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买女仆

次日清晨，众人吃罢客栈准备的早餐，店小二向掌柜请了假，便引领着刘飞等人往牙行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店小二喋喋不休地介绍着县城内奴仆的来源情况。

其一为宫奴，这类奴仆大多出身官宦世家，因家族获罪受到牵连，沦为阶下囚后被发配到各地贩卖。他们打小就接受良好教育，读书识字，整体素质很高，而且容貌颇为出众，所以价格比较昂贵。不过，他们曾经身处高位，即便如今落魄成了奴仆，心中那份傲气依旧难以消除，对新主人往往不太愿意服从管教。并且，他们背后有着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谁也说不准日后会不会被平反，重新恢复往日荣耀，所以宫奴在市场上是最难售卖的一类。

其二是其他主人家由于家道中落、举家搬迁或者得罪主家等原因，把家中奴仆送到牙行售卖。这些人长期身为奴仆，早就习惯了服从管教，性格温顺，因而在市场上很受欢迎，是卖得最好的一类。

其三则是那些遭遇各种困境，生活难以为继的人。他们要么自已主动到牙行卖身为奴，以求能吃上饱饭；要么被家里亲人无奈送来，盼着能换些银子缓解家庭的燃眉之急。这类人素质有高有低，但只要能让他们吃饱饭，他们就会为主人赴汤蹈火，死心塌地效力。

众人跟着店小二的脚步，在街道上走了约莫半个小时，才来到城西的一处地方。

刚到这儿，众人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住了。只见街道两旁跪着些人，他们脸上满是麻木与绝望，头上插着的稻草在微风中轻轻摇曳。这些人都是从各地逃荒过来的贫苦百姓，在漫长的逃亡路上，他们已经耗尽了所有希望与生机，如今走投无路，又不甘心被牙行抽取一成的卖身钱，只好选择自行在牙行外面的街道上卖身，妄图为自已和家人谋得一线生机。

店小二瞧见这些人，微微皱了下眉头，脸上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压低声音小声说道：“老爷，夫人，这些都是自愿卖身的，没卖身契，可不靠谱呀。要是买了他们，日后保不准他们会找机会逃跑呢。而且，要是办卖身契的话，这费用得由买家出。”

他的声音虽小，却清楚地传进了刘飞等人耳中，众人听了，不禁微微点头，对其中利害关系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原来，买奴仆的卖身契，要是那种已经到官府备案过的，价格相对便宜些；但要是去官府新办一张卖身契，那花费可就不少了。

刘飞轻轻点了点头，眼神里透着若有所思的样子，却没再多说什么，只是默默跟着店小二继续往前走。没一会儿，一座规模很大的院子出现在众人眼前。那院子的围墙又高又厚实。

刚一迈进院子，就有几个模样各异的人牙子像闻到血腥味的苍蝇一样，快速围了过来。他们眼神里闪烁着贪婪和狡黠的光，嘴里不停地说着各种谄媚讨好的话，想吸引刘飞等人的注意力。

可店小二对这些人牙子根本不理会，径直快步往里走，不多会儿，就拉着一个四十多岁的人牙子过来了。这人中等身材，面容略显沧桑，眼神里却透着一股忠厚老实的气息。

店小二恭敬地给刘飞介绍道：“老爷，这位人牙子向来忠厚老实，做生意一直很诚信，在这行里口碑很不错呢。”

被拉过来的人牙子，一眼看到刘飞等人身上华丽的衣裳，还有身后威风凛凛的随身护卫，以及护卫们腰间明晃晃的长刀，心里立刻明白，这肯定是来自大户人家的贵人。他赶忙满脸堆笑，深深地行了一礼，谄媚地说：“小的拜见老爷、夫人。不知老爷、夫人想要什么样的奴仆呀？小的一定竭尽全力，给老爷、夫人精心挑出让二位满意的。”

刘飞微微抬了抬头，目光平静地说：“先挑些丫鬟吧。”

“好的，老爷，请老爷跟小的这边来坐。”人牙子赶忙殷勤地在前头引路，众人不慌不忙地跟着，来到了一间宽敞明亮的屋子里。刚一坐下，就有仆人手脚麻利地送上了精致的糕点和热气腾腾的茶水。

没一会儿，人牙子就带着精心挑选的女奴进来了。只见这20个女奴整齐地站成一排，她们中一部分是被生活所迫，父母无奈卖掉的；另一部分则是从一些大户人家送来的。年龄大致在15岁到20岁左右。

如今这天气状况糟糕透顶，许久都没下一滴雨，大地已经呈现出旱灾的迹象。很多地方的庄稼在烈日暴晒下全都枯萎了，颗粒无收。那些贫苦的家庭实在没办法养活这么多人，在生存的重压下，家中长辈只能忍痛卖掉一些子女，盼着能换点银子，勉强养活剩下的家人。对于这些被卖掉的女子来说，能进入大户人家，或许也算不幸中的万幸了，起码不至于饿死街头。

这20个女仆，身上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补丁摞着补丁。她们低着头，眼神里充满恐惧与不安，瘦弱的身躯微微颤抖着。

刘飞缓缓扫视了一圈周围的人，却发现不光这些女奴和人牙子对这买卖人口的场景见怪不怪，就连穆慧君、王大力等人脸上也没有丝毫惊讶的神情。看来在这个世界的规则里，买卖人口已然成了司空见惯的事，大家都在这既定的规则下默默生存着。

看着眼前这20个瘦瘦弱弱的女奴，刘飞心里不禁涌起一丝怜悯。他眼神里流露出同情与不忍，轻声说道：“这些女奴我都要了，还有吗？”

人牙子听了这话，先是一愣，随后脸上露出惊喜的神情，连忙点头说道：“老爷，我还有15个，只是她们年纪太小了，才11岁到13岁，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吃得又多，干活还没什么力气，买她们可不太划算呀。”

刘飞微微皱了皱眉头，毫不犹豫地说：“都叫过来吧，我都要了。”

“好的，老爷。”人牙子不敢有丝毫懈怠，像一阵风似的跑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