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暮尘对着梵音温柔的笑着点头应是,见梵音并不待见他,他也不去讨人嫌而是乖乖坐在一边。

梵音见他没有再去打扰宫远徵,转身煮粥去了。

此时月公子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汁回来。他坐到宫远徵旁边,将药碗递给了他轻声开口:“喝了两个时辰内便可恢复,只是有些难熬,公子忍一忍。”

宫远徵无所谓的笑了笑一仰头把药喝了下去,月公子见他把药喝完便转身去找了梵音,让她注意照看,便和宫暮尘回去了。

梵音端着莲花粥来到宫远徵的床边,见他满头大汗地蜷缩着,赶忙将粥放下。将手贴在宫远徵的背部将内力输进去,同时催动着宫远徵的内力在周身运行,把毒排出体外。

过了半个时辰后,余毒已经全部排除,梵音额头上也冒出了虚汗。宫远徵睁开了眼睛,视力已经恢复,他这时才看清梵音的模样。

少女苍白着脸,满头虚汗,眼下青黑,身形比之前瘦了一大圈,原本的鹅蛋脸都变成了瓜子脸,手腕上的骨节更加突出,也更加纤细,皮肤苍白血管清晰可见,她看着比自已好不了多少。

宫远徵有些心疼:“这两个月,你辛苦了,想要什么?”

梵音用手背擦了一下头上的汗,浅笑了一下温柔的注视着宫远徵:“我只求公子平安无事。”

宫远徵抿了抿嘴垂下眼眸,一抹红晕爬上了耳尖,他咳嗽了一声:“那个…粥呢?”

梵音起身将粥端了过来:“我来侍候公子。”说完便舀起一勺递到宫远徵嘴边

宫远徵只觉得耳尖滚烫,刚想开口拒绝。

梵音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浅笑了一下,打断了他:“公子大病初愈身子弱,我让月公子准备了药池,一会儿公子去泡一泡,有助于恢复。”她笑眯眯的盯着宫远徵。

宫远徵下意识咽了咽口水,眼神闪烁了一下没再说什么,张口将粥吞了下去。梵音喂完之后便将他带到了药池,她跪坐在药池旁边为宫远徵按摩着太阳穴。

按了一会儿,她对宫远徵说道:“公子泡好了,叫我一声,我去外面候着。”

宫远徵闭着眼睛享受着:“不用了,就在这候着吧,继续 。”

梵音勾唇一笑,手逐渐从太阳穴滑过脸颊 耳垂,直到颈部,手指轻柔缓慢,温柔但又带着十足的撩拨意味。

梵音轻声开口:“肩膀要按一按吗?”轻声细语中带着魅惑勾引。

宫远徵呼吸乱了几分,深吸了一口气。

手带着湿意摁住了梵音在他脖颈上的手,哑着嗓子开口:“不用。”

宫远徵转过头看着梵音,她的眼睛因为药池里水雾的蒸腾而显得湿润明亮,眸中有他看不懂的深情和爱意。

宫远徵有些被梵音眼眸中的光亮和情意刺到,他突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眼前的这个人。他拨开了梵音放在他脖颈间的手,侧过脸说道:“你出去候着吧。”

梵音见宫远徵刚才还好好的,但突然之间又换了一副模样,有些心梗,轻叹了一口气,站起身行了礼出去了。

梵音走出门口,已入深秋的冷风席卷着温度而来,刚刚在浴池边打湿的衣服被冷风一吹,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她抱着双臂搓了搓。

刚想驱动内力让自已暖和起来,结果发现内力已经所剩无几,刚刚为宫远徵去毒损耗了太多,一直又没有打坐恢复,她不禁苦笑一声。

宫暮尘此时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带着一件厚厚的披风。走上前不由分说的将披风披到了梵音的身上,梵音蹙眉看着他:“你来这干什么?”

宫暮尘笑得温柔但语气轻挑:“看到小美人一个人在寒风中瑟瑟发抖,我当然要来怜香惜玉啊!”

梵音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多谢公子,我不需要。”说着正想把披风从身上扯下来。

宫暮尘则是拨开她的手,十分强势的紧紧将披风裹在了她身上。

梵音挣扎了两下,最后放弃。他朝宫暮尘扯起唇角僵硬的笑了笑:“多谢公子,公子可以走了,我还要伺候远徵公子穿衣,你在这不合适。”

宫暮尘听了蹙起眉头:“他都多大人了,还要别人帮他穿衣服,又不是没手。”

梵音又朝他翻了个白眼:“要你管?”

