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文超还想再追出来。

‘嘭——’地一声。

祠堂的房门,重重关上,隔离了他们和江明希的距离。

她站在屋檐下,仰头望向湛蓝的天空,瞳孔微微缩紧,迈开步伐往外走。

常家出了这一遭,早就乱成团,自身难保也难以再顾及其他。

常晓菲藏在门外隐蔽的喷泉后面,看到江明希露面,连忙朝她招手。

“希希姐,希希姐,在这里!”

江明希听到声音扭头望向她,笑着回应。

“已经没事了,不用再躲着了。”

随后,探头探脑的章言墨才走出来,他担忧的跑上前。

“姐,你没事吧。”

江明希浑身没劲,脑袋有些晕,“先离开这里。”

“行,咱们先回去这破地再说。”

京市富人区很难打到车,常晓菲直接赠送了一辆开了五六年的小轿车。

“希希姐,谢谢你的救命之恩,我已经想好,要出国去找妈妈了,以后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了。”

常晓菲性格自卑,她在哪里永远都是默默无闻的小角色。

常文超不是合格父亲,更不是合格的丈夫。

母亲和他结婚后,从未在他身上感受到爱情的滋味,只有婚姻里冷落,心碎,歇斯底里。

母亲受不了他终于离了婚,脱离苦海,而常晓菲从小受到家族教育,一切以家族为重,乖巧听话多年。

到最后换来的是为了家族而献祭。

真是可笑至极。

如今常晓菲已经看开了,常家里外都看透了,还要打肿脸充胖子营造繁荣昌盛的假象。

这次大难不死,多亏了有贵人相助,那下一次又有谁来帮?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她有什么资格去反抗呢?

常晓菲吸了吸鼻子,为即将离开熟悉的家园感到不舍,她抱住章言墨。

“墨墨,这些年谢谢你,有你这个朋友真好。”

章言墨脸蛋微红,有些不好意思,他轻拍了拍她后背。

“我们之间说这些太生分了,无论在哪你都要好好的。”

常晓菲用力点头,松开他后,望向江明希,她最想抱一抱她,可看着她淡漠的模样,她有点不敢。

“我有辆车子以后也用不着,如果不嫌弃的话就送给你们,就当酬金吧。”

江明希没有犹豫,点点头应下了。

身为富少的章言墨,也没觉得接受女生赠与的东西,有多不合适。

早就坦然的替江明希收下了。

小巧的红色小轿车行驶在马路上。

章言墨颀长的身子,屈尊纡贵窝在驾驶座上,显得有点挤了,他不太适应的调动着角度,通过后视镜目光锁在江明希脸上。

“姐,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江明希靠窗,揉着太阳穴,有些难受的点点头。

章言墨一边看她,一边往前看路,关心急切的自言自语道。

“姐你是不是受那老道士欺负了?哪里伤到了?我带你去医院看病!不,不能去医院,姐,你说你生病应该去哪里看啊?”

江明希今天消耗了太多体力,现在急需补足蓝条。

如果任凭自行恢复,没有两天根本不可能恢复正常。

脑海里忽然飘过一张俊美妖冶的脸,心脏猛地颤了颤。

那个男人身上流淌的紫气,正是她迫切需要的。

江明希脑袋混沌又发晕,她甚至不记得和男人纠缠的那晚。

男人除了额头的黑气以外,是不是还因为他满身的紫气,才让她贪婪的纠缠许久。

江明希紧紧阖眸,那个男人摇身一变成了会上瘾的药,越想越难受。

她企图平静下来,告诫自己不能再想了。

章言墨在一旁急得火急火燎的,“姐,你倒是说句话啊,甭管你需要什么,我上刀山下火海都能给你弄过来。”

江明希捏着鼻梁骨,粉唇轻启两个字。

“男人。”

章言墨怔愣几秒,爆炸性的两个字,让他怀疑是不是幻听了。

江明希继续重复道,“我需要一个男人…”

一个长得很好看,脸色很冷,还会散出紫气的男人。

章言墨一咬牙,心想打了胜仗还不能让他姐享享福了?

不就是需要一个男人?他姐才貌双全,什么样的男人配不上?

别说是一个了,就是一群他也能找得来。

他双手握紧方向盘,加速油门,在下个路口转弯。

“姐,别急,我这就带你去潇洒。潇洒。”

……

“你说什么?”

男人听到助理汇报的事情,微蹙眉头,垂眸望向他。

助理听到这个消息时,也感到很离谱,听到傅九阙的质问,有些不敢抬头。

“傅总…千真万确,章少爷去月下会所,点了一群少爷,刷了您名下的卡,我们也是收到消息才去核实的。”

“去找人把他带回来。”

傅九阙微顿,想到大师说起章言墨命格惊奇的发生了转变,多和他接触对自己有帮助。

他站起身,漆黑如打翻墨砚般,在光线下明明暗暗。

“去备车,我亲自带他回来。”

此时的月下会所。

章言墨招呼着经理,把会所里最干净,最高最帅的少爷都招呼进来。

京市哪家烧钱的地儿不认识这位祖宗,但这月下除了顶级的娱乐设施,还有名媛贵妇经常光顾的重要因素。

在这里只要出得起钱,明星影帝都能给你找过来。

“章少爷,您……”

章言墨拧眉,面露嫌弃,“打住!在这种地方,你叫我少爷,是夸我还是损我?”

经理连忙找补,“他们哪能和章少比,都是些不入流,伺候人的玩意儿。”

这话章言墨听起来十分刺耳,他是带江明希来找乐子的,贬低了这群少爷,不是也跟着贬低了江明希?

不行不行!肯定不行。

“我没那意思,你赶紧把事办好,顶层不是还有间我舅的套房,把房卡给我。”

“章少,那可是傅爷的领地,不对外开放,我们怎么敢随随便便把钥匙送出去…”

“那是我舅,外甥借用舅舅的房间怎么了?信不信我正月在他面前剪头?”

章言墨也是难得硬气起来,这家会所傅九阙半年都不来一次,他不想委屈江明希,才敢这么大胆。

经理谁都得罪不起,只好从了章言墨。

章言墨站在包厢里,像是在菜市场挑菜似得。

“不行,赶紧再换一批,都是些长得什么歪瓜裂枣的?”

经理直直吸气,“章少,这些都是咱们这儿顶好的了,全京市都找不着的。”

章言墨直接抓住一人的衣袖,按到经理眼前审视。

“真逗,就这?您可真会睁眼说瞎话?怎么也得找像我舅那样,才算得上京市顶好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