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太后召诊
世间的因果，绝大多数如一团乱麻，没有任何用处，也没有谁会在乎。
不在乎，就不存在。
如果有朝一日，世上忘了有武攸暨这个人，因果也会徐徐消散。
所谓的忘，包括茶余饭后的谈资，呵呵一笑，说完不去追究，可一旦有强力人物介入，因果线就会变得清晰。
江夏也不清楚是什么原理，不过他不敢迟疑，立刻调用气运之力。
豁然间，自己与圣女边上那名女子的因果细线变得清晰起来，再依据乾坤大挪移，把自己杀了武攸暨的因果联结上去。
顿时，头脑中嗡的一声，如同被巨锤砸中，眼冒金星，气运狂掉！
【气运：—3】
艹！
江夏心里莫名发毛！
根据他这段时间来的观察，自己的气运并非一成不变，多数情况是5，但有时会在4→6之间上下波动。
换言之，扣除得到的五点气运，正常气运在—1→1之间，中间值是0，不算好也不算坏，对日常起居没太大的影响。
如今一下子掉到—3，立刻有了种淡淡的不舒服感觉，就好象这段时间做事不会顺利一样。
‘看来要小心了！’
江夏不知道气运会否恢复，但显而易见，—3不是什么好事，还是不要太张狂为好。
“咦？”
妙风神使丝毫不惧那些巨人观化的怪物，正面带微笑看着五凤楼前的乱象时，却是秀眉微蹙。
“怎么了？”
圣女依然白纱遮面，回头问道。
“这……”
妙风神使寻思道：“刚刚那一刹，好象不太舒服，具体又说不上来，也许只是我的幻觉吧。”
“哦？”
圣女眸光微沉，上上下下打量了妙风神使一番，沉吟道：“唐国妖后窃取了唐国的气运长河，有追溯光阴之能。
虽然此次行动，已经由教中大司命遮掩了天机，但也许会有疏漏之处，还是莫要大意，能杀死唐国妖后固然是好，杀不死也无所谓，只要让唐国乱起来即可。
如今已经达成了初步目地，庐陵王再怎么分辨也说不清了，只要妖后下旨杀庐陵王，唐国必然内乱。
一旦人道气运被打散，将不可避免地与四大部洲共赴毁灭，明尊将在世界的废墟上重生，带领我们去往光明的天国。
我们先避一避罢，这段时间不要露面，任他们狗咬狗！”
“圣女说的是……”
妙风神仿似冥冥中的感应，侧头一瞥，正见着江夏，忙道：“圣女，那小子也来了，要不要趁乱把他宰了？”
圣女沿着妙风神使的目光看去，恰好江夏也看来，嘴角一咧，虚抬手臂，作了个揭开面纱的动作。
“哼！”
圣女有种受了羞侮的感觉，不快的哼道：“此人也不是那么好杀，暂时勿要节外生枝，待情形稳定了，请教中长老出手杀他！”
“嗯！”
妙风神使点了点头，与圣女闪入人群中，瞬间就不见了影子。
而此时，场中又异变陡生。
那汉子很快就化光了，五只眼睛竟然融为一体，一束诡异阴森，比之先前强大了不知几许的波纹射向太后！
“轰！”
气运长河剧烈翻涌，却是在波纹的照射下，节节崩溃，但是毕竟李唐正处盛世，气运鼎盛，须臾间，气运长河就重新弥合，只是衰弱了些。
而那漆黑眼睛受李唐气运反噬，砰的一声，炸了开来，化作无数细小的碎片，散入了虚空当中。
“呃！”
武则天如遭雷殛，惨呼一声，面色煞白，当场鲜血狂喷，软软倒了下去。
“太后，太后！”
上官婉儿一把扶住了武则天，焦急的唤道。
武则天无力的眨了眨眼睛，就闭上了。
“快送太后回宫！”
上官婉儿急唤。
有太监从后面赶来，把武则天扶上龙辇，匆匆而去。
……
上元节妖魔作祟，伤亡无数，死的还都是达官显贵及其家眷，武则天又生死不明，洛阳全城布满了紧张的气氛，队队兵马调动。
深夜中，不时就有马蹄隆隆作响，给人心头蒙上了一层阴影。
江夏则投入了忙碌的诊治当中。
虽然黑色眼珠的威能远远强于灰色，但如今，他的医术、针术与按摩均已臻至宗师级别，浩然正气又有驱邪之效，一名名患者在他的手里趋于稳定。
洛归荑与小妖们不通医术，在一旁打下手。
“江翰林，江翰林可在？”
一名宦官气喘吁吁地从宫中跑出，挥手叫唤。
“下官便是！”
江夏拱手。
“快，快随我进宫！”
宦官急声道。
江夏心念一转，想必是与太后有关，便回头道：“归荑，你先带他们回去罢。”
“嗯！”
洛归荑也不多问，带着小妖们转身而去。
江夏随那宦官进了太初宫，宫里的气氛异常紧张，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每个人都神色沉凝。
那宦官领着路，来到了寝区的大业殿，也是武则天的寝殿。
大殿外面，围满了武家子，神色惴惴，不管真担心，还是做个姿态，这时不在场除非脑子被驴踢了。
薛怀义也在，则是如丧考妣。
武家诸子好歹封王的封王，当将军的当将军，还算有些根基，而他只是面首，一旦太后生了意外，他被人五马分尸都是轻的。
柳之礼见着江夏，迎上来道：“太后不是太好，受阴腐气息侵染，亏得有气运长河庇护，不过五只黑眼融合的威能远超想象，也只是堪堪维持，长远看，并不乐观。
老夫为太后搭了搭脉，不敢下手，故而向太后举荐了你，快进去罢。”
江夏差点骂娘！
你不行，就叫我来？
在太医署中，柳之礼虽然不怎么出诊，但论起医术，自己不算，柳之礼独占鳌首，遑论还有一手炼丹秘术！
可这老砍头倒好，碰见难题就缩回去，推自己上去挡枪。
治好了还好说，就怕治不好被太后迁怒。
他高度怀疑，柳之礼给自己推荐断头活，很可能与气运下降有关。
柳之礼又道：“你无须担心，实则你的医术已在我之上，以你的针术与推拿，给太后诊治至少有五成把握，而老夫出手，两成都不足。
这样罢，此事过后，我把秘藏境的观想图给你，再给你一些通脉境的丹药。”
“那下官就试一试罢。”
看在观想图的份上，江夏勉为其难地应下。
他本打算明天开工了，就安排小鬼去监视柳之礼，如今倒也不急于一时。
“江翰林，拜托了！”
武承嗣也走过来，拱了拱手。
“下官尽力而为！”
江夏回了一礼，便步入寝殿，有宫女将他引领向深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