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夫人,何必呢?(2)
“这……”
席汝渐犹豫了片刻,姜河终究是外男,不适合和这位乔家主母过多接触。
他生硬的脸庞勉强勾起一丝笑意:“若姜道友愿出手相助,我感激万分。这些事情,与我商议便可。夫人最近神思恍惚,还是不要打扰她为好。”
呵。
都到了这个境地,还讲究这些?殊不知,他和慕淑怡早就发生一些不该发生的事情了。
姜河看出席汝渐的一丝不愿,不由得晒笑:“见夫人郁结难舒,在下亦有些心疼,此去,不仅是为了商议营救之事,同样是为了安慰夫人啊。”
他的话露骨无比,人家有妇之夫,何至于需要你心疼安慰?
席汝渐脸色微不可查的一变,他眉心一蹙。
忽然想起了之前提及姜河时,夫人反常的态度。
一个让他惊骇万分的想法忍不住从心头升起……莫非,夫人和他,有了奸情?是了。
乔家家主不近女色,自从原配身死后,便沉心修道,若非是为了加强两家关系,乔家家主根本不会迎娶夫人。
夫人已经,在乔家坐了小二十年的冷板凳了啊……
以前倒还好,夫人一直在深宅之中,不见外人,就算心有寂寞,也无可奈何。
可眼下,夫人频繁和这气血方刚的姜河接触,难免会春情萌动。
夫人胡涂啊!她素来端庄守礼,竟在今朝犯戒!
姜河依旧含笑:“席真人,怎的不说话了?”
他故意透露,便是想看看席如渐的反应如何,是否能接受他和慕淑怡之间有着“奸情”。
此乃阳谋。
青阳仙宗尤为重视名节,更不用说慕淑怡还是堂堂青阳仙宗七大家之中的乔家主母。
若席汝渐默认他们之间的关系,不斩杀他这个奸夫,被仙宗得知,定然吃不了好果子。
若是席汝渐要出手……那便等同于自杀。
姜河的目的,便是让席汝渐进一步的踏上他的贼船——稳定的合作关系,不仅需要利益交换,也要有着共同的龌龊。
席汝渐额角青筋突突直跳,指节攥得发白,喉头滚动着千钧重的质问。
他岂能不知,姜河是要让自己交投名状?罢了……
“那,那便有劳姜道友了。”席汝渐手指颤抖,语气艰难。
姜河故意蹙了蹙眉:“劳烦席真人,告知下慕夫人的下落。”
席汝渐莫名有些羞愧,他叹了口气,指向破界舟内:“夫人身心俱疲,入舟歇息去了。”
他感觉自己就像……龟公。
“多谢真人。”
姜河热络地拍了下席真人肩头,叮嘱道,“还请席真人为我看好,若是我徒弟归来,麻烦提醒一下我。”
他的两个徒弟,如今都去外界警戒去了。
姜河觉得自己真是个屑师父,徒弟辛辛苦苦帮保护他的安全,他却……
不过,姜河也是有苦衷的。
“唉,我这个师父,太艰难了。”
姜河感慨万分,他也不容易,要不是为了徒弟,他至于卖艺又卖身?一旦彻底攻略了慕淑怡,他便能从青阳仙宗得到巨大的助力。
如此一来,无论是对身为善法圣子的元夏,还对重建妖廷的旻心,亦或者对修行丹道的衿儿,都有难以想象的帮助。
“咚咚咚——”
来到静室外,姜河叩响房门,声音低沉:“夫人?”
美妇人娇躯一颤,花容失色。
他……他怎么来了?
慕淑怡攥紧手中的佛珠,涩声道:
“姜道友,妾身尚在调息周天,不便”
话语未落,姜河便打断道:“我这次来,是想和夫人商议营救贵千金一事。”
慕淑怡指尖骤然收紧,佛珠硌得掌心生疼。
她望着舱门缝隙渗入的微光,两弯秀眉不自觉轻颤起来:“那,有劳姜道友了。”
静室内烛火摇曳,檀香氤氲。
美妇人跪坐在蒲团之上,背对着他。
她身材傲然丰满,素色长裙被丰盈曲线绷出惊心动魄的弧度——腰肢若早春垂柳,偏生胸臀又饱满得似熟透蜜桃。
“夫人这是在为乔乔祈祷么?”
