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浅雪推开门,一股淡淡的熏香萦绕在鼻尖,与她惯用的香料不同,略显甜腻。
她微微蹙眉,这香味似乎每日都在变化。
房间布置雅致,一应俱全,却总给她一种陌生感。
自从那夜混乱之后,她和秦书渊便在秦府住了下来。
秦书渊对她关怀备至,可邬浅雪心中始终萦绕着一丝不安。
这几日,她发现一些细微的异常。
例如,她习惯将医书放在床头,却时常发现它们被移到了书架;她常用的银针盒,有时会出现在梳妆台上;甚至连床边的绣鞋,偶尔也会摆放的方向不同。
起初她只当是自已记性不好,可次数多了,她便开始怀疑,是否有人暗中进入过她的房间。
今日,她特意在离开房间前,在门缝处夹了一根细细的银针。
此刻,银针已经掉落在地上。
邬浅雪心中一沉,看来她的猜测没错。
与此同时,赵婉正得意洋洋地与几个丫鬟闲聊。
“你们可知道,那邬姑娘啊,不过是个外人,仗着几分医术,就想攀上高枝。”她故作神秘地压低声音,“我听说,秦公子对她,也不过是感激罢了。”
陈丫鬟胆小,不敢接话,只是低着头默默做事。
另一个丫鬟却附和道:“可不是嘛,也不知道她使了什么手段,竟然能住在秦府。”
这些话,一字不落地传到了邬浅雪的耳中。
她端着茶盏的手微微一顿,心中涌起一丝苦涩。
她从未想过要攀附任何人,只想安稳度日,可如今看来,即便在秦府,也并非真正的安宁。
林嬷嬷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愤愤不平。
她快步走到邬浅雪身边,低声安慰:“姑娘别难过,那些嚼舌根的,都是些眼皮子浅的。”
邬浅雪勉强笑了笑,正要开口,却见林嬷嬷转身走向那群丫鬟……
林嬷嬷走到那群丫鬟面前,目光如炬,声如洪钟:“老身知道你们嚼舌根子,说我家姑娘攀高枝!你们也不看看,若没有我家姑娘,老爷现在还能不能下床!”她从袖中掏出一张药方,正是邬浅雪为秦老爷治病的方子,“这药方,是大夫们束手无策时,我家姑娘开的!你们这些没良心的,不感恩戴德也就罢了,还在背后说三道四!”
林嬷嬷的话掷地有声,周围的下人们纷纷围了过来。
他们大多听过秦老爷的病情,也听说过是一位年轻的姑娘治好了老爷,却没想到就是眼前的邬浅雪。
原本对邬浅雪冷淡甚至轻视的态度,此刻都变成了羞愧。
陈丫鬟更是涨红了脸,悄悄地退到了人群后面。
赵婉脸色难看,她没想到林嬷嬷会如此强势,更没想到邬浅雪的医术竟然如此高明。
她强撑着说道:“不过是治好了老爷的病,有什么了不起的……”
“了不起?”林嬷嬷冷笑一声,“多少名医都束手无策的病,我家姑娘药到病除,这叫了不起!你们这些只会在背后嚼舌根的,懂什么?!”
邬浅雪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暗爽。
她从未想过要炫耀自已的医术,但看到那些原本轻视她的人如今羞愧难当,一股淡淡的得意涌上心头。
她转身想去厨房做些点心,却在门口被李厨娘拦住。
“邬姑娘,您是贵客,厨房这种地方油烟重,您还是回去歇着吧。”李厨娘语气虽然客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拒绝。
“我只是想做些点心,不会添麻烦的。”邬浅雪坚持道。
“这可不行,万一您有什么闪失,小的可担待不起。”李厨娘依旧不肯让步。
两人僵持不下,邬浅雪正要开口,却听到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浅雪,你在做什么?”
秦书渊忙完事务后,径直来到邬浅雪身边。
他一眼就看出她情绪低落,眉宇间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忧愁。
握住她微凉的手,秦书渊在她手背上轻轻一吻,柔声道:“浅雪,不管别人如何,你在我心中永远都是最珍贵的。”
邬浅雪抬眸,撞进他深邃的眼眸里。
那里面蕴藏着满满的柔情与坚定,仿佛世间的一切纷扰都与他们无关。
她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眼眶微微湿润,反握住他的手,轻轻点了点头。
这时,张裁缝提着工具箱走了过来,准备为邬浅雪量体裁衣。
他先是毕恭毕敬地向秦书渊行礼,然后才转向邬浅雪,展开软尺准备测量。
“站直些,姑娘。”张裁缝一边测量一边叮嘱。
可是,不知为何,他量了几次,数据都不太对劲。
“奇怪……”张裁缝挠了挠头,疑惑地自言自语,“明明刚才还好好的……”
“张裁缝,你量好了吗?”邬浅雪轻声问道。
张裁缝擦了擦额头的汗,有些尴尬地说:“抱歉,姑娘,好像量错了。刚才赵姑娘一直在旁边说话,扰乱了我的思绪……”
赵婉?邬浅雪心中一沉,她这才注意到,赵婉正站在不远处,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秦书渊的脸色也冷了下来,他冷冷地瞥了赵婉一眼,赵婉立刻收敛了笑容,低着头默默走开了。
张裁缝重新为邬浅雪测量,这次总算顺利完成。
送走张裁缝后,邬浅雪望着赵婉离开的方向,眼神逐渐变得深邃。
她知道,赵婉不会善罢甘休,这只是个开始。
夜幕降临,邬浅雪坐在窗前,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心中思绪万千。
一阵风吹过,带来一丝凉意,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突然,一个丫鬟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件做工精美的衣裙。
“邬姑娘,这是老爷特意吩咐为您新做的衣裙,请您试试。”
邬浅雪接过衣裙,心中却隐隐感到一丝不安……这真的是秦老爷特意吩咐的吗?还是……