宫暮尘做出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捂住心口:“小美人,你怎么能这样,我心好痛。”

梵音看着他夸张表演的样子闭了闭眼,干脆撇过头去,不再理会。

宫远徵在药池里冥思苦想了一会儿,他想不通,决定试炼完之后去一趟角宫,问一问宫尚角,男女之事他实在搞不明白。

从药池里站起身走了出去,套上里衣刚想唤梵音进来,便听到一阵交谈声。

习武之人大多都耳聪目明,即使还隔着好些距离,他也听见了两人的交谈声,他蹙起眉头听出那声音是宫暮尘:“他怎么在这?”

宫远徵三两下将衣服套上,逐步向两人交谈声靠近,走近后便看到这样一幕。

他这个角度只看得到梵音的背影,但却可以清晰地看到宫暮尘的正脸,此时宫暮尘的脸上挂着甜蜜的笑容,手似乎还摸着梵音的脸,而梵音却没有做出任何反抗的举动。

这边。

宫暮尘眼神微不可察的往梵音身后一瞥,他看到了石柱后面露出的一抹衣角,黑色还带着独有的玄金花纹,除了宫远徵还能是谁?

所以他特地往梵音这边靠近了几步,还伸手指了指她的脸,因为他知道,如果从宫远徵角度看的话,此时他们的姿势应该是极其暧昧的。

宫暮尘笑着开口道:“不过虽然姑娘这么对我,但我还是很开心,因为~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说完对梵音眨了眨眼。

梵音看着他莫名其妙的举动,又见他指着自已的脸冷笑开口:“呵,这不是什么秘密,我只是暂时还不能让他知道罢了,日后我自会向他解释清楚。”

说完之后眸中一瞬间充满戾气,直直的盯着宫暮尘双唇轻启:“你如果敢拿这个来威胁我,我现在就可以让你死。”

宫暮尘笑容有些僵硬:“哈哈 好好好,我不说,不说。”

宫远徵站在石柱后看着眼前的场景,突然感觉一阵热血上涌,没来由的涌出一股怒气。也没仔细听,两人究竟说了些什么。便不可抑制的朝着两人的方向吼了一声:“你们在干什么?”

梵音眸中闪过一丝慌乱,她立刻转过头,转身朝宫远徵跑去,慌忙跑动之间,披风落在地上。她也毫不理会。

来到宫远徵跟前,梵音立马行了一个礼:“徵公子,梵音没有及时照看公子,是梵音的失职,请公子责罚。”

宫远徵没有看向梵音也没有让她起身,而是让她一直以行礼的姿势半蹲着,一双锐利的眸子直直地射向宫暮尘冷声着开口道:“宫暮尘 ,梵音是我徵宫的人!”

宫暮尘笑了笑眼神有些心疼的看向梵音:“我知道啊,不过远徵弟弟啊,你这样做可是会令梵姑娘伤心的。”

宫远徵见他看向梵音,露出一副怜香惜玉的表情,蹙起眉头有些恼火:“我徵宫的人,该怎么调教,用不着你来说。”语气中不由得带上了几分怒意,他有种自已的东西,被人觊觎的感觉。

梵音在寒风中维持着半蹲的姿势好一会儿,身子未移动半分,这点对她来说小菜一碟,只是深夜的寒风有些冷,现在的衣服实在是不足以御寒。她见两人僵持不下,悄悄叹了一口气,决定赶紧结束这场无意义的口舌之争。

她抬起脸看向宫远徵。宫暮尘率先看到梵音抬脸,他发现自从宫远徵出现之后,她的眼神始终都停留在那一抹黑色身影上,好像那双漂亮又妩媚的眼睛里再容不下其他。

宫暮尘无懈可击的笑脸上有一丝皲裂他觉得心口有些钝痛。

梵音微微张了张口:“远徵公子,是我的错,回去之后您尽管责罚,梵音毫无怨言。但是夜里风大,公子身子还没好全,可别着凉了。”看向宫远徵的眼神充满了担心忧虑。

宫远徵听了回过头来看着梵音,见她还以刚才行礼的姿势半蹲着,露出一抹病态的笑容回过身去扶:“好啊,那我可要好好想想,该怎么惩罚你!”语调意味深长,令人遐想。

梵音低下了头唇角勾起温柔回道:“任凭公子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