姜河自来熟地坐在美妇人身边,鼻尖缭绕着她淡雅的体香。
他笑吟吟的直视慕淑怡,美妇人睫羽轻颤,雪腻肌肤上凝着细汗,她咬着朱唇:
“姜道友……时间紧迫,还望姜道友告知,要乔家付出什么代价,你才愿意出手相助。”
“实不相瞒。”姜河坦然道,“昔日放乔乔走时,我曾留下了禁制,当然,夫人莫要误会。那时你我尚且不熟,我只是为了留作后手。”
果然……
慕淑怡手指捏着佛珠,她就知道,姜河放走乔乔时,必然还留下了某种手段。
那一天在上京之时,他便随手唤来乔乔真灵。
她眸中忽然亮起一丝期待,定定地看向姜河:“妾身理解姜道友,那姜道友,可否再将乔乔真灵唤来?”
姜河遗憾地叹口气,他起初便想这么做,但谁料事与愿违,竟无法召回乔乔真灵。
第一时间,他还以为乔乔魂飞魄散,但好在玄黄珠神妙非常,能勉强沟通乔乔,姜河这才得知原因。
“不行。我听说,是叶阁长老护着乔乔和陈舸,与夫人分散而逃对吧?”
待美妇人轻轻颔首,姜河又道:“可以他们的实力,又怎么可能逃得了柳奇峰之手?”
慕淑怡眼中亮起的神采一下子黯淡下来,她眼底浮现水光,失声道:
“难道,囡囡已经……遇难了!”
这一瞬间,慕淑怡只觉天旋地转。
她和囡囡之间的感情,远比外人想象中的还要深厚。
这可是她从小养到大的孩子啊……
虽不是母女关系,可感情比寻常母女之间还要深厚。
姜河特意顿了顿,继而道:
“夫人误会了。还记得之前,我徒儿曾说柳奇峰被一古兽缠住么?这便是因为叶阁长老也深知,正常情况下无法逃出生天,于是铤而走险,进入了一处秘境。柳奇峰本欲追杀,但他胎丹境的气势惊动了秘境中的古兽,无功而返。”
“嗯,也就是说,乔乔等人,正身处这座神秘的秘境之中,暂时安全。”这秘境与世隔绝,有一层结界,便和苍梧界相差无多。
姜河召回乔乔真灵无果后,本想放弃,却意外收到了来自乔乔的讯息。
虽断断续续,时有中断,但还是勉强听出大概。
慕淑怡掩住小嘴,泪光尚在,她刚因为乔乔逃出升天而展出笑颜,忽而后知后觉地啜泣出声:
“可就连柳奇峰都不敢入内,囡囡在里面……又安能幸存?”
大喜大悲下,慕淑怡眼前一黑,差点昏厥过去。
横风林的秘境,慕淑怡也听说过些传闻。
听说多是修为强大的妖兽栖居之地,凶险异常。
“但,我有办法救乔乔。只是这代价么……”
正所谓趁火打劫,他故意让慕淑怡经历大喜大悲,从而降低心理防线。
现在,时机便已经成熟。
慕淑怡素手微颤,佛珠被捏得几近嵌入掌心。
她太熟悉这种眼神——男人眸底暗涌的欲念与掌控欲,一如乔家那些道貌岸然的长辈暗中投来的觊觎目光。
“道友所求,可是修行资源?”
她强自镇定,嗓音却泄出一丝轻颤,“妾身愿倾尽库藏,换囡囡平安”
“夫人误会了。”姜河忽而倾身,笑意让人捉摸不透,“姜某要的,是夫人。”
这所谓的许诺,不过空头支票罢了,随时都能反悔。
唯有这切切实实得到的东西,才做不得假。
况且,只要得到了慕淑怡,何尝得不到她许诺的这些?“你!”
慕淑怡踉跄后退,腰肢撞上案几,茶盏叮当倾覆。
温热水渍浸透裙裾,她却浑然不觉,只觉浑身血液都在逆流,
“无耻之徒!你当我慕淑怡是何人”
“何人?”
姜河低笑一声,不容拒绝的拉住慕淑怡的柔荑,
“王府内,夫人便是用这只手……那时的夫人,同样口口声声拒绝,最终,不也是那么做了?”
