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ugenstern.7
“抱歉，两位阁下……楼上还没有打扫…请两位继续。”女佣慌里慌张的拿起旁边的扫把，急忙上了楼。
“看到没？人家都不愿意看你。”奈布把报纸放在桌上语气中还有些挑衅。
“好好说话。”杰克把奈布嘴里的烟夺过来扔在地上，皮鞋踩在烟上，发出“呲”的一声，烟灭了。
“这烟很贵的啊。”奈布瞪了一眼杰克。
“关我什么事。”杰克哼着小曲心情颇好上的了楼。
奈布一气之下，中午多吃了两个煎蛋。
刀叉与盘子碰撞产生的刺耳声音，尖锐的声音让杰克感到一丝不悦，他微微皱起眉头，但并没有说什么。只是默不作声的把自已的那份牛排推到了奈布面前。
…………
伊索强撑着身体去吃过了一些药，现在已经好多了。
“伊索，快出来。”门外传来伊索父亲的敲门声，伊索这才从思绪中回过神来，连忙起身换了一张新的画布，然后推开门走了出去。
门口站着一位棕黄色头发扎着小辫子的少爷，瓦尔登家的独子，也是一周后画展的特别邀请嘉宾之一。
“你好。”艾格面无表情向伊索道了声问候，手里还拿着画板。他仔细地打量了一下画室里的布置，对这个充满艺术氛围的地方似乎很感兴趣。
伊索父亲则满面笑容地看着他们俩，说道：“这位是艾格，你们先熟悉一下吧。”说完，他便关上了房门，留下伊索和艾格两个人。
艾格年龄和身高都比他大，而且还是个陌生人。他不太喜欢和不了解的人说话，更何况对方还不是同龄人。但出于礼貌，他还是点了点头，表示打过招呼了。
艾格把画板放好后，便不再理会，自顾自地开始临摹起来。然而，伊索却完全无法理解他所描绘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整个画室里弥漫着一种尴尬而冰冷的氛围，空气都凝固了一般。
尽管如此，两人谁也没有率先打破这种沉默，艾格将画笔扔进水桶，站起身在画室里四处打量，目光落在那些曾经由著名画师绘制的肖像和油画作品上试图从中汲取灵感。伊索则静静地坐在窗边，凝视着窗外盛开的黄玫瑰，一时间陷入了沉思之中。
“这是你画的吗？”艾格突然开口问道，眼神停留在一幅画作上。这幅画并没有像其他名画师的作品那样细腻，但却有着自已的风格。画上是一座天主教的教堂，周围铺满了鲜艳的黄玫瑰，旁边有一位金发的少年，背对着那幅画。
“曾经在其他地方画的。”伊索抬眼看向那幅画。
“现在还能画出来吗。”艾格将那幅画摘下，又将自已刚才画了一半的画扯下，换了一张新的画布示意让伊索将那幅画复刻。
伊索看着自已手中的画笔，脑海中的记忆变得模糊不清，伊索的手微微颤抖着，画室里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寂静。
\"别紧张，我去其他地方看看。\" 艾格将原先那幅画挂在前面，然后转身离开了画室，去了画廊。
伊索拿起那幅画，仔细地观摩了许久。尽管这幅画也是临摹之作，但风格却与原来的画作大相径庭。
新的画作中，天空呈现出一片灰蒙蒙的色调，教堂笼罩在压抑的氛围之中，黄玫瑰被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雾气。整幅画弥漫着一股忧郁，与原先那幅画不同的是，这幅画中少了那位少年的身影。
“他是谁？”艾格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手指着原先那幅画上的少年。
伊索停下手中的画笔，沉默了好一会才缓缓开口：“……不清楚，我忘记了。”他轻轻地摇了摇头。
“忘记了？”艾格伸手拿起画笔，在那幅画上轻轻添了两笔，画上顿时多了一个少年的背影。
“打了个草稿，剩下的你来。”艾格又将画笔递给伊索，伊索有些发懵，但还是接过画笔。然而，最后画出来的背影却与最初的那幅画完全不同，像两个毫不相关的作品。
“……算了，想不起来也好。”艾格用画笔蘸了蘸黑色的颜料，将那个少年的背影涂掉。
“这样看着太突兀了，还不如改成天空。”艾格最后将那个少年的背影融入灰蒙蒙的天空之中，艾格的余光瞟到了一旁的伊索。
“……你还好吗？”
“还好。”伊索的身上沾满了五颜六色的颜料，艾格的身上也同样沾了不少。
…………
约瑟夫皱着眉头看着桌上那叠厚厚的纸张，他已经修改了两次要在教堂写的圣经，但每一版看起来都不太合适。他叹了口气，揉了揉太阳穴，感觉自已的精力已经消耗殆尽。地上到处都是纸团，这些都是他不满意的草稿。他的胃已经叫嚣了几次，提醒他该吃点东西了，但他实在没有胃口。
楼下新开了一家咖啡店，约瑟夫知道这家店的存在，但他从来没有去过。因为他听说店主曾经是一名囚犯，后来被保释出来。而且据说他的脑子受了点小伤，导致他的行为有些奇怪。所以，根本没多少人敢去那家咖啡店。
约瑟夫又强撑了两个小时，终于决定下楼去买杯咖啡提提神。现在已经是傍晚时分，天色渐渐暗下来。他走进咖啡店，店里冷冷清清，只有店主一个人在前台上捣鼓着什么东西。
\"啊……晚上好。\"店主放下手中的模型。
“晚上好……一杯咖啡，谢谢。”约瑟夫找了个座位坐下，尽量让自已显得自然一些。周围的人正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他，离他最近的那个女孩甚至往旁边挪了挪。
店主看上去不是专门做这行的，忙活了半个小时，店里所有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最后端上来的咖啡味道还不太好，上面的装饰也歪歪扭扭的，店主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呃……这次给你免单。”
“有个很冒昧的问题……或许和您聊聊我能获得一些灵感。”约瑟夫抿了一口不算太好喝的咖啡。
“当然可以，我的名字是卢卡，卢卡巴尔萨。”卢卡坐在了约瑟夫的对面。
“约瑟夫.德拉索恩斯。”
“你想问什么。”卢卡的头发有些长，挡住了他的眉眼，后面扎了个小辫子。
“你不像这里的人。”虽然约瑟夫也没有见过太多这里的人，但卢卡的身形比较瘦削，外貌和法国人也不太相近，更像是混血。
卢卡愣了一下，撩起头发：“我是塞尔维亚人。”
塞尔维亚……
约瑟夫想说什么，但是一直没开口，卢卡笑了笑：“您或许想问，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约瑟夫点了点头。
“入狱，然后被保释。”卢卡靠在桌边，想了半天最后只说了这几个字。
“至于其他的嘛……我也记不太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