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外卖员的最后一单

跨江大桥的钢索在狂风中呜咽，潘宇的外卖箱绑在电动车后座，随颠簸发出空洞回响。骨灰盒表面的青花瓷纹路在路灯下泛着冷光，这是他向李雪菲求来的“道具”——盒内没有母亲的骨灰，只有微型炸弹与陈氏账本的加密芯片。

“最后一单，幸福路79号。”手机导航的女声突然变成李雪菲的电子合成音，“你母亲的呼吸机录音，会在爆炸瞬间同步到所有直播平台。”

潘宇的指节捏得发白。后视镜里，三辆黑色SUV正咬尾逼近，副驾上的蛇纹男人举着测距仪，镜片反光刺得他视网膜生疼。他想起三天前在停尸房“复活”时，程曦瑶往他静脉注射的纳米虫正沿着血管游走，此刻在皮下拼出倒计时：00:23:17。

大桥中段的检修口突然弹开，潘宇猛转车头冲入暗道。车轮碾过潮湿的苔藓，外卖箱的GPS信号开始干扰追踪器——这是李雪菲设计的死亡路线，与七年前程野坠江前的逃亡轨迹完全重合。

“你逃不出自已的命！”追兵在通讯器里狞笑。

骨灰盒的瓷盖在颠簸中滑开，潘宇瞥见内壁刻着的Σ符号，突然想起李雪菲的警告：“按下引爆键前，先看看你真正的‘货物’。”他颤抖着撕开隔层，泛黄的《自愿顶罪协议》复印件飘落，每一页的指纹鉴定栏都印着陈旭阳的DNA编码。

轮胎爆裂的巨响震碎黑暗。潘宇滚落在排水沟里，骨灰盒撞开护栏飞向江面。他扑身去抓，却见盒底的金属环连着钢丝，正系在检修梯的暗扣上——这根本不是炸弹，而是李雪菲从陈宅保险箱偷来的账本存储器！

“惊喜吗？\"三年前程野也这么扑过。”陈旭阳的鳄鱼皮鞋踩住他手腕，“用我的账本钓我上钩，这招三年前程野用过。”翡翠扳指碾过潘宇手背的旧伤，“可惜他的骨灰，早就混在水泥里砌了码头。”

潘宇的瞳孔突然泛起荧蓝。纳米虫群从耳道涌出，在空中拼成李雪菲的全息投影：“陈总，看看你西服第三颗纽扣。”

陈旭阳扯断纽扣的瞬间，微型投影仪将犯罪记录投射到桥塔。暗网直播间观看人数突破千万，弹幕如血色瀑布淹没了跨江大桥的LED屏。潘宇趁机翻身，将账本存储器插入桥体控制箱，李雪菲预设的病毒程序立即启动——所有陈氏货轮的导航系统开始倒计时自毁。

“你他妈疯了？！”陈旭阳的子弹击穿潘宇肩胛，“这些船载着二十吨氰化物！”

潘宇呕着血沫大笑，纳米虫正从他伤口钻出，带着荧光的轨迹扑向陈旭阳：“我妈喝农药那天……你说穷人的命……咳……只配当化学试剂……”他按下藏在假牙里的引爆器，骨灰盒在江面炸出冲天水柱，“现在轮到……你的命……当培养基了……”

高延廷的越野车撞开路障时，看到的最后画面是潘宇坠入江水的残影。暗网投票进入倒计时，选项A“沉江”的百分比疯狂飙升，而直播画面突然切入李雪菲的病房——她正用手术刀剖开自已小腹，取出浸泡在福尔马林中的胚胎，脐带上缠着刻有“”的银铃铛。

“这才是真正的最后一单。”她将胚胎装进外卖保温袋，对着镜头微笑，“陈家继承人的骨灰，麻烦五星好评。”

下章预告

货轮氰化物泄漏引发全城恐慌，程曦瑶曝光李雪菲的胚胎实验震惊舆论。高延廷在江底打捞出潘宇的“遗物”，内存卡内容却显示七年前签字顶替的竟是程曦瑶。暗网最终投票揭晓：89%选择引爆纳米病毒，李雪菲在病房刻下终章密码——“审判日，现在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