的啊。
这……
“这贱人动手伤了我丫鬟，还不让人把她拿下！”
见掌柜的上来，姜采薇好似又有了底气，趾高气昂的吩咐道。
闻言，掌柜的却是没有贸然行动，反倒是观察起了屋中的情况。
这京中最不缺的便是贵人，谁也说不好，今儿碰到会是那家的大小姐。
摸不准身份之前，他还不敢胡来，只好陪笑着。
“哎呦，姜大小姐过来，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你瞧瞧这事闹的，都是那不长眼的狗东西，记错了屋子。”
一边说，掌柜的一边朝沈昭点头哈腰，讨好的笑着。
倒是个能屈能伸的。
沈昭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则是暗暗感慨。
这天香楼后面的主子，可是大有来头，这掌柜的也是八面玲珑的人物。
“不如两位给我个面子，今日这事就算了，今日的饭钱算我的。”
掌柜的也是不敢耽搁，这个时间段楼内全是人，尤其这二楼的包厢中的人，更是得罪不起。
眼下最好的办法就是息事宁人。
可显然他这方法是行不通的。
“不行，我要这个贱人跪下认错！”
姜采薇气得几乎要发疯了。
这天香楼中来往之人不计其数，今日这丢脸的事，明日就会传得沸沸扬扬。
到时候所有人都知道，她被人指着鼻子骂，到时候她还有什么脸面在京城。
沈昭也不惯着她，直接抬脚就踹。
两个丫鬟哀嚎着摔了出去，刚好落在了姜采薇的脚边。
“废物。”
姜采薇气急败坏的怒骂着。
丢人现眼！
抬脚往丫鬟身上一踹，厉声呵斥，“回去叫人来，本姑娘今日非要好好收拾收拾这个贱人！”
丫鬟落荒而逃的背影，看得沈然心头直颤。
“阿姐，要不咱们还是走吧。”
沈然的声音不大，但姜采薇却是听了个清楚。
顿时冷哼一声。
“现在知道怕了？想跑了？门也没有！”
“找人好啊，最好多叫点人来。”
沈昭将沈然挡在身后，自顾自的拉个椅子，对着门口安安稳稳的坐了下来。
她倒是不急，自然会有人急。
一墙之隔的包间内，燕凛一手托着腮，万千思绪就被这阵争吵声给打断了，“外边怎么了？”
正说着，出门打探情况的柏察回来了。
“主子，是礼部尚书家的嫡女姜采薇与旁边包厢中的人起了冲突。”
“您是不知道，那姑娘那叫一个勇猛啊，一打二，一朝制敌！”
察柏的眼神里满是惋惜，早知道他就应该早些出去看，偏偏错过了这么一出好戏。
听柏察这么一形容，燕凛顿时来了兴趣，“哦？是何人？”
“听人那姑娘是乘着沈阁老家的车驾来的，但是瞧着面生。”
姓沈？
燕凛下意识的扭头看向一旁眯着眼睛侧耳倾听的江淮，无比震惊。
“该不会是那位才从庄子上回来的沈家大小姐吧？”
见江淮没有要反驳的意思，燕凛沉默半响。
想起刚才，江淮提起的那桩徐姨给定的婚事，迟疑许久才幽幽道。
“这就是徐姨给你订的婚事？”
江淮闻声，不动声色的掀起眼皮，视线落在难以置信的燕凛身上，点了点头。
这下燕凛彻底呆滞住了，机械的扭过头。
瞧着他这幅模样，江淮心中摇了摇头。
他这是还没瞧见昨夜的景象，若是知晓萧治被沈昭戏耍成那样，只怕是要惊掉了下巴。
“可是这姑娘……怎么和你结上的亲？”
这是燕凛最想不明白的地方。
怎么说平南侯府和沈家都八竿子扯不上关系啊。
“是我母亲与他母亲订下的，我娘在回京途中动了胎气，又逢大雨倾盆被困在破庙中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刚好有一队人马进庙避雨，其中便有沈昭的母亲窦氏。”
江淮能理解燕凛的震惊，毕竟就连他也是前几日才知晓自己居然还有婚约在身？！
“是沈昭的母亲带了大夫，我娘才保了条性命，两人一谈知晓各自的身份，便一路相伴入京，后来更是成了手帕之交。”
说道这里，江淮神色顿了顿，“再后来，沈昭的母亲病重，临终前找到了我娘，想给沈昭日后留条活路。”
“所以，徐姨就同意了？”
燕凛闻言也不禁叹了口气，怎么也没想到居然是如此原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