烛火噼啪爆开灯花,在美妇人苍白的脸上投下摇曳暗影。
姜河不急不缓地斟茶,任由沉默在室内发酵。
他能听见慕淑怡急促的心跳,看见她颈间细汗浸湿的绒毛,以及眸中的怒火和耻辱。
“秘境中杀机万千,你的囡囡,随时都有陨落的风险。而秘境,之所以称之为秘,便是外人难以知晓所在,找都找不到,又怎么能救出人来。”
姜河忽然屈指叩桌,惊得慕淑怡浑身一颤,“但不巧的是,这个秘境我恰好知晓。”
横风林中,能让胎丹境真人望而却步的秘境,在原文中,只有一个。
那便是击伤秦家家主的那尊古兽所在的秘境。
美妇人倏然抬眸,眼底燃起希冀。
“所以,夫人想不想救你的囡囡呢?”
姜河将茶盏推至她面前,澄黄茶汤映出她凌乱鬓角.慕淑怡死死咬住下唇,朱色唇瓣渗出殷红。茶汤涟漪渐平,倒映出她眼底的挣扎。
“若我应允.”她嗓音沙哑如砾石相磨,“你待如何?”
姜河笑意渐敛,周身忽然腾起一股恐怖威压,便如上古神兽般强悍无匹。
慕淑怡只觉呼吸一窒,这等威压,绝非寻常修者所能拥有。
竟然和青阳仙宗镇宗神兽相差无几,古老而威严,让她竟生出跪伏冲动。
“第一,夫人需立下心魔大誓,此生唯姜某是从。”
“第二,乔乔今后,须拜我二徒弟白旻心为师——必须光明正大拜师,放心,我二徒弟并非魔道中人,且修真界少有人知其名。”
“第三.”他忽然并指按在美妇人锁骨,灵力吞吐间震碎外衫,“此刻便收些利息。”
锦帛撕裂声刺破寂静,大片白腻肌肤恍花人眼。
慕淑怡惊喘未出,便被炽热掌心捂住檀口,踉跄着跌入男人怀中,她白皙的拳头拼命地捶着姜河胸口,挣扎不休。
姜河不以为然,感受了下掌心中的润泽唇瓣,松开手:“夫人有什么想说的,莫不是不愿?”
“呵,宁玉碎,不瓦全!”
慕淑怡娇容凄婉,泪水点点,
“大不了,我就和囡囡陪葬!也不会任凭你这登徒子折辱!”
她本以为姜河要震怒,却愕然发现这登徒子神色恍然,口中的话更让她意想不到:“夫人不早说,你不情愿,那也可商量。既然如此,那第一个条件便作废,如何?只需乔乔光明正大拜拜白旻心为师,以及,夫人再给我一些利息便可……”
似乎,好像可以接受?最让慕淑怡无法接受的,无疑便是第一条,其他的要求,看似都不怎么苛刻。
她眸中亮起一点光彩,方才还坚决的语气,一下子软了下来:
“那……那第三条可不可以也作废?我让囡囡,拜你徒儿为师,届时必然送上大批拜师礼,助你徒儿修行。”
人都是如此,当你要掀屋顶时,决然不会同意,可这时再提出掀窗户,比起掀屋顶,也便算不得什么了。
无非,是要一步一步提高心理阙值。
姜河笑道:“夫人以前便给过我利息,今日再给,又怎么不情愿了?”
“那……那你快一点……”
慕淑怡眸中挣扎便可,那白软的手儿便颤抖地探去。
“夫人,何故如此?你这是作甚?”姜河拧眉冷哼,捏住慕淑怡的手腕。
“诶?”
美妇人霞飞双颊,难道是她误会姜河的意思了?
一时间,她尴尬的想钻入地底。
“没想到夫人内心,竟如此寂寞啊。我说的利息,只是夫人昔日给的资源而已。”
姜河长叹一声,“不过那些资源,却是远远不如夫人。这样也好。”
慕淑怡恨不得将螓首埋入高耸之中,她才不……寂寞!但心中听了他的话,竟也有些受用……
记得以前,是许诺十万灵石和三阶顶级灵丹,好像,也挺划算的?
姜河岂会这么简单放过她?
他幽幽一叹:“夫人,乔乔尚且危在旦夕,时间紧迫,要是再不快一点……可就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