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秦书渊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
众人屏息,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
他看向孙嬷嬷,眼神锐利如刀,“你确定,你看到邬姑娘推了你?”
孙嬷嬷身子一颤,却强作镇定,“老奴……老奴亲眼所见,绝不敢欺瞒夫人和公子。”
秦书渊没有再说话,只是深深地看了孙嬷嬷一眼,那一眼,仿佛能洞穿人心。
他转头对王夫人说道:“夫人,此事尚有疑点,不如等查明真相再做定夺。”
王夫人有些不悦,但碍于秦书渊的身份,也不好太过强硬,只得说道:“既然公子这么说,那就先把她带到柴房看管起来,等查明真相再说。”
刘管家领命,示意两个粗壮的婆子将邬浅雪带走。
邬浅雪的心沉了下去,她知道,这分明是有人故意陷害她。
可究竟是谁?
又是为了什么?
她努力回想今天发生的一切,却找不到任何头绪。
去柴房的路上,赵婉带着几个丫鬟,趾高气扬地跟在后面。
“哟,这不是邬神医吗?怎么沦落到这步田地了?”赵婉掩嘴轻笑,语气里充满了嘲讽。
“就是,还以为攀上了秦公子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呢,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打回原形了。”另一个丫鬟附和道。
她们说着,还捡起地上的小石子,朝着邬浅雪扔过去。
小石子打在邬浅雪身上,虽然不疼,却让她感到无比的屈辱。
她紧紧咬着嘴唇,不让眼泪流下来。
身体上的疼痛和心里的屈辱让她几欲崩溃,但她知道,她不能倒下。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响起:“住手!” 杜公子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挡在邬浅雪面前,义正言辞地说道:“你们怎么能这样对待一个弱女子?就算她真的犯了错,也应该等查明真相之后再做处罚,怎么能如此随意欺辱?”
杜公子站在邬浅雪身前,像一道屏障,挡住了那些飞来的石子和嘲讽。
“王夫人治家如此严苛,想来府中规矩森严,怎容许这般私刑?”他语气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目光扫过赵婉等人,让她们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
“杜公子,这贱婢冲撞了本夫人,我教训教训她,与你何干?”王夫人强压怒火,语气尖锐。
“冲撞?可我瞧着,邬姑娘并无半点不敬之意。况且,秦公子也说了,此事尚有疑点,未查明真相之前,任何人都不该妄下定论,动用私刑。”杜公子寸步不让。
他的仗义执言让那些欺辱邬浅雪的人有所收敛,邬浅雪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感激地看了杜公子一眼。
就在这时,王夫人和赵婉一前一后进了柴房,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
“哟,还在呢?我还以为你已经吓得逃跑了呢。”王夫人阴阳怪气地说道,眼神里满是轻蔑。
赵婉更是添油加醋:“有些人啊,就是不知天高地厚,也不看看自已是什么身份,就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
邬浅雪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冷声道:“夫人和赵小姐如此笃定是我推了孙嬷嬷,可有什么证据?”
“证据?还需要什么证据?孙嬷嬷亲眼所见,难道还会冤枉你不成?”王夫人不屑地冷哼一声。
“孙嬷嬷一面之词,如何能作数?我分明就没有推她!”邬浅雪据理力争。
“大胆!竟敢顶撞夫人!”赵婉厉声呵斥,“来人,掌嘴!”
柴房的门被猛地推开……
柴房的门被猛地推开,秦书渊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周身散发着寒气,目光凌厉地扫过在场的所有人。
当他看到邬浅雪衣衫凌乱,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时,心疼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他快步走到邬浅雪面前,一把将她拥入怀中,紧紧地抱着,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已的骨血里。
邬浅雪在他温暖的怀抱中,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委屈,放声大哭起来。
她像个受了伤的孩子,将所有的委屈和恐惧都倾诉出来:“他们冤枉我……他们打我……我好害怕……”
秦书渊轻轻拍着她的背,柔声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我在,别怕。”他抬起头,眼神冰冷地看向王夫人和赵婉,“是谁动的手?”
王夫人和赵婉被秦书渊的气势震慑住,一时不敢说话。赵婉身后的丫鬟们更是吓得瑟瑟发抖,大气也不敢出。
秦书渊没有理会她们,抱着邬浅雪转身离开柴房。
杜公子看着他们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随后也转身离去,留下王夫人和赵婉等人面面相觑。
回到自已的院子,秦书渊细心地为邬浅雪擦干眼泪,柔声问道:“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邬浅雪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秦书渊听后,眉头紧锁,心中怒火翻腾。
他派人去调查此事,很快便从小丫鬟口中得知,是赵婉收买了孙嬷嬷,故意陷害邬浅雪。
秦书渊的眼神变得更加阴沉,他紧紧握着拳头,心中已经有了决断。
他绝不会放过赵婉,他要让她为自已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你先好好休息,这件事我会处理。”秦书渊温柔地对邬浅雪说道。
邬浅雪点点头,心中稍稍安定了一些。
但她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在秦府这个复杂的环境中,她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第二天清晨,秦书渊派人将赵婉带到了书房。
“啪”的一声,一叠银票摔在了赵婉面前。
“拿着这些银子,离开秦府。”秦书渊语气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赵婉脸色惨白,不敢置信地看着秦书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